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点头道:“确实如此。”
“第二,只有乱起来,咱们才可以施行军管,做起事情能方便得多。”
卓文正忧虑道:“会不会不可收拾啊?”
秦雷轻笑道:“孤前日得到消息,破虏神武二军已经从京都分别换防至山北、关中二省边界。就是等着收拾烂摊子的。”其实这两只军队,是朝廷预备逼伯赏元帅下野用的。秦雷当然不会直说,要是让已经吓破胆的两人,知道自己最大的靠山也朝不保夕,还不知道能做出什么事情呢。
听秦雷这样说。卓文正才放心道:“这样一来,确实应该放手一搏。”
麴延武点头笑道:“还有第三条,请王爷训示。”
秦雷一扫方才凝重神情,云淡风轻道:“只要咱们把事情圆满解决了,便可以嫁祸江南或者东齐。到时候,你我非但不需要为江北乱局承担责任……”
两人恍然大悟,心道:还将成为平乱的功臣,更进一步也说不定啊。不由对秦雷从危机中找出机遇的本事大为心折。这时候再看这未及弱冠的王爷,心中对前途又有了一丝期望。
三人又细细筹划一番,麹卓二人便各自忙碌去了。还有不到五天时间,自然要抓紧些,以免到时候出了纰漏,误了大事。
把众人都安排好了,秦雷却突然闲下来,坐在那里不知道该干点什么。感叹自己天生就是为上者的料子之余,决定去看看安排在东院的伯赏赛阳一行人。
“也不知道这小子正常点了没?”秦雷一边往东院走,一边问身边的黄召道。黄召细声陪笑道:“王爷从哪里带回这么个不说不笑的闷葫芦,想来生性如此吧?”
秦雷嘿嘿笑道:“小黄啊,你可知那小子用的是八十斤的镔铁狼牙棒。而且一次就要了四十条人命啊?”
黄召脸色一下刷白,嗫喏道:“这么厉害?那奴婢不说了。”
两人说笑着路过后院,秦雷突然问道:“那姑娘怎样了?”
黄召心道,杂家真没猜错。那天仙般的姑娘果然是王爷的禁脔,亏着早叮嘱那帮下三滥放规矩点了。他低眉顺目道:“回王爷的话,云依姑娘依旧在洗衣房中,每日里都能完成定量,也没生过什么事端,本分的紧。”他以为这打入冷宫的姑娘要翻身了,赶紧送上一份人情。
秦雷的脚步渐渐慢下来,摩挲着下巴,喃喃道:“莫非真有天生贱骨头?”
黄召没听清,还道秦雷意动了。一甩手中拂尘,凑在秦雷耳边道:“要不要奴婢把云依姑娘给王爷唤过来。”
秦雷奇怪道:“唤过来作甚?孤王又没心情玩乐。”他到现在还把人家云依当成一件好玩的玩具。
这话有些歧义,若是黄召在船上时就随侍秦雷左右还好说,可那时这小子偏偏在厨房帮厨,哪知道这茬。自然而然便想到了歪处,只见他眉开眼笑道:“奴婢明白了。”
秦雷却真有些好奇,这个冰肌玉骨、艳绝人寰的姑娘,穿上洗衣妇的蓝布裙、再带上副大套袖,会是个什么样子。越想越好奇,他便命黄召带自己找个地方去偷窥。
进了后院,躲在假山后面,透过石头上的窟窿,秦雷看到大槐树下的水井边,七八个身穿蓝布裙的女子围成一圈,一人坐在一个硕大木盆前面,吭哧吭哧的搓着盆中的衣物。
虽然这些女子都是背对着秦雷的,但他还是一眼认出那完美的背影。那肩那腰那臀,是不能多看一眼的,否则后果难以设想。秦雷把视线移向云依身边待洗的衣物,竟然也是高高一堆。
这时,边上一个女子道:“云依妹妹,再唱支歌吧,你唱的可太好听了。”
这句话引来了旁人的强烈赞同,纷纷附和道:“是呀是呀。”还有人从云依身边抱走一些衣物,笑道:“姐姐给你洗了,快唱。”
云依欢快笑道:“就知道姐姐们最好了。小妹就唱个‘西洲曲’给姐姐们解闷。”声如银铃串串,撒满这小院的每个角落。
几个女子见她允了,都停下手中的活计,静静地望着云依,显得专注极了。
假山后的秦雷郁闷道:“这算不算消极怠工啊?”
黄召好像也欣赏过云依的歌声,竟愣装没听见的……
秦雷还想说些什么显示自己的不屑一顾,院子里响起了缠绵的歌声:
“忆梅下西洲,折梅寄江北。单衫杏子红,双鬓鸦雏色。西洲在何处?两桨桥头渡。日暮伯劳飞,风吹乌桕树。树下即门前,门中露翠钿。开门郎不至,出门采红莲。”
春日明媚的阳光下,秦雷仿佛真的看见一位‘杏红’单衫的痴情少女,折梅一枝,痴痴沉浸在对远行情郎的忆念相思中。风吹叶落,她误以为是情人归来的足音,从门缝中探出头等候情人的到来。秦雷不禁微微嫉妒起那可恶的‘情郎’。
然而情郎依然没有出现,为了掩过邻人的耳目,姑娘只好借故出门去采莲。此刻的她,百感交集:深切的思念,失意的感觉,受窘为难的心态,一起涌向心头。却让秦雷心中安安高兴。
歌声转为轻快,仿佛水中精灵在荷间曼舞。“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莲子,莲子青如水。置莲怀袖中,莲心彻底红。”
只是这短暂的欢愉,却不能掩盖心底的愁绪。歌声幽怨道:“忆郎郎不至,仰首望飞鸿。鸿飞满西洲,望郎上青楼。”
秦雷心中大骂,那个混蛋居然放着这么痴情的姑娘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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