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可行。”
“那么至少让我来--”
王恪蓦地沉声:“你就那么想死?”
“哈?”
他已经将手柄拉到底。
房中灯光陡然闪烁。但陈虞立刻发现,闪动的是四壁。先消失的是地板,而后是墙体,一点点地,周围图景拆分成光点散逸。
随即,宛如幕布紧闭,一切跌入黑暗。
陈虞猛地坐起,四周光线晦暗,天都还没亮。她去摸怀表,动作被语声打断:
“登岛第三天,早晨三点还没到。”
也就是说,迷宫中的时间与现实并不同步。
陈虞确认左腿状况,果然没有伤口:“真像做了个梦。”
“那也是个讨厌的梦。”王恪背靠石壁,不看她。
“黑幕这么做……有什么目的?”
王恪捏着眉心,从指缝里盯她,良久才开口:“之后再说。”
陈虞迷惑地抓抓头发,端详了对方片刻,重新躺下:“那我再睡一会儿。”
“你倒睡得着。”
她就翻身面对他:“从刚刚开始就阴阳怪气的干什么?”
“那我再问一遍,你就那么想死?”
陈虞挪开视线,甚至还笑了笑:“怎么可能。”
王恪火气上来,一双桃花眼幽幽发着光:“歌声攻击之后,你明知道林曦和施余存跟踪过来了,还故意把我支开。”
“不,我根本没想到他们会那么快恢复过来。”
“还嘴硬?最后负伤逃亡时,你一路躲着我走,如果不是依靠小雪,我也许就……”王恪一呛,说不下去,转而继续质问,“你不愿意杀人的事我不问了。但为什么要支开我?为什么不鸣枪求救?”
陈虞不答话。
王恪的嗓音有些哑:“为什么不逃?”
“逃不掉。”
“只要你示警,再拖延一下时间,你根本不会受伤。”
“反正不是现实,都过去了,扯这些有的没的干嘛。”陈虞背过身。
王恪直接把她拽起来:“但那时你不知道迷宫不是现实。”
“好了好了大哥,求求你放过我吧,我真的只是逃不动了。”陈虞和他对视片刻,笑得冷淡,“我是不是想死,又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只是不想看到你这副生无可恋的难看样子。”
“不想看就走啊。我和你本来就没必要一起行动。”
王恪气笑了:“我有错我有罪恶感,所以我不想活了。你摆出这副自我惩罚的嘴脸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最好有人看不下去,告诉你这不是你的错,忘掉过去重新开始?笑话,我也不需要你为我送死!”
陈虞脸绷得紧紧的:“不,我不会抱这种幻想,我也没想过得到任何人的同情或者原谅。”
“你……”王恪勉强缓和语气,“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她笑了笑,“这个话题到此为止,行吗?我很累。”
“不行。”
陈虞被怼得火大,在王恪肩头推了一记:“那你说,你想怎么样?”
“两年前,你说再和我一起行动会太痛苦。所以我同意解除精神结合。”
“不要说得像是我单方面甩锅。那时哪怕只是看到我,你也很痛苦。我很清楚,”陈虞面无表情,“我感觉得到。”
王恪没否认:“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
“为什么?和害死了姐姐的人面对面,能不痛苦吗?”
他垂眸:“那时我也是这么以为的。”
陈虞不想给自己的精神再添加负担:“那不就得了。”
王恪神情难解,半晌才勾唇。这自嘲的微笑太过柔和,显得不合时宜。陈虞不觉怔忡。她知道他又话里有话。
他却不打算再解释,转身躺下:“睡吧。”
陈虞翻了个身,没过几秒就翻回来,和对方大眼瞪小眼。
王恪突然伸手,陈虞往后缩,他就叹气:“我有个提案。”
“怎么?”
“生存优先,以前的事,可以暂时搁下吗?”
陈虞盯着他看了半晌,嘀咕:“有那么容易就好了。”
洞中昏暗,王恪眼睛里的笑意很亮:“要是你死在这里,我和你的事就真的成了一本烂帐,太亏。”
“切,说得我真有多想死一样。”陈虞眼珠一转,“那你也不许死啊。”
王恪再次向她伸手:“那当然,我还不至于--”
话没说完,他便打了个喷嚏。
黎明的岛风湿寒,陈虞啧了声,连人带被窝挪过去,将自己的毯子分对方一半:“没用。”
王恪说话带鼻音,顿时弱气许多:“还不是你害的?”
“别烦了,睡觉。”
“睡不着。”
陈虞嚯地睁眼:“你骨头痒了找打是不是?”
“可能吧。”王恪居然应下,一边靠得更近,振振有词,“你体温比较高。”
以前一到冬天,这货也把她当暖手炉。
陈虞哈欠连天,直接钻他怀里:“这样总行了吧?”
王恪僵了一会儿:“嗯,嗯。”
两人就此沉默。
王恪的心跳有些快。但这节律也好,这呼吸声也罢,还有熟悉的向导素味道,都令她感到心安。
即便陈虞不想承认,这种感觉的确不坏。
--甚至还有一点怀念。当然,只有一点点。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是床头吵架床尾和典范【并没有
甜不甜!甜的话让我看到你们的双手!好让我再糊你们一手糖!
——树哥的哨向百科——
【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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