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年,若不是他,慎以澜也不会闯进原府,也就不会有西域行、胡铁花被冤一案和后来的蝙蝠岛囚禁了。
她怎么从来没有好好思考过这个师叔的所作所为,他……
丁枫手里是两坛酒,自楼下上来,走到桌边,问:“今日这宴,也是向阿慎姑娘的赔罪宴,姑娘怎么不入座?”
慎以澜闻声看去,见丁枫脸上似笑非笑,也难免心中犯怵,僵在了原地。
不等无情开口解释,原随云也道:“想必姑娘心中仍在怪罪在下今日的冲动之举,原某自罚三杯,还请姑娘宽心。”
他说着,丁枫也配合地倒满了三杯酒,原随云也爽快地喝干净了。
慎以澜少见原随云喝酒,就算是偶尔那么一两次应酬,原随云喝酒时也是极尽文雅的。而现在,虽也文雅,却又有几分说不清也道不明的泄愤之感。
南宫灵对着主仆二人的一唱一和只是冷笑,又转过去向她招手,道:“你的伤势不轻,夜深露重,别干站着,过来坐着休息。”
他周到地照顾着慎以澜入了座,又给她倒了杯热茶,“待你我成婚之后,这样的宴席少不得出来的,不必紧张。”
慎以澜双手捧着茶杯,点了点头,便再也没敢抬头看众人的神色。
颇有一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苦逼感。
原随云何尝听不出南宫灵的言外之意,他对着慎以澜,只温声道:“姑娘的伤势如何了?”
被点到名的慎以澜只得看他一眼,摇了摇头。
她是知道的,原随云虽然是看不见,可却远比看得见的人要敏锐的多。他什么也看不见,却能听见别人的一举一动,就算她只是轻轻地摇头,原随云也能知晓。
无情却不知这些,他便开口道:“阿慎的身子不好,原少庄主这一招流云飞袖,本免不得她要疗养数日。所幸南宫帮主为我这婢女输送了内力,现在也好多了。”
无情也是不能修炼内外武功之人,没有内力,这为慎以澜疗伤的事,自然也便落在了南宫灵身上。只是又是南宫灵,难免让原随云心生涩意。
当年慎以澜筹划炸蝙蝠岛,南宫灵也有掺和其中,只是南宫灵不知名目,而原随云却调查到了。
原随云露出歉意的笑,“是我疏忽了,本当由我来为姑娘输送内力,也不损南宫帮主的内力,还能将功赎罪。哎,丁枫,稍后送几瓶药到姑娘屋里。”
慎以澜的目光落在她面前的几盘菜,说巧也是巧,这宴席上布了不少菜,当中也有两道慎以澜喜欢的,现在也正正好摆在她面前,像是有人猜到了她会坐在这个位置,特意放的一样。
无情见原随云这般客气,内心的愧疚又多几分,便主动出言欲缓和气氛,“原少庄主也是孝心所致,一时冲动,在所难免,阿慎定是会理解的。至于这伤,养几日便无妨,过些时日,到了岭南,我会请大夫再为阿慎调养身子的。”
慎以澜暗暗扔了个白眼过去,表示自己一点也不想理解原随云。
“这就好,若是姑娘落了病根,原某于心难安啊。”原随云痛心疾首,又道:“不过,没想到这小小一艘客船上,竟能遇见神侯府无情公子和丐帮帮主,也实在让原某意外,不知二位,此行所为何事,可有原某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无情笑笑,轻描淡写道:“原少庄主客气了,我不过是受人之托,来查个小案子。”
南宫灵给慎以澜夹了道菜,眼神极其温柔,道:“我与阿慎即将成婚,在此之前,想试试看,能不能找到大夫治好她的嗓子。”
慎以澜被这目光看的,顿有种鸡皮疙瘩掉一地的感觉。
无情和丁枫也是亦然。
这顿饭,原随云是在不停地套话,而南宫灵便是在不停地明送秋波,慎以澜则恨不得钻进桌子底下不要见人,只有无情被一边肉麻着、一边还怀着一颗愧疚的心与原随云周旋。
原随云并没有将话题一直放在慎以澜身上,也没去追问无情查的是什么案子,倒是与他讨论了几起江湖上发生的怪事。这些时日,江湖上出了几起失踪案,失踪的人虽不是什么大人物,却也皆是江湖门派的掌门之流,失踪的人不多,却巧合的是,这些人之间也是素有恩怨的。
便又不少人以为是这些人私下约了决斗,定是有了死伤,故而才久不露面。只是这些门派皆疑心是对方挑的事、藏的人,便心生间隙,要上门寻人,免不得又要引起一番火拼。
所幸是失踪的人不多,而这些门派之争也有人周旋,倒也没闹得很大。这并非原随云所为,原随云便对此甚感兴趣,多探听了些消息,而今与无情共享。无情此行也是为了这事来的,不费吹灰之力得了消息,他心里自是对原随云有多了几分好感。
酒酣饭饱,虽慎以澜和南宫灵始终没怎么加入这些话题,可这宴席上的气氛总是好了许多。
无情笑问:“原少庄主此行可有要事?”
原随云摇了摇头,道:“不过是见天气转暖,便生了云游四方的心思,想去岭南逛一逛。”
“正巧,我也是要去岭南的。”
原随云喝了口酒,像是想起了什么,问:“敢问南宫帮主要找的,是岭南老字号温家的三绝公子,温约红?”
南宫灵疑惑地看他一眼,“怎么,原少庄主,也识得这位?”
“原某早就听过这位三绝公子的大名,只是无缘拜见罢了。南宫帮主的意思是,温公子治得好阿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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