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阳光从窗外打进来,洒在她的肩头,留下一片金色的光泽。
朝雨性子倔,检讨她肯定不会写的。她托着下巴,想着采访的事,心里一遍一遍地念着许博衍的名字。
许博衍……一共二七十画。
“博衍”出自《楚辞》,原句“音乐博衍无终极兮,焉乃逝以徘徊。”给他取名的人一定是博学多才,然而,此名和他的人完全不是一个画风。
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从桌上拿下一本小册子,她眸光微微闪了闪。不就是道歉吗?她轻轻笑一下。
忽然又想到了那结实的肌肉,在清晨的空气里,肆意散发着撩人的荷尔蒙。她的脸越来越热,心情复杂难言,最后拍拍脸。
第三天,朝雨还是硬着头皮去了水务局。这次门卫直接放行。
朝雨问了一句:“不要登记吗?”
师傅摆摆手:“你不就是前天来找许博衍那小子的姑娘吗?”
朝雨心想,师傅的记性真好。
办公室的门开着,里面传来男人说话的声音。她抬手敲了敲门。
里面的人都停止交谈,目光齐齐看向她,明显愣住了。
徐逸和大熊异口同声:“是你!”
朝雨微微一笑,握紧了手,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些紧张,掌心都沁出了汗。她看着许博衍,他坐在椅子上,勾着嘴角看着她,面容有几分冷峻。
徐逸和大熊相互看了一眼,“那个你们聊。”出去的时候,两人善良地帮他们把门拉上了。
朝雨:“……”谢谢你们的体贴。她咽了咽喉咙,“许队——”
许博衍:“曹小姐——”
朝雨在来的路上,有过几个设想,她觉得许博衍让她写检讨可能是随口一说,谁会那么无聊啊。而且距离那条微博已经过去半个夜里。现在看来他真的很无聊。
她不动声色,转开话题:“许队,高主任让我过来和你谈谈专栏采访的事。”
许博衍眯了眯眼,冷冷的回道:“抱歉,我不接受任何采访。”
没有想到他这么直接,朝雨看着他的眸子:“为什么?”
许博衍失笑,笑容短暂:“没有为什么。”
“这是工作?”
“这是你的工作,不是我的工作。我的工作安排里没有这项。”
朝雨:?她抿着唇角,双眸明亮:“他们说你是水利专家,这次专栏是为了普及防汛知识,如果大家能看到更专业的知识,不是一件好事吗?说不定因此还能救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许博衍一言不发,那双眸子深邃如井。
朝雨执拗地站在他面前,表情温顺乖巧,声音清和:“微博的事我没有针对谁?当时只是一时感慨……如果我们的水利设施、排水设施能够得妥善就不会有这些积淹水了,也不会有人因为丢了性命……”小时候她家还住在河边,那年夏天她亲眼目睹了一位阿姨在暴雨中丢了命。
许博衍站起身,和她面对面地站着,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说话的时候,嘴巴气鼓鼓的,语气里有些憋屈。
两人目光相撞。
许博衍的面色依旧冷峻严肃,只是现在似乎还掺杂着细微的变化。他的眼底暗藏着几分笑意:“我以为你是来送检讨书的。”
朝雨用力地咬牙,眼睛盯着他,坚定不退缩:“许队,我一直很疑惑为什么雨污工程不断,可是每年城市都会出现多处积淹水?我那条微博真的写错了吗?”
许博衍睨了她一眼,没有训斥她,真是人小胆大,他凉凉地说道:“错不错不是用眼睛评论的。”他似笑非笑地望着她,身子往前倾,眯起了眼,眼神似乎有透着危险:“你说呢?”
办公室关着门,朝雨有些呼吸困难,她下意识地退后一步,心脏骤然加速跳动。她不吭声,脸上却写着坚持。在一分钟的对峙中,她败下阵来。
朝雨慢吞吞地从包里翻出了一个信封,被她用力地捏着,她咽了咽喉咙,双手郑重奉上。
许博衍迟疑了几秒,她的手很白,十指纤细。他接过,一个厚厚的牛皮纸色的复古信封,一角被她捏的皱巴巴。
许博衍那张冷硬的面庞稍稍动容,没有答应,却也没有拒绝。
朝雨顺势说道:“那你是答应专访了吗?”
许博衍突然转身,朝雨以为他又要拒绝她,紧张地往前一堵,手腕不偏不倚碰到桌上的杯子,水瞬间洒了,水流直接浇到了许博衍的大腿上,位置很……微妙。
“对不起——”她慌乱地把杯子扶好,还好是凉水。怎么办?她又开罪大红人了!
我帮你擦擦不能说?
对不起,又显得太没诚意了。
许博衍双眸凝视着她,喉结微动。
气氛怪异。
朝雨直愣愣看着他,她的手僵在空中,动弹不得,一咬牙:“许队,我下午还有个采访,先走了。回头再联系。”
朝雨走了没一分钟,徐逸和大熊冲进来。
徐逸笑的贼兮兮的:“许队,你的裤子怎么湿了?你们干架了?”
大熊瞄到桌上的信封,刚伸手准备拿过来,却被许博衍先一步收走了。
大熊苦着脸,“我们就好奇吗。是情书?这厚度,写了好几张纸啊。”
徐逸猜想:“小记者来贿赂你了?”
许博衍看着两人,问道:“防汛方案做好了?”
两人连连退后,“我们明白,立马走人。回见!”
办公室又剩下他一人。
他静默了片刻,慢慢打开了信封,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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