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
她无比地想离开这个地方。
慎以澜试探性地向前走了一步,没有触动任何机关,她小声地问,犹如自言自语:“是谁?”
没有人理她。
她走一步便问一次,脚步越来越快,问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大,直到她的脚步里充满了慌乱,她摔倒了。
一旦摔倒,却再也站不起来了。她的脚仿佛被什么东西抓住,她不停地伸手向前抓去,却什么也抓不到,她想离开这里,可她却被缠住了。
慎以澜终于崩溃了,她的脑子一片混乱,她什么也看不见,却像是看见了无数泛着寒光的利刃向她刺来,像是看见了深蓝色的海水渐渐淹没她的头顶,像是看见了……
“慎姑娘!”
慎以澜惊坐了起来。
她的里衣已经被汗浸湿了,额前的碎发也紧贴在脸上,她一脸茫然地呆坐着,眨了眨眼睛,又低头看向自己的手。
她的手摸向了自己的眼睛。
慎以澜一脸惊奇,她一会捂着自己的眼睛,一会而又松开了手,如此反复几次,直到听见外面的婢女说道找到了劈锁的斧子,才依依不舍道:“我在呢,何事?”
婢女顿了顿,缓缓道:“楚香帅与胡少侠要走了,少庄主派人来问姑娘,是否要去送他们一程?”
慎以澜没好气地说:“不送不送,我再睡会,别来吵我了。”
她这么说着,也的确又扯起了被子,蒙头睡了过去。
然而婢女还并未离去,她坚持着道:“慎姑娘不去也无妨,只是胡少侠向姑娘借一套衣服,还请……”
慎以澜双眼一亮,掀开了被子,她刚一脚踏在地上,嘴里马上喊着:“我要去我要去,我可要帮胡铁花化……啊我的腿!”
慎以澜的腿伤更严重了。
她的腿上还扎着木板,木板和绷带已是新换了的,似乎是大夫的有意报复,她左腿上被绑了重重的绷带,几乎要是右腿的两倍粗。带着这样的腿,她也不必想着走路了,坐着特制的轮椅,让侍女一路推她过来。
她生无可恋地将整个人埋在太师椅中。
楚留香看了看她放诞不羁的坐姿,又看了看梁芷秋端庄的身姿,突然很庆幸原随云看不见。
原随云的确应该庆幸自己看不见。
他闻到了极其浓郁的香气,听见了一个诡异的脚步声,又由这个脚步声联想到了许多诡异的场面,他低头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脸色并不好看。
慎以澜几乎要哭出来了,“辣眼睛辣眼睛,不,辣鼻子辣鼻子。”
胡铁花似乎是把所有的香料都用上了,他就像是块用香料足足腌制了三天三夜的肉一样,他身上的气味已经香到发丑了,浓郁到连楚留香都不由地皱起了眉头。
楚留香捏着鼻子道:“我觉得我的鼻子都快被你治好了。”
胡铁花一扯脸上的紫色面纱,怒瞪着他,道:“这不都是你们让我……”
慎以澜缓缓地打断他,“别说,我觉得你这样还挺好看的。”
“……?”
“我越看你,就越喜欢我自己。”
胡铁花穿着一身紫纱裙,手上拿着的也是慎以澜之前用的那块面纱,他浑身的打扮与慎以澜一模一样,可他毕竟是个五大三粗的男子,穿上女装自然丑的不像话,也让慎以澜第一次对自己的身材产生了迷之自信。
胡铁花怒得一摔面纱,转身就要回去换衣服。原随云却拦住了他,温声劝道:“胡兄当以大局为重,如今楚兄的行踪已然公告天下,江湖自然对楚兄此行备为关注,若是让别人发现了你的身份,怕是要惹上不少麻烦。”
这便是胡铁花换上女装的理由。
胡铁花气恼得很,可他又对原随云极为尊重,他黑着张脸又忍下了此事。此时,梁芷秋站了起来,冷声道:“你去把你身上这股味给去了。”
众人都以为是她自己忍不住了,只有慎以澜在仔细地打量着梁芷秋的神态。梁芷秋面无表情,可目光坚定,就像是要捍卫着什么一样。
原随云的五感失去了视觉,自然其他的四感更为敏锐,楚留香只是觉得不适,而原随云闻来要难受了千百倍。
慎以澜想到了这一点,便深深地看了一眼原随云。原随云看不见她的眼神,也感受不到什么,他神色淡淡,就好像一切都与他无关。
可是梁芷秋会突然变得沉着冷静,又极为顺从、保护着原随云,实在让慎以澜无法不去猜测二人之间的关系。
她隐隐记得原随云最后是因女人而死的,但究竟是哪个女人,她实在是想不起来名字了,反正不是她自己就对了。
想到这里,慎以澜不由地开始鄙视原随云。
为女人而死,辣鸡!
慎以澜想到了这一点,不代表楚留香和胡铁花能想到这一点,胡铁花本就与梁芷秋不对盘,听了这话就更恨不得绕着她多转几圈,熏死她才好。慎以澜眼见着胡铁花就要往上冲,一块木片就砸了过去。
砸得胡铁花眼冒金星。
慎以澜张大了嘴,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着稍稍瘦了一点的左腿,赞叹道:“没想到,这玩意用处这么多啊。”
原随云:……
胡铁花:qaq
原随云特意为楚留香准备了一辆马车,一辆外观精致、内里别有洞天、存放着物资的马车。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迟疑着道:“其实我倒不是很需要这些……”
原随云笑了笑,“这辆马车便是小弟依着楚兄的意思,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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