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出阵法,就立马放开了女子,女子也少有被人这样嫌弃的时候,心中不快,却无话可说,毕竟是她先动手的。她倚着石壁,扶着心口,吃力地喘着气。
楚留香想着,那四人阵失了一人,也当停下来了。
他看了过去,没想到那四人阵并未停下,剩下的三人将那入阵同伴也视作的敌人,齐齐击了一拳,而那一圈击中时,四人全都僵住了。僵住未有多久,那四人的脸色渐渐灰败,失去了生机,变成了四具干尸。
亲眼见着别人的生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流失,心里没有震撼也是不可能的。
楚留香看着那女子,面带薄怒,问:“你们倒是心狠手辣,连自己人都不放过。”
女子还兀自惊骇中,听了楚留香的话,瞪着他,强撑着顶嘴:“怎么,难道你来魔教是来做善事了?你不也是来杀人的么?”
“我自然不是来杀人的。”楚留香冷冷地丢下这句话,也不再管她,便往自己找到的出口走去。方才女子的闯入,让他发现了阵法的秘密,自然也找到了离开的方法。
女子紧紧地跟了上去,楚留香却始终一言不发。他的确是生气了,固然他不喜对女人发脾气,固然死的是魔教中人,但只要楚留香相信有比杀人更好的方法来解决一件事时,他绝对不会选择杀人,他也不愿意看到别人死在他面前。
杀人,对大多数的江湖人却是一件很寻常的事。
有的人杀人是为了扬名立万,有的人杀人是为了图权谋利,有的人杀人只是为了寻个痛快。
“说实话,我本是不想杀你的,只是别人开的价太过诱人,我才杀你的。既然你救了我一次,而那些想杀你的人也不顾我的性命便发动机关,那我也便不杀你了。”女子咳了咳,却见楚留香似若未闻,只得继续道:“你也不用对我生气,那四人是便是你中原所称的关外十二毒中的四人,他们手底下死的人不知多少,如今死了,对你们这些正派人士,也不算什么坏事么。”
楚留香没什么心思与她闲聊,但隐隐觉得能从她嘴里得知点什么,便淡淡道:“有人死,总不是一件好事。”
女子哼了一声,“他们又不是我杀的。他们四人合练那四人阵,本就是一件极险的事,四人同命,同生同死,一损俱损,他们会死,不就是因为伤了自己人么。何况,远的不说,就那位跟着你来的慎姑娘,不就是因为他们还没进门就守了寡,如今死了,也算是为她报仇了么。”
她似乎知道镇远将军府灭门的真相,楚留香如此想着,便停住了脚步,他转过身子来,也未看她,只是抬头打量着四周,好奇道:“说也奇怪,你倒是对我们的来历、目的都了解得很清楚?”
就好像他们一行人之中藏了个眼线一样,事无巨细地、在他们到西夜国之前就把一切都告诉了她。
女子冷笑一声,道:“谁让你好色呢。”
“……???”
楚留香觉得这话真没法接。
他们已经走出了通道,却不是来时的那一处,像是到了某个无人看守的宫殿里,宫殿的半边已经塌了,地上还躺着两具被巨石压住的尸体。女子向前走了进步,辨认出那些尸体,她的脸上微有讶色,说出来的话却又像是早有预料,“十二毒已经死了六个,呵,他们在这里横行霸道的日子也不多了。”
楚留香心里对着女子更没有好感,他问:“难不成,平日你还会受着他们的欺负?”
“他们谁敢对我动手?”她仰头,神情倨傲,道:“他们死了,他们的位置自然有我来坐,我高兴得不得了。何况,他们方才连我也想杀,我实话告诉你,不单单镇远将军府是他们灭门的,让我杀你的也是他们,还有无……无数的恶事,都是他们所为。”
她似是险些说漏嘴了什么,但楚留香不得不防备她还存着假话,他并未说话,只是看着她,等着她的下文。
女子心知楚留香所想,一脸无所谓,高声道:“我魔教中人,做事又何须遮遮掩掩,他们那十二人是敢做不敢当的孬种,我柳双可不是。”
她的话解开了楚留香多日的疑惑,最起码他确信了此事与魔教有关,只是她的声音实在是大,大到楚留香都怀疑她是故意要引人注目。他听到身后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在柳双面前他不可能隐藏身形,只得做出防备的姿势。这宫殿连着一座宫殿,其内又有无数明门与暗门,那声音便是从一道微掩着的门中传出的,只听脚步声愈来愈近,却是楚留香熟悉的声音。
原随云走了出来,带着温和的笑,风轻云淡地一揖,“楚兄,多时不见。”
楚留香松了一口气,他见原随云那副轻松的模样,便认定了那门之后也不会有何危险,他走了上去,脚步也轻快了许多,豪爽地笑道:“倒是终于让我找到你们了,咦,慎姑娘呢?”
原随云的脸上有一闪而过的不快,他并不喜欢从别人的嘴里听到慎以澜的名字,甚至,他心里有一种隐隐要萌生出的占有欲,不喜欢慎以澜与除他之外的人再有什么关联。但他控制得极好,在楚留香看来,他那副神情只是担忧罢了,原随云道:“方才我与慎姑娘遇上了埋伏,虽然打过了对方,慎姑娘却误入陷阱,进了这里的一道暗门,与我失散。我现在也在找她。”
他的担忧却不是演出来的。
楚留香方才走过来之时,已经将这宫殿都扫了一遍,只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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