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快的音乐,在司仪的妙语连珠下,婚礼被推向一个又一个的高.潮,宾客们也很给面子地要么欢呼要么鼓掌。
姜苏既没欢呼也没鼓掌,她甚至没有关注这一场婚礼有多浪漫多豪华,她的注意力,全程都放在晏顷身上。
他站在花台左下方的圆柱旁,那是一个很微妙的位置,他的身子一半淹没在圆柱的阴影中,一半又暴露在花台洒下的光明里。花台上的灯光在不停变换,他脸上得体的微笑却始终如一。因为灯光大多是冷色调,忽白忽蓝忽紫的色彩,将他看戏一般的神情烘托得诡异而又森然。
终于,仪式到了尾声。
司仪仍然跟吃了炫迈一样,嗨得停不下来,用高昂激亢的声音说道:“那么接下来,就请大家来跟我一起观看晏先生和晏夫人相处时的甜蜜片段吧!”
他话音刚落,侧面的幕布就显示出了影像,有人操纵着鼠标,点开了桌面上唯一一个视频。
姜苏的心也在那一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
作者有话要说: 切开黑的大招要来了!
☆、第四十章:
视频从被点开到开始播放的这一段时间,在姜苏的感官里仿佛有一个小时那么长。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想掀翻身前这张十二人大圆桌、闹出天大的动静来阻止视频的播放。
但是她忍住了,她不是圣人,理智告诉她在婚礼上播放这种东西是多么疯狂的事情,所以她应该阻止;但感性告诉她这是晏悠活该,他花了十多年把晏顷养大,也在这十多年里活生生把晏顷逼得心理扭曲,生而不爱、养而不教,那还不如不生不如不养,所以……凭什么在把晏顷逼成这样了以后,他还能获得幸福呢?
既然不肯娶晏顷的妈妈,那就谁都别想娶。
姜苏这个人,最大的缺点是记仇,最大的优点是护短。于是感性战胜了理性,她没有阻止,任凭视频播放,任凭那不堪的画面以极具侵略性的姿态撞入每一个来宾的眼里,任凭那不堪的声音以极具存在感的姿态钻进每一个来宾的耳中。
她从始至终都看着晏顷,看着他真像那么回事儿似的跟所有人一样愣了一下,然后震惊地望向大屏幕。
这家伙的演技还是这么好。
姜苏忍不住笑了,眼眶却有些湿润。
如果这是他觉得最有力的报复,那么她绝对不会阻拦。
因为他……真的太需要一个发泄的机会了。
宴厅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直到司仪的话筒“嘭咚”一声落地,负责播放视频的工作人员才猛地站起来,失控地尖声大喊:“不可能!这不可能!婚礼开始之前我才检查过视频,那时候根本不是这样的!”
台上一对新人的脸色已经出奇地难看了,新娘甚至立刻拔下了刚刚才戴上的婚戒,狠狠地砸到了晏悠脸上。
晏悠生受了这一记,没有任何言语,转头看向了晏顷。
晏顷却在这时候转过头来看着姜苏,他脸上还带着跟众宾客如出一辙的惊疑,眼中却奇迹般地浮出了笑意。
他对姜苏比划了一个蒙住眼睛的动作。
好好一场世纪婚礼就这样变成了笑掉大牙的闹剧。
新娘的家人当场翻脸把人带走了,晏老头气得两眼一翻上了急救车,晏悠就算气得想去世也得先打肿脸充胖子,把满大厅有头有脸的宾客送离场了以后才能去世。
看着新娘一家气得吹胡子瞪眼,嚷嚷着“这婚不结了!不结了!”,然后把人带走,姜苏还觉得特好笑。
晏悠那糟糕透顶的名声,别说整个c市,就是在全省、全国都是刷足了存在感的,这新娘一家又不是山上下来的,不可能没有听说过,现在做出这副样子,除了增加整个闹剧的搞笑元素以外,还有什么用吗?
只要不亲眼看到就可以当做不存在、没发生?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混乱的场面重归平静,宾客开始有序的离场。
姜苏第一时间用眼睛搜寻晏顷,但她并没有在送行的人里看到晏顷,她又找了一个比较高的位置,把全场看了一遍,还是没见着人。
可能是上厕所去了。
她这么安慰自己。
姜苏他们这一桌离花台很近,离出口很远,所以暂时还轮不到他们离场。
可一直等到前面的宾客都走了,他们这一桌的客人也收拾了东西准备走人,姜苏还是没有等到晏顷。
她不情不愿地跟着父母往外走,路过门口的时候,她忍不住问道:“那个……你们知道晏顷去哪里了吗?”
几个面色尴尬的伴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摇头道——
“没看到。”
“没注意,刚刚太混乱了。”
“可能是在陪他爸爸吧?”
“诶?不是陪他爷爷去医院了吗?我好像看到他出去了。”
“这我就不清楚了……”
……
姜苏耐心听完,点点头:“好的,谢谢你们。”
至少获得了一条消息:晏顷出去了。
走出酒店的大门,姜苏对父母说道:“我先不跟你们回去了。我得去找找晏顷,他现在……我不是很放心。”
妈妈又露出了那种不认可的表情,但还是没有明确地阻止她,只是说道:“可你现在穿着高跟鞋,能去什么地方找他呢。”
姜苏不介意地说道:“没关系。实在受不了我就脱了鞋,或者买一双拖鞋,都行。”
见她已经做了决定,妈妈也没继续拦她,点头道:“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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