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一低沉的声音,“白夙。”
他回头,眸中依旧是不变的笑意,只是看的人却是一阵寒冷,白夙颔了颔首,“不知节华尊者有何贵干?”
“迅速与我回重涵宫。”
“若我说不呢?”
节华眉头蹙起,而后看向她怀中的人,语气松了松,“马上随我回去,不得违抗师命。”
“师命?”白夙声音淡淡,步子未动,嘴角勾勒出一点弧度,“节华尊者的记性不太好,那日,我并未拜你为师。”
看着节华淡漠的眼神,他接着说道:“以前不会,现在不会,今后更不会。”
“白夙。”节华眸子陡然一暗,随后有些警告地看着他,“你该知道她的身份,混沌真神,不是你该惹的人。”
“不是我该惹的人……”白夙低笑一声,心头猛然堵着一口闷气,塞得痛苦,“那就是你该惹的人吗?节华尊者,既然人你都惹了,为何要中途松手?”
节华被堵住了话,顿时没有言语。
而白夙继续冷笑一声,眸子中的寒光恨不得凌迟了他,“你既然知道她是混沌真神才不应该去招惹她,明知道她习惯了孤独还要这样做,明明让她一直孤独下去就好了,却偏生要在她习惯依赖时而将孤独又塞入她怀中……”
白夙十指收紧,却又不至于伤到怀中的人,“你当真以为她是混沌真神便无所谓吗?你当真以为这世间没有什么能够伤到她?你当真觉得她……无心无欲?真正没有心的人,是你。”
“她还只是个孩子而已。”
这个孩子,她只有一颗心,经不起他们这些人的摧残。
从未出过浮葬一水,对外界一无所知的孩子而已,却偏生在那里遇到了节华,遇到了命中劫数。
节华唇色发白,双手握拳,一直不肯说话,却也实在是无话可说了。
“神力丧失,从以往万人敬仰的神沦落成重涵宫一个小小的学艺弟子,你觉得她毫不在乎?留在你居住过的地方,你觉得她毫不在乎?”
白夙步子后退,而后冷嗤一声,“这世间,只有你……是最没有资格质疑她感情的。”
转身离去,他知道节华不会拦下他们,而他也没有那个勇气拦下他们,抿唇离去,还是留下一句话,“至于她,若是什么时候想回重涵宫了,我自然会将她带回去,不劳尊者费心。”
而两人刚一消失,月老祠又恢复了正常,来来往往都是祈求姻缘的信男信女,面容上都是掩不住的笑意与期待。
节华身子一晃,而后踉跄地走了几步。
既然人你都惹了,为何要中途松手?
你当真以为她是混沌真神便无所谓吗?你当真以为这世间没有什么能够伤到她?你当真觉得她……无心无欲?
真正没有心的人,是你。
她还只是个孩子而已。
白夙的话字字诛心,而出了月老祠,节华再也抑制不住地跪在了地上,喉间涌出一口鲜血。
“节华!”
节华仰头,看着面前一脸惨白的泽兰,无奈地笑了笑,“泽兰,我是不是做错了?她,真的只是个不知事的孩子而已……”
因为混沌真神这一名号,他忘了,除去一切,她只是个平凡的人,比他们还要平凡。
“不,节华,你没有错……”泽兰摇头,而后抱住了他,一串泪珠落下,“你只是比较骄傲而已。”
所以,为了一身傲骨而害她成了如今这般?
节华轻笑,而后无力地启了启双唇,“他说的没错,真正没有心的人……是我。”
☆、第二十一话
却说白夙带着止愚离开了月老祠,陡然发现她有些不对劲,额间落着豆大的汗水,唇角紧抿,而他的仙灵不知为何竟对她没有帮助,冥想了片刻,他便立即带着她去了少海。
少海之地,扁舟轻摇,可是止愚没有醒,海之仙灵便召唤不出,凝眉暗思,白夙还是想用他的仙灵试试,哪知刚一抬手便听到一声轻咳。
“呀呀呀!你再给她输仙灵,人便也湮灭了。”
羲寒剑出,而白夙立即回头,警惕地看着扁舟尾部的小人儿,手中的剑又送近一分。
“哎哎!君子动口不动手,放下放下。”那小娃娃迅速摆了摆手,面露惊慌,可眼中却是无所谓的笑意。
“你是虚成兽。”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你怎么知道?”
“你身上有她的气息。”羲寒剑收回,他颔首看着他,他身上止愚的气息非常明显,不是一点点,除了虚成兽,他想不到还有谁了。
“呵呵……”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而后跃至他面前,伸出了小手,“那个,虚成兽小左,多有冒犯。”
“她怎么回事?”
闻言,小左这才看向白夙身后,瞬间一脸悲痛欲绝的样子,然后扑了过去,“苍苍啊!我家苍苍啊!你咋成了这个鬼样子!啊~~”
“你有法子救她吗?”白夙被他吼得有些头疼,抬手揉了揉眉心,他终于知道止愚在浮葬一水失声后是如何恢复的了,聒噪。
“当然有了。”小左瞬间又坐在白夙面前,面色严严地看着他,“借你爪子一用。”
说完便不由分说地扯过他的手,扁舟一晃,白夙叹了口气,心道:还好扁舟稳。
紧接着便觉得手腕处一疼,而小左口中也念念有词,“面容清秀,骨骼强劲,腕力足够,是块儿好苗子。”
“到底怎么救?”白夙忍不住再次拍额,只觉得面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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