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马车,又要再与他纠缠不断一般。
无情斜睨她一眼,压低声音问:“说吧,这位原少庄主,怎么回事?”
慎以澜还是蛮感动的。
熊孩子虽然熊,一下子就被怪叔叔骗了,但好歹也没偏听偏信,至少还懂得问她一句,不像那个南宫灵,她一看他那眼神就知道,他估计连上门道歉时要带的礼品单都在心里列好了。
她正要开口,无情又道:“赃物在哪?”
慎以澜捋了捋袖子,拿起靠枕就要砸他。
白感动了!
无情的左手摸了摸轮椅扶手上的机关。
慎以澜咽了口唾沫,默默地放下了手里的枕头,坐得端正,她不敢发出半点声音,生怕被另一辆马车上的原随云听到,她以夸张的口型道:“他说的话,一句都别信。”
无情的眼神里浮现出疑惑。
慎以澜却是很坚定地道:“都是假的。”
无情收回了目光,目视前方,又从袖袍里取出了一个用黑色布袋包裹好的筒状物,递给她。
***
万籁俱静,整个客栈都陷入了沉沉的睡梦,郊外林间却响起了骏马奔腾而发出的脚步声。
丁枫走到客栈旁的一个窄巷,贴着墙面纵跃而上,落在了那扇唯一开着的窗户之内,屋内果真空无一人。借着微弱的月光,丁枫审视着屋内的摆设,最后,在慎以澜床上放了一把匕首。
那匹骏马仍在飞奔,只是马上的人一晃眼的功夫就消失了。慎以澜一动不动地躲在树上,屏息静心,只有那双眼死死地盯住她来时的方向。
自她出了城,她便隐隐觉得有人在跟着她。只是她并无内力,也没有英万里那对顺风耳,并不能很好地判断出来人的方位,甚至连有没有人跟踪,实际上也是并不能确切判断出来的。
大约……只是错觉罢。
慎以澜摇了摇头,暗叹自己现在的胆子怎么越来越小。她虽失了马,但所幸温约红的住址离此处也不远了,足尖轻点,就在这林间飞奔了起来。
三绝公子有三绝,酒、毒、剑。
他显然是被从窗户溜进来的人给惊醒了好梦,就算那把剑已经架在了来人的脖子上,他那双好看的眼睛还只是慵懒地半搭着。他的剑,是一把青剑,清如一泓秋水,慎以澜看看他,又看看剑。在她闯荡江湖的这些年,能将剑架在她脖子上的人并不多,可她一旦失了武功,仅是这几日,就有两个人敢这么对她了。
慎以澜毫无惧色,缓缓举起一块木牌,她也不必在温约红面前装哑,只开口道:“阁下可是温约红温公子?”
屋内只点了一盏油灯,低低地置于角落,温约红扫了眼木牌,将剑从她肩上移开。慎以澜手腕一麻,那木牌竟也脱手飞了出去,却是正正地落在了木桌上。
温约红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神侯府的女捕快,随便坐吧。”
空气里是淡淡的酒香,说温约红是酒鬼,可他仍是神智清晰,这屋内却也整洁得很。桌上虽倾倒了一个酒瓶,却也不显得凌乱,倒是生出一种别致的fēng_liú来。
他的那把剑就放在桌上,放在木牌边上。他随意坐在太师椅上,身子向后倾去,下巴微扬,睨她一眼,等着她说话。
却也半分不显得他傲慢。
慎以澜并不说破自己的身份,她坐得端正,双手拢着放在桌上,道:“我想请温先生帮一个忙。”
他避而不答,满脸不以为意,“嗨,叫什么先生,多显老。”
慎以澜也不恼,“闻先生三绝,酒、毒、剑。这剑我已经领略了,而这酒呢,满屋酒香,也可见先生是好酒也识酒之人,至于这毒,不知,老字号温家的毒与蜀中唐门相比,何如?”
温约红眯了眯他那双好看的眼睛,道:“蜀中唐门的暗器为武林一绝,而我温家,则是以用毒著称。”
慎以澜轻笑一声,“温先生方才说错了。”
“什么意思?”
温约红既然是温家的副首脑,自然听不得别人侮辱温家,听慎以澜似要说几句温家的不是,脸上虽未显怒色,可也无方才那般慵懒了。
“先生说错了,我非神侯府的捕快。”
温约红只看着她,也不说话。
慎以澜拿起那块木牌,道:“我乃神隐山庄弟子,先生可唤我为阿慎。今日前来,实则有要事相商,只是恐先生不欲见我,神侯府的无情公子便将此牌给了我,望先生看在神侯府的面上,听我一言。”
温约红又仔细打量她,“神隐弟子,可有信物?”
“这块牌子,不就是最好的信物了么?”
拿着神侯府的信物证明自己是神隐山庄的弟子,温约红觉着好笑,不禁摇了摇头,却也并非是不信她,只问:“你来此,究竟何事?”
慎以澜一捋袖子,露出细长且雪白的手腕来,“请先生先看看我的脉象。”
温约红不疑有他,也便伸手去为她诊脉,道:“不是什么重伤,喝几副药疗养几日便可。”
他说的是慎以澜前些日子被原随云打伤的事。
慎以澜摇了摇头,“请再诊脉。”
温约红扬眉,却也未移开手指,久而蹙眉:“你曾习过武?”
慎以澜只是微笑着看他。
“不仅习过武,还曾走火入魔,若不是你现在内力全废,恐怕活下去的时日也不久了。而你这内力一废,根骨全易,经此重创,便终身不得再习内外武功,而且身子也要比常人还虚弱些。你若是想要调养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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