不,她并不想赏脸,颜书语现在没身份没背景,不好和个背景深厚的小姑娘硬扛,但也不会让她如愿。
“我恐怕要让郡主失望了,”颜书语笑道,似有歉意,“昨日在家中不小心伤到了手,今日无法抚琴,若是郡主想听琴曲的话,不妨听听陈公子的《春日吟》。我自觉陈公子技艺远胜于我,甘拜下风。”
宁安郡主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那个所谓的陈公子是她七表兄,看着手摇折扇言笑晏晏的七皇子,她默然一瞬,放弃了那个念头。
她这个七表兄就是只笑面虎,惹不起的。
陈昑见**水东引,摇头失笑,眼神无奈,一副温柔贵公子做派,“颜姑娘的夸奖实在愧受。”
他给她招来一个大.麻烦,她就能将人重新推回给他,难道她发现了他和宁安之间的关系?陈昑低头饮了一口茶,若有所思,刚才开口称赞他的少女神情太过诚挚坦然,很难让人怀疑她是有意祸水东引。
可是,他还是觉得不对劲,眼睛看到的像是真实,但心里却并不太相信。
宁安郡主的冷眼中,原本气氛还算热烈的赏花宴突然冷寂下来,即便陈昑脸上依旧带笑,低声和身边才认识不久的同窗小声交谈,也无法打破这突然凝滞起来的气氛。
诡谲氛围中,颜书语刚饮了一口热茶,就有脚步匆匆而来的小丫头跑到了她面前,低声耳语了几句话。
她点头应下,和人交谈几句之后,就在众人视线中起身道歉,“抱歉,家父临时有事寻我,在座诸位,请恕我不能奉陪了。”
“二姐姐,还请你做主代为照顾好诸位宾客,我去同父亲见面。”颜书语说走就走,但走之前还是提醒了二姑娘一句。
这里是颜家,再怎么样都没有让一个外来的宁安郡主毁了颜家赏花宴的道理,宁安郡主虽说是郡主,但她父亲南安王除了一个宗室身份,其余也没什么,延昭帝不喜他的诸位兄弟,在望京内可是出了名的,也就裴老夫人觉得裴郁宁娶了宁安郡主能在承爵上得了助力。
若非南安王府过得连世家勋贵都不如,她一个郡主何苦死死巴着神威侯府不放,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千里迢迢跑来庆州,就为了裴老夫人能在婚事上松手两分。
更何况,若她没看错的话,那位郡主身上的宫装虽然精致,首饰也华贵,但其实根本不值多少,说是样子货也不为过了。
就这样一个手头拮据不受皇室宠爱的郡主,也就只能在乌安县这种偏远地方耍耍威风了。
颜书语有时候也是不明白,这裴老夫人心里是个什么想法,做出来的事情件件蠢得出奇,不然也不会辛辛苦苦折腾裴郁宁那么多次,却次次无无功而返。
虽说是敌人,但裴老夫人和小姚氏还真不是什么段数太高的对手,毕竟那两个女人在侯府里作威作福惯了,脑子用的太少,且本来就不聪明,不然也不会总是出馊主意了。
她当年之所以会吃亏,亏在不清楚那个家里的情况,不知真.相,两眼一抹黑,其实看透了的话,那俩人也就是纸老虎,只能仗着侯府的家财与管家之权折腾他们。
等她看清情况的时候,这俩人就很少能在他们院子里兴风作浪了。
裴郁宁虽然没钱,但他身边忠心家将颇多,颜书语有脑子有钱,化解那两人的刁难也不是什么难事。
真正让她吃了大亏大委屈的,还是皇城里那位。
将回想起来的旧事扔到脑后,颜书语终于和等在花园里的颜三老爷一行人汇合。
赏花宴太敏感,她不想参加,即便她不像前世一样被许给裴郁宁,也不想招惹来其他麻烦。
上次在书院里遇到一个谢瑾钰已经让她无奈,她实在不想再有第二个,难得她终于回到家,只想多在家里待几年,除非父亲逼她嫁人,否则她不打算动弹。
反正比起前朝,大雍女子成婚稍晚一些,十六七岁乃至十八.九岁成婚的比比皆是,她多待几年也是可以的。
望京内的贵女们多数晚嫁,南方这些较为富裕的地方,近些年嫁女上也慢慢晚了些,风气如此,还是很合她心意的。
就是前世定亲,她也是十七岁才北上嫁人,所以无论如何都不着急。
终于看到女儿身影时,颜三老爷不顾老仆人劝阻,三两步跑过去,那副担惊受怕的模样,就好像他的小姑娘之前去了什么龙潭虎穴。
颜书语觉得好笑,温声和人打招呼,“父亲。”
将人上上下下仔细看了一遍,没发现任何不妥之后,颜三老爷才觉出自己失态,避开旁边继妻和一对儿女的眼神,轻咳两声,“我听说家里来了个脾气很大的郡主,担心你吃亏,所以过来看看。”
明明是我让人去叫你来的,颜书语忍住笑,抱起一脸迷惑的弟弟放进父亲怀里,“谢谢父亲担心我,我很好。”
看着怀里儿子露出的傻笑,颜三老爷心神放松,露出了一个如出一辙的傻笑,父子两个再相像不过。
“你们跟着我,趁着天气好,我们去园子里转转。”颜三老爷担惊受怕这么久,现在是一刻也不想和家人分开,抱着儿子带着继妻和女儿果然到处漫无目的的转悠起来。
不过可惜的是,颜三老爷原本打算在儿女面前好好表现一番,结果却发现自己其实根本不认得畅园内的路,颜书语忍笑开口,“父亲母亲还是跟着我吧,我对这里比较熟,春月,你给老爷太太介绍一下园子里的景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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