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别睡了!”
“……”齐少凡却好似是半梦半醒的状态,目光没有焦距的与他对视了片刻,又迷迷糊糊的阖上了眼睛。
“……”
魏青皱起了眉,过了半晌,他略低下头,凑近她的脸。呼吸间嗅到她唇边清冽的酒气,他才想起来她出地牢时喝了两杯酒。这时必定是酒劲上来,醉了过去。
“……”
“!!!”
魏青寒着脸茫然的站了片刻,捏着她下巴的手收了回来。但手才一松开,她就突然失去了支撑一般,软软的朝他倒了过来。
他条件反射的伸出手抱住了她羸弱的双肩。
她的头就这么歪在了他的身上,瞬间,整个鼻息间都是她呼吸间凛冽的酒香。
魏青漆黑的眼波在月光下微微闪烁,他几乎没有意识到自己屏住了呼吸。
38王爷很难受
掌中的双肩,柔弱得好似他稍微加重一点力道,就会被他捏碎。他定定的看着她。她的呼吸与他的呼吸萦绕在一起。
她呼出的气息里仿佛有种熟透的果子般诱人的香甜。
魏青的目光瞬也不瞬的看着她微阖的双眼,这双眼睛睁开的时候,就仿佛一个漩涡,要将看着她的人都吸进去。
而她的脸颊,仿佛被纷纷的落花映染,泛着微醺的红。
大概是他身上很温暖,她在沉睡中本能的往热源处贴近。他极力与她保持距离,她却不自觉的往他身上蹭。她的脸就枕在他的胸膛上,那里因为她的贴近而微微膨胀着。
他正失神无措间,耳畔忽然传来一串脚步声,他被惊得吓了一跳。几乎就要将齐少凡藏到身后,但目光抬起来,看到来人是吴踪,他涌动的眼波才松了口气似的平息下来,重新归于平静。
吴踪是他的影卫,潜伏在暗处保护他。很多事情不用他开口吩咐,就知道该怎么做。刚才必是去跟踪那个鬼鬼祟祟的太监了。
吴踪看到自己竟然能把王爷吓了一跳,他也愣怔的吓了一跳。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王爷怀里的人,才明白过来王爷走神的原因。他垂下头不敢再多看,顿了顿,才一拱手低声告罪道:“卑职该死,把人跟丢了。”
“算了……”魏青能感觉到,那个太监的身手非同一般,而且警惕性相当高,跟丢了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他说完,又沉默起来。
吴踪见王爷不发话,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见王爷一直沉默着,他悄悄看了王爷一眼,又看了齐少凡一眼,心中就隐隐有些困惑。
他对王爷处理事情的习惯很了解,过去遇到是非,王爷都是交给他们这些属下去解决,绝对不会亲自趟浑水,更不会亲自处理。
可是王爷亲自来趟这趟浑水也就算了,现在,这种万分危急的时刻,王爷还有心情抱着娘娘一直在这里走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茫然了片刻,过了一会儿,实在忍不住就小心的开口问到:“王爷,娘娘她……怎么了?”
“醉了……”
吴踪听了有点发愣,他又朝两人投去一瞥。
王爷看似是抱着娘娘,但其实还是很避嫌的只是用双手撑着娘娘的双肩,但这样一来,娘娘浑身的力道都落在王爷的手腕上,王爷的手臂一定很难受。
“王爷,……要不,让卑职来吧?”
王爷沉吟着没有说话。
他看了看天色,距离早朝只有一个时辰,很快就要开宫门,再拖延下去就是麻烦了。
“娘娘这个样子,送回地牢一定会引人怀疑。但若不送回地牢,明天可就是大祸。王爷,……现在得先想办法给娘娘醒酒啊。”
魏青又看了一眼齐少凡,他眼中的情绪无声的涌动。
虽然今夜确实震怒得想给她一个深刻的教训,但也不过是一个念头。她到底是皇上的女人,他既不能背她,更不能抱她。刚才已经无意间冒犯了,现在,更不能有意冒犯。
他只是还没想好,怎么把她带去醒酒。
“……你。”他沉吟了一刻,本来想问‘……你怎么来?’,但话到唇边,他又冷静的改了口:“——你来吧!”
吴踪得了话,马上走过来从他手里接过齐少凡。果断的将齐少凡拦腰一抱,就像扔麻布袋一样扔到了肩上,就问到:“要去哪里?”
魏青看到他这粗鲁的动作,嘴角抽了一下。
这位贵妃不是一般的娇弱,他刚才情急之下抱她几乎没用什么力道,她就痛得偷偷的揉了半天。
吴踪把她像麻布袋一样扛着就算了,两只手还紧紧的扣在她的腿上。他利刃般的目光在吴踪的手上盯了片刻,唇动了动,最终还是眼不见为净的移开了目光。
“跟上。”他一撩衣摆,提步先走,吴踪连忙紧跟其后。
不过几步路,两人就走到了一扇冷清的宫门前,宫门悬着的匾额上书着“朝夕殿”三个大字。
魏青停下来,看向了眼前破旧的宫门。宫门因为长年失修,已经褪去了原本的鲜红,门上一片陈旧斑驳的痕迹。
这里有他幼年所有灰暗的记忆。
他默了一会,推开几乎是摇摇欲坠的宫门,率先走了进去。
方才在宫墙下面看到的桃花树,此刻就矗立在庭院的中央。那是两棵百年的桃树合抱在一起,纠缠成了一体,所以越发显得无比的高大。
阳州城几乎是遍地桃花,他却从没有见到过比眼前这棵更大的桃树。雪片般的花瓣还在无声的坠落,在树下堆砌了厚厚的一堆残雪。宽阔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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