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九章劝君惜取少年时竹林把酒听春雨
秦雷指了指左手边的椅子,笑骂道:“别在这乱喷唾沫星子、滚到那边做好。”
李四亥有求于秦雷,眨巴眨巴小眼睛,一瘸一拐的走过去坐下。
秦雷换个舒服的姿势坐好,喝口茶道:“从头说起。”
李四亥咂咂嘴,寻思一下,小声道:“上元节上那个姑娘你还记得吗?”
秦雷一副悠然神往的样子,回味道:“终生难忘……”
李四亥一下子脸拉得老长,瞪眼道:“亏我还拿你当兄弟,你怎么能惦记兄弟的女人呢?”
秦雷好笑道:“什么兄弟的女人?我已经打听过了,人家李家小姐待字闺中、尚未婚配。”
李四亥听了,知道自己搞差了,不好意思道:“我说的不是你的李家小姐,而是我的小赛赛。”
秦雷听了,只感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连忙摆手道:“别把你们私下的称呼喊出来,说大名。”
李四亥颇有些不以为然道:“名字就是个代号,只要知道指的是谁就行了,管他大号小号的。”
秦雷笑道:“想必那小赛赛也不同意你如此称呼。”
李四亥嘿嘿笑道:“管她作甚,我叫着舒服就行。”这才正经起来、把事情的原委讲与秦雷。
原来那小赛赛就是秦雷在上元节见到的那个穿蓝衫的假小子,姓伯赏,闺名赛月,乃是镇南元帅伯赏别离的掌上明珠,还是李四亥的青梅竹马娃娃亲。
秦雷听到这里,想起那日李四亥老鼠见猫般的表情,心道,却是位悍妻。
李四亥见禽类脸上戏谑的表情,分辩道:“其实小时候一直是她怕我,只是大了不与她一般见识罢了。”
秦雷点头道:“原来如此,失敬失敬。”
李四亥也知道自己的解释很苍白,嘟囔几句,接着往下讲。原来这这伯赏赛月深得李浑夫妇欢心。而李四亥整日里游街串巷、不务正业,自然不受李浑老头待见,就找了根竹鞭赐给伯赏赛月,让她管教李四亥。
伯赏赛月小时候与李四亥确实感情极好,但随着李四亥越大越不是东西,姑娘家又正义感十足,那根驯夫鞭便被经常抡得呜呜作响,鞭鞭着肉。日子久了,李四亥对小赛赛的畏惧简直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秦雷瞪大眼睛,不信道:“这种悍妇,休了便罢。为何要找这些不痛快。”
李四亥正色道:“婚姻大事乃是父母之命,哪能由得了我们呀?”然后又有些色迷迷道:“而且不知怎地,她越打我、我越怕他,还就越喜欢她。一日不见就想得慌。”
秦雷为之绝倒,看不出来这位小胖子除了惧内、居然还有受虐倾向。但他一向对别人的私生活兴趣缺缺,无所谓道:“反正越打越舒坦,不管犯了什么错,你让她一顿出出气不就行了。躲什么呀?”
李四亥苦笑一声,哀叹:“可她这次拿的是宝剑。”
秦雷点头道:“那倒不能捱着。”终于有点好奇道:“你到底作了什么犯忌讳的事?”
李四亥一摆头,撇嘴道:“男人嘛,谁还没点fēng_liú事。”一幅情场浪子模样,浑忘了自己才十七啷当岁。
原来李四亥虽然一直不做好事,但在家中悍妻的监视下,却一直保持着黄花小子身,直到年时冬里,一次被简郡王秦霁请去喝酒,稀里糊涂就把陪酒的歌女给办了。等起来后,本想拍拍屁股走人,秦霁却非要把那小娇娘送给他,还说怎么也是你李四亥的第一个女人,值得珍藏之类的。再说李四亥食髓知味,也有这种想法,只是惧内如虎,才不敢如此。秦霁却是好人做到底,又送他一套外宅,以供他金屋藏娇之用。
秦雷听到这,面色有些怪异,没想到自己兄弟们都一个德性,不愧是一个爹生的。
李四亥也不是没有脑子,知道老四不会白做好人。但一个外室,又算不了什么,于是大大方方收下。偏生那小娘皮姿色不凡,人又温柔体贴。每当被伯赏赛月欺负了,李四亥都能在她那恢复自信,是以去得越来越频,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日子久了,竟被母老虎得知,跑去李浑夫妇那一番哭诉,自然是引得老李头大动肝火,把小李子一顿胖揍,然后发狠把那外室赐给了右中郎钱柴徳。
这事原本到这也就算了,但没想到因为钱柴徳成亲,引出了一系列事情,朝廷一查而下,竟查到李四亥未来老丈人、镇南元帅伯赏赛月头上。说他御下不严导致边防松散,任南寇自由进出。据说事情闹得很大,伯赏元帅已经上了乞罪折,弄不好要解甲归田。
视自己父亲为偶像的伯赏赛月不明白其中的道道,天真的把事情归咎到李四亥的沾花惹草上,便持着宝剑,满世界追杀小胖子,要断了他做坏事的本钱。
李四亥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后怕道:“今日早上,我正在家中睡觉,便被一个耳光抽醒,然后就见寒光一闪,棉被便被挑起。紧接着第二剑落下,若不是我反应敏捷,定已被断了子孙根。然后被她一路追杀上了马车,只道去京郊躲风头。”说罢又有些得意道:“她定想不到我中途下车,躲到你这里来。”
小胖子就这么死皮赖脸在秦雷府上住下,反正就只是个睡觉的地方,秦雷也懒得把他往外赶。两人又有些臭味相投,相处的极是得宜,倒让秦雷少了几分无聊的感觉。
转眼到了四月,这日秦雷正在碧竹林陪永福散步,被李家小姐调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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