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着灯去了顾府。他轻车熟路地来到明珚的窗外,听到她正在吹笛子,是自己没有听过的曲子,他没有打扰她,直到明珚一曲吹罢,才轻轻敲了两下窗棂。
明珚不用想就知道是他,打开窗户,果然见他站在窗外,微微一笑,也不等明珚说话,自己翻身进屋,明珚默默地把窗户关好,看他提着一盏花灯,问道:“你从街上来的?”
元灏点点头,把手里的花灯放到桌上,揭开罩子把里面的蜡烛重新点上,递给她,“送给你的。”
明珚见小马驹的造型很是可爱,接了过来,“很好看,谢谢你。欸,突然发现,我每年的花灯都是你买给我的呢。”
元灏笑笑,“只要你喜欢就好。”如果可以,他希望能给她买一辈子的花灯。
“明珚,刚才你吹的什么曲子,哀婉凄美,我从没有听过。”
“梁祝。”
“梁柱?怎么会起这样的名字,完全不搭调呀。”
“就是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
“我没有听过,你讲给我听,好不好”
明珚点点头,反正她也没事干,有人陪自己说话更好。她慢慢地从英台女扮男装讲起,草桥结拜、同窗三载讲到十八相送、长亭惜别,最后讲到英台抗婚、坟前化蝶。
“难怪这曲子这样得哀婉凄美,原来是这样的故事。”元灏沉思了一会儿,“明珚,你不会是祝英台的。”
明珚噗嗤一声笑了,“我自然不会是祝英台,我……我是那拆散了苦命鸳鸯的马文才。”一句话说完,脸上的笑意也不见了。
“不要这样说,你,你也不是马文才。”
“罢了,今日上元节,不提扫兴的事了,元灏,多谢你来看我,还给我买了花灯,我也要送你礼物才是啊,你想要什么?”
元灏大喜,明珚的礼物?太好了,该要什么呢?四处看看,见明珚手里的长笛上系着一个崭新的络子,嫩嫩的黄色,很是可爱。“这个,是你自己打的络子吗?”
明珚点点头,“我上了这么多的女红课,打个络子是小菜一碟。你想要这个?可是这个颜色不适合你呀。”
元灏腹诽,白白长了一岁,脑袋还是和以前一样不灵光。“那你重新再给我打一个不就行了,挑个合适的颜色,样子要和你的一样,不许叫丫鬟打,要你亲手打的才算。”
“哦,对,那你等等。”明珚起身从旁边的柜子里拿过好多的线,挑了一根竹青色的问道,“这个如何,你喜欢吗?”
元灏点点头,“就这个吧。”
明珚把其他的线都收回柜子里,把这根竹青色的拿在手里,又把旁边的针线篓子取过来。
元灏看她把线绕在手指上,惊讶地问:“你现在就做?”
“这个很简单的,一会儿就好。你陪我说会儿话就行。对了,说说你在五军营的情况吧,有没有人欺负你?”
“没有,你怎么总想着会有人欺负我呢?军营很大,人很多,但是宗室勋贵人家的子弟很少,谁会没事干来招惹永平侯府的公子呢?就是有身份比我贵重,地位比我高的子弟,也打不过我的。放心吧。”
“那比你官职大的长官呢?有没有人嫉妒你,找你的麻烦?”
“当年我父亲在军营里,也是很受人尊重的,军营里很多人都是他的手下,就算是这么些年过去了,人们也没有忘了他,当年的心腹还有好多在军营里任职,就算是谁吃了豹子胆来找我的麻烦,也不可能占到便宜的。”上次为了明珚打架,被罚了二十军棍,出来公干反而内讧打起来,本就该罚,二十军棍的惩罚反而太轻了,所以他默默地领了。
“那就好,军营的生活苦不苦?你能习惯吗?”
“毕竟是军营,比不得家里,训练倒是不辛苦,吃的东西都不好吃,反正我也不看重吃喝,就是不能常洗澡,让人很是不舒服,不过,我后来在军营附近发现了个小瀑布,下面是水潭,水极清澈,我都到那里去洗。咳咳。”说到最后,他突然意识到跟明珚谈论洗澡的问题有些不合适,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
“这么冷的天,难道你也在外面洗?”
“咳咳,我不怕的。只要水没有结冰就行,也没多冷。”元灏觉得耳根发热,不能再和她讨论洗澡的问题了。看着她恢复了白嫩的手指头绕着竹青色的线,络子已经有雏形了,“这么快?看起来已经有样子了。”
“嗯,这个很简单的,拿来做礼物太简陋了。我还会很多复杂的,以后你有喜欢的,我可以送你。”
“好,那你可答应我了,要是我喜欢什么样子,你要亲手做了送我。”元灏心花怒放,这一个礼物就要到手,连后面的都有了着落,还都是她亲手做的,这个上元节过得,也太美好了。
“嗯,答应你了。”明珚点点头,慢慢地调整好络子的松紧,一根络子就打好了。她拿起来,和自己的长笛上的络子放到一起,“好了,看,一样吧?”
两根络子一模一样,一个嫩黄,一个竹青,摆在一起很是相称。元灏都舍不得把竹青色的那个拿起来。
明珚把长笛收了,把络子递给元灏,“谢谢你来看我,不早了,你——”
元灏站起身来,看看她额头上那道浅浅的伤痕,“你的额头还要继续用药才行。我走了,你也早些歇息吧。”轻巧地翻身出去了。他没有再回街上,直接回了侯府,拿出自己的长笛,把络子系在上面。
明珚的长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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