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年,土地也开始承包到户了,新的承包责任制犹如春风吹遍了祖国的大江南北。而这个新政策的实行,后来也证实了一点,从此正是人们苦尽甘来的时候。
成群的白鸟依然像天使一样的生活在大树上,无论人间发生了怎样的变迁,它们也是那副自得其乐的样子。千年古树经历了沧桑巨变,也还是那样巍然不动的屹立在我家门前,对于它来说,这么多年来,不过是短促的一瞬间呵。
父亲在监狱中的日子,他说他常常想到我家门前的那棵古树和树上的白鸟。而我呢,上学了,一次次的离家又回家,当古树和白鸟落入我的视线时,我总是有一份莫名的惊喜。
父亲回来了,我也期末考完试了,我拿出在班上名列第一的成绩单和奖状给父亲看时,父亲轻抚着我的头,我发现父亲居然在我的面前流泪了。
被全村人送出去当兵几年的二愣子也回村了,他横行村里,神气的了不得,一块石头能从水库的这边甩到水库的那边去。一次,他在大队进行民兵集训后,就带了管长步枪回村来。只见他瞄准古树上的白鸟,扣动了罪恶的扳机,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过后,树上的无数只白鸟发出了惨叫声,惊惶的四散飞去。同时,一只白鸟从头顶上坠落下来,只见它的身上有一个血窟窿,子弹穿透了它洁白的羽毛。
二愣子拿回家去独个吃了,他的老母亲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谁知过了几天,二愣子又用那管长枪对准古树上的白鸟,放了他妈的一枪,树上的白鸟又惊惶失措的逃开了,同时,一只大白鸟又被他射杀落地了。
村里的老人说这下完了,惹怒了树神,村里必将会发生重大的灾难。不过,后来,村里倒也没见有什么异样的灾难发生,只是,在一个阴云密布、冷风嗖嗖的日子,我看见白鸟在东边对面的山上召开了全民大会。那种景观真是我前所未见的,我想生活在别的不知什么地方的白鸟也一定前来参加了,不然这次它们的数量不会有那么众多。只见满山满野白茫茫的一片,村人也吓呆了,不清楚这将预示着什么兆头,是凶还是吉呢,不知道这世界又将要发生什么样的变故。
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它们在召开整个部落的迁移大会,因为从第二天起我就再也看不到古树上有一只白鸟居住了。白鸟走了,不知它们到哪里去了,可恶的二愣子,犯下了韬天罪行,是他用现代化的枪支弹药赶走了天使般的白鸟。自此,再也听不到白鸟在夜晚的叫声了,古树变得静无声息,只听到风在夜里吹动树叶的吵吵声。
而在有一天夜里,我真切的听到古树发出了哼哼声,就像是一位老人在那里哼呀哼的。我叫母亲仔细听,母亲也听到了。于是母亲将大门闩得紧紧的,我们的全身都惊骇的毛骨悚然,不敢去接近那棵古树。后来,村子里稍微胆大一点的人在晚上前来探听,果然也真切的听到了那种老人的哼哼声。
他们都吓得魂不附体,慌忙择路跑回了自家屋里,有人说那一定是千年树神发出的声音,而在人们的心目中,树神无疑是一位十分苍老的老人。可有人不信这世上有什么树神,然而对古树发出的哼哼声也无从解释,于是说古树里面一定是空的,可能有一条修行多年的大蟒蛇盘踞在里面。这哼哼声就是大蟒蛇发出的。总之,也有更大胆的村人在晚上贴近了古树听,那一阵一阵的哼哼声十分真切的传进了他们的耳膜。村人禁不住在旁边交头接耳时,古树像有灵性似的就停止不哼了,人们胆战心惊,于是一个个害怕的离古树而去,谁也不敢去惹它。
关于古树有时候就这样发出哼哼声,这在我们村是一个不解之谜。但我总是这样想,人和树都是有生命的,同样是大自然的产物,人可以发出声音,树为什么就不能呢!总有一天科学是可以解开这个神秘的,就像有一天科学终将能破译出那些鸟语的奥妙一样。
后来,我也偶尔看到一只孤独的白鸟,或者是四五只白鸟返回到古树上,我欣喜若狂,以为它们又要回来安家落户了。然而,它们只是回来作了短暂的停留,像是离开家乡的人,只是重返故园来看一看,又无限留恋的飞向了远方。
它们再也不会来栖息了,只有千年的古树依然。
而多年后,我也就像一只孤独的鸟似的离开了我的古老的村庄,那个刻下我无数记忆的家乡,开始了飘泊天涯的岁月。有一天,我和狗三儿,当然他的大名不叫狗三儿,在远离故乡的深圳居然狭路相逢了,我们却感到异样的亲切,想不到我们的心里早已没有了一点儿仇视,我们之间早已经摒弃前嫌。他亲切的上来同我站在一起,我们朝着远方的故乡遥望着,我们同时摇摇头,叹了一口气,然后就两眼汪汪的谈了起来。从彼此的交谈之中,方知他的父亲也已经离开了人世,我又想起了狗三儿他爸给我吃的那颗珍藏已久的大红枣,我还想起了另一个世界里我的韧性而瘦弱不堪的父亲,他们也随着那个时代走远了。
看到这里,诸君对我的身世已有所了解了吧,我一直不想提到我父亲的原因也就在此,俗话说“有其父必有其子”,我也就这样儿了。可我祖上的古人都能富起来,我能甘心做个孬种吗,曾说过,“数fēng_liú人物还看今朝!”如今,我长得还算fēng_liú倜傥,我总得做点事出来对得起我这帅模帅样儿吧。
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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