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一下门……”
林夏天的气息尤带着喘气,刚才一路遍寻整个城市也找不到她的恐慌还余绕在心头。接到医院电话的那一刻他甚至恨得有把她吞进肚里的冲动!
林夏天一把提起她:“你这是又一次逃跑吗?!我允许你逃了吗?!”
夏天说: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可是她却越过他的愤怒,摸索着他西服上的口袋,身上还有瘾君子似的抖颤,直到摸出钥匙那一刻,她才能勉强镇静自己。
林夏天抓着她的手臂,开门走进公寓。
苏芦虚软地任他抓着。深深吸一口气,满腔是熟悉的味道,是林夏天的味道。心渐渐归落恐慌之外,苏芦这才觉得身体恢复点力气。
进了公寓摔上门,林夏天狠狠地警告道:“苏芦,你若再学不会安分点别怪我找人二十四小时盯住你!”
苏芦没有回话,静静走到沙发上坐下。
林夏天愤恨地跟过去,吼:“知道没有?!”
苏芦抬眼,轻轻地扯了扯林夏天的手指,示意他坐到她身边来。她的指端像冰一样冷,而他的像火一样烫。
林夏天重重地坐下去,但没有挨着她。一坐下眼睛就死瞪着旁边这个女人。
苏芦低着头,垂落的刘海遮住她脸上的表情,声音微不可闻:“……林夏天……抱抱我……”
林夏天愣了愣,然后警惕地猜度着她这个服软的态度。
不见他的反应,苏芦没再多说什么,主动移近了他,柔弱地靠在他怀里:“听说我怀孕了?”
林夏天刚要软一点下来的心立马又竖起了尖刺。她知道怀孕的事情了?!竟然还在知情的情况下再次逃跑?!她是不是蓄谋带着他的血肉远走高飞?!
“你在打什么主意?!”
苏芦握上他的手:“我没有……”
林夏天沉着脸反抓住她的手,手指间的力度收紧:“最好没有,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他的力让她吃痛,他的话让她更痛。苏芦完全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她已不再温柔……取而代之的是这种尖锐的争锋相对。
那些盘亘在脑袋的声音又开始出来纠缠。
“苏芦,你不会以为我非你不可吧?”
“你看你这你花花公子又到处留情,不喜欢人家就别惹她嘛!”
“呵呵,谁说我不喜欢了?”
“你喜欢?!”
“不喜欢。”
“王小姐是林总的未婚妻。他俩在美国时是邻居,一起长大的伙伴。最近已经定下完婚日子。”
“……我没有打主意……”苏芦咬着牙忍痛,只感到大脑皮层不断有针刺,痛觉滚动般的扩大,仿似下一秒就要被吞没。
林夏天仍抓得她紧,表情明白的显示不会再相信她。
“我会安守本分留在公寓里……”苏芦语气低微:“别用那样的态度对我……”
苏芦的语气让林夏天的心不自觉的抽了一下。低头想要看清她的表情,可是她把头埋在他胸前,林夏天只能看到她头顶柔软的发丝。
这一刻,苏芦的温驯溶化了林夏天的盾牌。
终于收了臂拥住她,林夏天说:“苏芦,这是最后的警告,如果你再玩什么花样,我林夏天有的是耐性陪你玩到底!”
苏芦恳切地点头。
林夏天抓住苏芦的双肩把她稍稍提起,与她平视,视线直想贯穿她的眼眸。说不上原因,她越是这样顺从他的心就越是无法完全相信她。苏芦从来都是这样一个存在体,她总有能耐把他的世界变得草木皆兵,杯弓蛇影。
即使这一刻已经紧紧抓住她了,可是他总害怕哪一秒间,哪一下眨眼,她就会凭空消失。
林夏天捧住她的后脑勺,向她嘴唇吻下去。
不断辗转和纠缠。
用力之大,仿佛只有吞下她才能勉强稳住自己的不安。
苏芦的身体正处在虚弱状态,而林夏天吻得狂野摧毁。她本能地想退开,然而更激得他奋起侵袭,狂风雷暴般吞噬她。
苏芦无法反抗,只得用仅存的力气去迎合。
激吻过后,林夏天终于放开她。
苏芦疲弱地靠在他胸前低微而急促地喘息着。
林夏天盯着她泛白的嘴唇说:“医生说你现在是怀孕初期,胎儿处于不稳定期,没我的吩咐你不能出这个公寓。我会派个专门的保姆负责你的起居饮食,有什么需要告诉她,她会定时向我汇报。”
苏芦摸上林夏天的手。
那你呢?会来看我吗?多久来一次?能常来吗?可以……偶尔想一下我吗?
……
王苇……呢?她知道我的身份吗?她不介意吗?
……
今晚……你们完婚了吗?
……
千百个问题,千百个心结。
正要问出口的时候怃然摸到他无名指上一枚冰硬的戒指。
苏芦全身为之一僵,逼得她不得不认清事实。
林夏天真的结婚了,而那个可以陪伴他一生的女人,不是她苏芦!
情绪一下决堤。
脑袋中本来的钝痛更加清晰,针刺已变成霍霍的磨刀一下一下片着她。泪水再也无法强忍,哭声也无法掩饰。
苏芦倒在林夏天怀里痛哭失声。
夏天……
我们……是不是再也无法回到过去了?
是不是注定我始终不能和你走到最后?
是不是我们从此只能纠缠在报复不尽的漩涡里?
夏天……
可是我要如何面对这些残忍?如何忍耐这些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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