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所长说,毕业二十余年来,俩人从未谋面。不久前回母校参加活动才相见。同学当中,胡台长算是发展的不错的。尽管读书的时候,两人的关系一般,李建红还是热情相邀,说,“得空的时候,到我们那山凹凹来”。
没想到居然就来了,李建红当时很高兴,临走送了他几袋黑木耳。
冷清风问,“他有没有向你要什么药品?”
李所长怔住。良久,才迟疑地说,“他要了一点毒蕈。”
“他没有说做什么用?”
“说了,他要杀死一条恶狗。”
胡台长对李建红说,他有邻居养了一条大狼狗,咬人的,四邻不安;但主人凶悍,有□□,还有一帮哥们儿,所以众人的敢怒不敢言。胡台长一直寻思怎么杀死它又不被发现。
“那还不简单,慢性毒杀!”李所长自己说。
“我也想到这个”,胡台长说,“但又不能反复下毒。下一次,让那家伙过几天再死。”
这样最好就是毒蕈了。而且现成。
冷清风点了点头,“但是,毒蕈是严格控制的呀?”
“是。只是出于,胡俊峰是那样级别的一位领导,我怎么好拒绝呢?拒绝不就是防着他吗?”半晌,李所长小心翼翼地问道,“怎么,胡俊峰他该没出什么事吧?”
“可惜呀,李所长,你没有防着他,所以没能救了他。”末了,冷清风结论似的宣布,“胡俊峰想毒死别人,却自己喝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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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制生活》报社,东方主编办公室。
我和秦建、东方主编、冷清风围着茶几分别坐在沙发上。
冷清风向东方主编建议,“胡台长的死因,对外仍称醉后失足。真相太残酷!对任何人,尤其是他的孩子,没有好处。而且,是胡台长他自己退出了生活,事实上对别人没有造成伤害。所以,不要责备他,让他安息吧。”
东方主编带着惋惜,“是呀,他自己退出了生活,但是,他本来生活的好好的呀!”
秦建叹了口气说,“他是想生活的更好。”
我觉得,“他想得到不属于他的东西。他已经习惯了达到目的,所以轻易地产生了愿望。”
东方主编说,“楚向南只是不愿意嫁给他嘛,他有什么必要去下毒手?”
秦建说,“主编,前几天我也这样想过,但是现在我综合起来思考后,觉得胡台长的动机是完全成立的。”
我们三个目光集中在秦建的脸上,听他继续分析。
“胡台长对楚向南是憎恨的,憎恨她一开始给他假象,让他自作多情地帮助她,无可救药地爱上她,而楚向南又根本不爱他,或者说从来没有爱过他。”
“他其实又非常爱楚向南,他不愿意任何别的男人得到她。如果封总得到了她,他就输给了金钱,如果陆成得到了她,他就输给了魅力。”
“他无法向前妻林老师交代。他已经感到了她的嘲笑。只有楚向南突然死去,前妻才无话可说。”
大家都叹息地点了点头。
秦建总结,“胡台长将权力和魅力混淆了,所以误以为楚向南爱着他。”
算不算同居
东方主编低头看了看手上的腕表,对大家说,“今天就到这里吧,晚上我还有点事,改天请大家吃饭。秦建,你负责送明月回家。冷支队,真不好意思。”
冷清风回答,“没关系,你有事,先忙。”
我和冷清风、秦建前后脚出了东方主编的办公室。
我们三人乘坐电梯下到一楼,秦建对我说道,“走吧,我送你。”
冷清风回过头,看着我和秦建说,“你不顺路,我送她。”
秦建似乎是一时没有明白过来,愣住。
冷清风解释道,“我跟她住对门。”
秦建做恍然大悟状,笑了起来,“确实比我顺路多了。”
秦建上下班都是开车,因为单行道的缘故,他若送我确实得绕一个大圈。冷清风和我若是步行过天桥,不过十分钟。
而我,不明白的是,冷清风什么时候住到了我的对面。
以前的老家属院拆迁,给每家都分了新的住房,在郊区,离公安局很远。
冷家父母都退休了,无所谓,房子装修好就搬了进去。
而我,横竖也就是一个人,房子拿到钥匙后,也没有装修,在公安局附近的百合公寓租了套七十平米的小套。我租的1201,记得对面的1202不一直是空着的吗?
冷清风什么时候竟神不知鬼不觉地住到了我的对面。
思想一开小差,我脚步就慢了下来。冷清风一米八几的身高,迈着大长腿,我几乎是小跑,还是跟不上。
没理由,我竟然心生几份委屈,事实上倒不是因为走这几步路觉得委屈,而是长久以来压抑的委屈。
我顿住了脚步立在原地,声音里带着三分埋怨、三分委屈、三分哽咽,还有一分连我自己都说不出来是什么,“冷支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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