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的心脏在剧烈的跳动,不是因为劫后余生,而是面前这个男人。她的鼻尖似乎能闻到汗水的味道,夹杂着荷尔蒙,充斥着她浑身每一个细胞。
她的眼睛在他的身上来来回回,许博衍皱了皱眉,“没事的话上车。”
她没事了,喉咙酸涩,鼻子也难受,一股湿湿的液体缓缓而下。
她流鼻血了。
许博衍眼疾手快,一手托着她的下巴,扶她上车。他的嗓音拂过她的耳边:“上火了,多喝水。”
车里一片安静。朝雨默默将此次事件取名:一个粽子引发的血案。
车子终于开上了大桥。一路低速,又堵又慢。
朝雨此刻的心情异常复杂,她一直重复着各种小动作。
许博衍开了车窗,江风吹进来,空气中夹杂着江水的味道,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想打破尴尬的气氛:“我小时候住江边。”也没指望他会给她反应,她自说自话,“有一年夏天,江水上涨,家里的房子还给淹了。来了很多武警官兵。我那时候只有五六岁,我妈把我放在木盆里。我一点都不害怕,甚至觉得好玩。”她很少回忆童年时期的事,今天算是触景伤情了,才会对许博衍说这些。
“我小时候的梦想就是成为一名水利工程师。”她笑着,眉眼弯成了月牙,里面满满的憧憬。
“为什么做记者?”他突然开口。
朝雨侧首:“你终于说话了啊。我还以为你失声了。”
许博衍微微握紧了方向盘。
朝雨眨眨眼:“因为我理科差啊,数理化永远在及格线徘徊。高二开学两个月,我爸看不下去我的成绩,把我转到文科班了。”她没好意思说,她爸是教数学的。
许博衍冷着脸:“幸好你理科不好。”
朝雨被他一噎,愤愤地转头,也不说话了。
世界终于安静了。
许博衍接了一个电话,声音低沉:“恩,估计一个小时能到,我走石头路高架。你在石头路等我。”
他挂了电话,朝雨弱弱的说道:“那我在石头路下吧。”
许博衍抿了一下嘴唇,侧眸看她。
四十分钟后,他们终于进城。
朝雨收包时,发现口红滚落到座位下了。她猫下身子,捡起口红,眼睛又看到一个蓝色小盒子,顺势捡起来。
“这是你的东西吗?”她拿在面前看了一眼,登时脸色大变。用力地把盒子扔到车台上。“我在前面下车。”现在她浑身难受,车里放避孕套,她突然有了一些想法。
许博衍瞄了一眼那盒子,再看朝雨双颊通红,他轻扯了一下嘴角:“这里不能停车。”
朝雨如坐针毡,紧紧地抱着包,神色复杂地悄悄打量着他。
车子开到花园路路口停下来。
朝雨快速地拉开车门,咬牙说了一句:“谢谢。”她也不去看许博衍。
许博衍嘴角闪过一抹戏谑的笑容:“下周我们要举行应急排水防汛演练,你过来。”
朝雨错愕,他在邀请她吗?
“你不是要做防汛专版吗?”
朝雨掐着掌心,问道:“为什么?你不是觉得那一百块是我贿赂你吗?”你不是很讨厌我吗?她一瞬不动地看着他。
许博衍看着她的眼睛,薄唇微动:“你叫朝雨,难道真想让我炒你鱿鱼。”他和小孩子计较些什么。
“是你自己听错了。我从来没有说过自己姓曹。”
许博衍眯着眼,可她明知他叫错,却不纠正。他勾了一下嘴角:“朝记者,建议你以后出门带张名片。”
朝雨不甘示弱:“名片我没有,如果你想要,我可以写给你。”说着拿出口红和面纸,快速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朝雨,连汉语拼音都注上了。
转身走人!后会有期!
现在的男人真够小气的。
许博衍看着那张纸出神,这时候一个年轻的男子跳上车。“哥——刚刚那个女的谁啊?”
许博衍睨了他一眼,团起那张白纸,幽幽回道:“蹭车的。”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啊。你会轻易让人蹭车?没事,弟弟我懂,二十八岁的男人都有需要。”他随手挑起那个小盒子,“下回我在车上多放几个,给你备用。”
许博衍嘴角微微一扬:“席哲,我看你又想去训练了。”
“你别这么对我笑,我瘆得慌。开车吧,爷爷奶奶等着你呢。”席哲又好奇地问了一遍,“刚刚那个女孩子远远的看着挺可爱的啊,谁啊?”早知道他早点时间出门了,就能看清人了。他哥的单身问题是他们家的一大问题,二十八岁的男人还没有对象,甚至连个女朋友都没有谈过,真是让人捉急。
许博衍轻飘飘地说道:“看来你最近挺闲的。”
席哲笑容止住了:“纯属关心,纯属关心。开车,哥!”欲盖弥彰。两人今天一身黑,明显就是约好的。说不定,他哥今天是带着女朋友去见他大姑了。
许博衍的妈妈是席哲的大姑,两人自小一起长大。许博衍比他大五岁,席哲小时候就是许博衍的跟屁虫。
到了席家,老太太拉着许博衍的手。“快过来,给我瞧瞧,又黑了不少。”
席哲连忙说道:“奶奶,我哥这叫健康黑,帅爆了,多有男人味啊。”
“有男人味怎么样啊?到现在还不给我找个孙媳妇。”
席哲哈哈一笑:“快了,我今天看到他带着女孩子……”
许博衍瞪了他一眼,眼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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