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忘了我在不死海说过的话。”
到了当铺的时候,江摇环和沈不辞都在里间,虞滁掀开帘子,环顾了一眼问道:“青松还没回来?”
“对,”沈不辞应道,可话一出口他也觉得不对了,“不好!”
虞滁和沈不辞在一瞬间都奔了出去,只留下有些大条的江摇环,她看看昏睡的孟崇续又低头死群了一番,决定也跟着去看看。
他们还是晚了一步,虞滁到的时候,青松已经走向了不死海的边际。
黑气瞬间吞没了他的衣袍,却没有阻止的了他前进的步子,仿佛前方正有什么在等着他,让他义无反顾,大刀阔斧。
江摇环疯了一般,泪珠大颗大颗的滚落,如果不是沈不辞拼命拦着后果不堪设想:“青松你个混蛋!回来啊!回来啊!没了方凛春又怎么样!你给我死回来!回来……”江摇环缓缓倒下,眼神涣散,仿佛一下子失去了所有依靠:“回来、回来啊……”
虞滁缓缓上前,看着青松的身影消失的一干二净。她伸出手,掌心幻化出了一本《眉骨诗话》得底稿,她将它抛向了不死海。《眉骨诗话》瞬间就消失在了海面,随着它的主人,随着他的爱恨,一并消失不见。
这世间,或许还会有几个人记得青松,却再没有人,记得一个叫方凛春的人了。
许多年前的一个春夜,方凛春与青松并肩坐在花树下,看着漫天星空,看着月辉洒满大地。青松看着身旁的方凛春,觉得她的身影开始朦胧起来,周身都散着淡淡的光亮,在鼻尖在眼睫,都有着细碎的荧光。青松笑着问方凛春:“师父,何为礼,何为情?”方凛春与他对视,认真的思考比较,最后笑盈盈的回答:“礼即道,情,情是……”
“情嘛,你长大就明白了。”
沉入不死海的《眉骨诗话》开始一寸寸的分崩离析,方凛春在植满绿竹的小院里,一字一句,一笔一划的写下了它们。
而在底稿最后一页的附注中,用小字写着:“你为我所钟,即是情。”
这大概是,除了虞滁,再没人知道的事了。
☆、回归天宫
孟崇续醒来的时候,虞滁已经在静昭城门前跪了十五日,顾祁佑则是立在一旁的枯树下,不眠不休的陪着她。
沈不辞搀扶着尚是虚弱的孟崇续来到城门前时,已没了顾祁佑的踪影。嘴唇失了血色的孟崇续咬着牙,离了沈不辞的帮助,一步一步艰难的挪到虞滁的身边,低头看着她,气恼之际狠狠的咳了几声,脸霎时涨的通红:“你何必如此,求一道旨意的话我当下便去天宫。”
虞滁在天上的时候虽不大出门,但出了门几乎都是横着走的,除了必要时候的低眉顺目。孟崇续很少看她放低自己的姿态,更逞论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跪了十五日。
“送走谢龙吟我问心无愧,可青松,青松本来是可以和方凛春在一起的。当初去不死海,顾祁佑答应的那么的爽快我就应该料到的。现在这种结果,是我自作自受。”虞滁抬头:“他们两情相悦生前受纲常所累,如果我不是那么自私,他们不至于此。”
虞滁求的不是结果,是心安。
想通了这个的孟崇续面有不忍,因为伤势的原因心上又袭来一阵剧痛:“好,等我伤好了我去好好收拾收拾那个不孝的顾祁佑。”
虞滁平静抬眸:“不要再想像以前一样趁我不知道的时候给我输送灵力,”孟崇续转身没有回答,他走到沈不辞身边,发现他的神情很古怪,像自嘲像留恋,过了半晌沈不辞笑道:“我也曾经这样朝着一个方向跪了三日,”顿了顿他继续道:“三日后我就杀了一城的百姓。”仿佛在叙述一件极为稀松平常的事情,末了他伸出手去搀扶孟崇续,面上又恢复成了以往的神色。
“走吧,她执拗起来劝不动的。”孟崇续看着虞滁跪着的模样叹了口气:“还有江摇环,你看着点她,她把心思藏的真深。”沈不辞愣了愣,继而便带着孟崇续回了当铺。
第二日,出事了。
不过出事的不是虞滁,是江摇环。她趁着天黑揣着一把刀独自去往了风露别庄,一个娇小的姑娘,提起裙子灰头土脸的用了半个时辰终于翻过了那座高墙。风露别庄里种的全是琼花,也不知道顾祁佑是拿什么滋养的,生长的茂盛又灿烂。江摇环躲在花树下,目光在不同的房间里逡巡着,她喘着粗气,手紧紧的握着刀柄,努力的使自己恢复平静后,义无反顾的朝着前方走去。
顾祁佑把昏迷不醒的江摇环送到沈不辞的院子里后便冷着脸离开了,沈不辞看到顾祁佑拍在石桌上的短刀后,脸色大变急忙把江摇环扶进了内屋。
江摇环只是昏迷,顾祁佑并没有对她出手,安顿好了江摇环后沈不辞沉思许久,拿上长剑出了屋子。
江摇环面色苍白的扶着门只是走了几步,额角已经布满细汗了,她咬着嘴唇,皱眉艰难的开口:“对不起。”沈不辞收回长剑,将剑负于身后,面无表情:“我只有一个问题。”
他步步逼近江摇环:“既然已忘,又何来执念?江摇环,你所执着的,到底是什么?”
江摇环扶着门框的手一寸寸滑下,她避开沈不辞的目光:“昨晚的事情不要告诉虞掌柜他们。”
“我都能猜到的事虞掌柜会想不到?硫酸她忽略了,孟崇续也一定会猜到的。”
“他们等的是你主动去找他们。”
江摇环冷笑:“你是觉得没了青松我会活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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