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原随云虽对阵无虞,却也因此难分辨出慎以澜所在的方位,更不知她接下来的举动如何。
虽黑衣人对南宫灵能狠下杀手,但也不代表他与南宫灵之间就半分兄弟情谊也无、能够容忍别的男人觊觎他的胞弟,况且,他屡次拉拢原随云,原随云却都执意要与他作对,在这样的情况下,杀了原随云,应该是最好的选择。
黑衣人顺着慎以澜的话道:“不想堂堂无争山庄少庄主,竟有龙阳之好,只可惜你看上了不该看上的人。”
他的语气充满了鄙夷,原随云的脸色也黑了几分。
他堂堂无争山庄少庄主,何时受到过这样的侮辱,又何时被人冠上过‘断袖’这样的身份。
原随云接下黑衣人近身一拳,又巧妙地化了他的势,宽大的袖袍一转,又回了一掌与黑衣人,他道:“如此荒谬之言,你也……”
“无论我当不当信,阁下今日就别想活着从此处离开了。”
二人过招时的心思与意图,也极容易从二人言语对阵时流露出来。在一开始,二人过招都只是试探对方的武功深浅,故而二人对话时也多有客套。直至慎以澜刻意歪曲了原随云此行来的目的后,黑衣人动了杀意,故语气里也尽是鄙夷与戾气,原随云初始还想解释,到后来也便不再多让。
他脸色平静,淡淡回了一句:“这样简单的小事,还不需我亲自去想。”
无论是黑衣人还是原随云,二者皆是习了多种武功的人,他们不仅是将所习的武艺练得出神入化,也更是早练出了一套自己独有的武功,一招一式皆变化莫测。这样让人大饱眼福的高手过招,却也只有高手才能看得懂了,在此刻头脑简单且一心只想逃出去救人的慎以澜眼里,是什么也看不出来的。
慎以澜弓着腰小心走了两步,回头瞥了二人一眼,直觉告诉她,这两个人的武功看起来都很难缠,应当还要多打一会的。
本觉浑身伤痛的慎以澜,忽然意识到自己方才成功地陷害了一次原随云,只觉心情无比舒爽,好像身上的伤势也好了许多。她绕到一棵树后,仍旧弓着腰小步前驱,步子碎且轻,以防二人注意到她的举动。她每走几步,就要小心地瞥一眼二人的战况。
黑衣人诡计多端又心狠手辣,原随云会不会打不过他?
原随云好歹是个书中有名的反派,要输也只能输给楚留香,怎么可能败于这个鸟不拉屎的僻静处?
书上没写的穿越都让她遇见了,指不定这个世界早就和书上不一样了?
就算不一样,原随云也不会……
慎以澜正胡思乱想着,也未专心看路,脚尖便狠狠地撞上了一块石头,瞬间传来的疼痛险些使她跪了下来。她看了看正在打斗的二人,才觉自己费了这些时间,却仍旧离二人不远。
只要这两人想,随时都可以把她抓回来。
凭她一己之力,根本逃不出多远。
慎以澜双手覆在树干上,腕间与腿部同时发力,便跃上了树枝,她高声道:“原随云,我看你也不一定打得过他么,不如你我合作,我助你一臂之力,你也助我去救下南宫灵,这件事也就了了。至于三年前的事,与此事无关,你要报仇便报仇,我也认了,如何?”
原随云终于听到慎以澜的声音,知她无大碍,便放心许多,他笑着回应:“就凭你现在的武功,你能怎么帮我?”
在打斗中的原随云忽听得她的声音,难免分神,漏了一招,慎以澜更觉得他已处于下风了。见他在这样的生死关头还嘴硬,慎以澜的脾气瞬时便上来了。她冷着脸,直起了腰背,左手托着右手手肘,目光顺着袖箭向树林里看去。
不管原随云愿不愿帮她,至少黑衣人是不会帮她的。原随云现在嘴硬,还不皆是记着当年她毁了蝙蝠岛的仇,至少和南宫灵无关,何况,卖丐帮和楚留香一个人情,对原随云百利而无一害,她再劝劝原随云就还是有希望的,倘若是黑衣人输了,她便还有法子让原随云帮她救南宫灵,可倘若是原随云输了,黑衣人定要对她赶尽杀绝的。
原随云与黑衣人皆未用武器,近身格斗,越是打得难分高下之时,也越难分得清二人的身影,所幸原随云穿着的浅色衣衫只需微弱的光线便可分辨得出,倒也使慎以澜不会过于吃力。她的左手食指搭在机关之上,终等到黑衣人背对着她时,她将袖箭发了出去。
无情在制作机关上是一绝,而这袖箭也是无情给慎以澜的保命之物,绝不是一般的箭可比拟的。箭杆以兽骨制成,使箭身不会过轻,却也难被人发现;三棱形的箭头上肉眼可见有八条凹槽,随着箭被射出,八条凹槽当中的八根铁质的弯钩在风中被瞬间打开,如瞄准猎物而出击的利爪;一旦箭射中人,箭头便会深入血肉之中,而这八根弯钩也会在扣住猎物的同时错口闭合,再想扒出箭矢,则势必要连血肉一起剜出。
原随云是未注意到慎以澜还有这一手的,等他听见风中有冷箭穿梭之声时,就已经迟了。
箭矢带着清晨的寒意,‘呲’的一声,扎入了血肉之中。原随云身形一滞,又立刻稳住心神,与黑衣人同时发力,硬碰硬对了一掌。黑衣人被逼退三步才勉强立住脚步,原随云却是立也立不住,半跪在了原地。
慎以澜的那支箭不仅没帮到原随云,反倒是稳稳地刺到了原随云身上,相当于将她和原随云的命拱手送给了黑衣人。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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