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失望声刚刚响起,便被秦雷压住,他指着远处的几个大水缸,笑道:“那些水缸里的水倒是被换成酒了。”
兵士们顿时安静下来,不知道王爷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秦雷不紧不慢道:“只要你们把那些水当成酒痛饮,再假装喝醉。孤保证,明日与你们在城头上共饮缸中美酒。”
兵士们这才知道,王爷是要麻痹城里的敌人,这种有趣的事情立刻激起了他们的热情,高叫着答应下来。
秦雷满意的点点头,挥挥手道:“去尽情享用吧……”
兵士们有些担心的望着秦雷,倒把秦雷看的有些糊涂,最终还是一直没有归队的张四狗说出了大伙心中的疑惑:“王爷,这肉不会也是假的吧?”
秦雷笑骂道:“滚蛋,自己去尝去!”
兵士们这才解散,在各自队率的带领下,到一个个烤架边坐下,看着那泛着金灿灿光泽的整只猪羊,再闻着那扑鼻的肉香,他们终于发出一阵如释重负的狼嚎,围坐成团,等待着队率将其分而食之。
只是在分麾下炙之前,队率们先把一个个贴着酒字的坛子端了起来,给他们一人倒上满满一碗,满怀无奈的兵士们只得作出陶醉欲死的样子……
城下的狂欢越来越热烈,虽然没有酒,但是能大口大口的吃到油孜孜的烤肉,也足以令这群大兵们欢乐开怀了。歌声不知从何处响起,很快引起所有人的共鸣,跟着大声合起来……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
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
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慷慨高亢的歌声在夜空中激荡,惊起夜宿的倦鸟,也把弥勒教头头们吸引到城头。
一个身穿绸大褂,头戴五角巾的大胖子,在一群着装各异的汉子簇拥下,正透过箭跺,往城下张望。他原先是夷陵府的富户信徒,等弥勒教起事后,便被推举为首领。这人胆子特别小,要不也不会靠弥勒教自我麻醉,起初死活不敢答应,但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一吓唬,便乖乖答应下来,不情不愿当上了夷陵府的大头领。
三天前,一听到朝廷讨伐大军扫荡过来,他便忙不迭的带着手下逃离了夷陵,一路北窜。直到见了城高墙厚的麦城,心中才生出些许安全感。便一头扎进城中,稍作喘息。
后来另外两府的教徒也被秦雷一路追击着,陆续逃进麦城。虽然人数不见得少,但是已经被打乱打散,自然没法跟全须全尾的夷陵教众抗衡。于是这位赶鸭子上架的‘夷陵王’、竟又成了城中近十万弥勒教众的总头领。
每当回想起这一个多月来的经历,这位前富户总会感叹造化捉弄,以至于望着远处敌营中的热闹景象,都会产生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一阵激烈的争吵打断了他触景生情的感怀,茫然的回头,才发现自己的手下和新来的那些首领发生了冲突。凝神听了片刻,才发现他们为是否出城偷袭展开了激烈的争吵。
想出城偷袭的是他的手下,这些人没有见识镇南军的恐怖,还妄想着趁敌人酒醉,去把那些酒肉抢回来……
作为曾经的富户,他当然对那些粗鄙的肉食不感兴趣。心中狠狠鄙夷下没出息的手下,腹诽道:“至于嘛,又不是吃的燕窝……”
然后再听新来的意见,那些人已经疲累欲死、又担惊受怕好几天,早已经没了斗志。看到对面放假,自然也想踏踏实实睡个难得的安稳觉。
他内心深处对这个主意大点其头,便对自己手下瞪眼道:“你们知道对面是谁吗?那是有八个脑袋的隆魔王,点子比天上星星还多。你们能想到的问题,他怎会想不到?定是看着咱们城高墙厚、不好进攻。这才故意设下圈套,暗中埋伏着等我们杀出去呢。”
他手下全是些泼皮闲汉出身,哪懂什么兵法?听他说得仿佛有些道理,便心中自责道:“若不是大王神机妙算,差点就害了自己的性命。”望向大胖子的眼神也就更崇拜了。
那些新来的正巴不得他这么说呢,一时间谄谀之言齐出,把大胖子吹得找不到东西南北,直以为自己乃是超重版的孔明,哈哈笑道:“咱们也去喝酒去,喝完了好好睡一觉。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嘛!”
“大王太有才华了,比那什么李白都强……”如潮的谄媚之言随即跟进。
这让大胖子的感觉好极了,他伸出肉嘟嘟的胖手,指着一个黑衣虬髯汉子大声道:“寇平,就麻烦你这个地主为弟兄们准备好酒好菜了。”那被叫做寇平的憨厚笑笑,便下去准备了。
那些本打算出城抢夺酒食的,也立刻被大王口中的好酒好菜所吸引,再也不提出城事宜。
那叫寇平的人虽然木讷,做事却非常麻利。不消半个时辰,就在原先的县衙、现在的王府里摆下了十几个大盘大碗,有大块的炖肉、大碗的炖菜、整条整条的咸鱼,还有大块的疙瘩头咸菜。
等这十几个头领坐下,寇平又变戏法似的带人搬上十几个酒坛,头领们一见到酒水,登时大喜过望。一人抱过一坛,拍去泥封,劣质酒水的味道便弥漫全屋。但这些人全不在意,反而哈哈笑道:“好酒好酒。”便开始就着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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