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在意料之中,姜苏还是有点气馁,她闷闷不乐地翻着策划书,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答着。
怕她不耐烦,父母也没敢说教太久,没多一会儿就转移了话题:“对了,明天是你干爹过生日,在川香粤色吃饭,你要去吗?”
哦对,她那个便宜干爹的生日在元旦节来着。之前每年父母都有问她,她嫌懒得跑,从来没去过。
想到这里,姜苏习惯性地想回绝,开口前的一瞬间她又瞥了策划书一眼,猛地把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吞了回去。
她这个干爹来头不小,但年纪不大,好像才四十岁不到?或许思想会比她爸妈前卫一些?而且对她挺不错的,否则不至于在她统共没见过他几次的情况下还记得年年给她送生日礼物?
……好吧这证明不了什么,可能只是让助理秘书什么的记着的……
但是呢……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有捷径不走是傻狗。在这个拼爹的时代,谁后台过硬谁才是老大。说到底,这才是现实。
活得非常现实的姜苏收紧了握着策划书的手,点头道:“去吧。能进育才全靠干爹帮忙,我应该当面感谢一下他才是。”
这番话说得十分懂事漂亮,姜爸姜妈不疑有他,连连点头:“苏苏真是长大了。这些年你干爹帮我们家的又何止这些,的确要好好感谢他。”
虽然打定主意占这个便宜走这条捷径,可姜苏就算重生了也还是那个患有社交恐惧症的姜苏,那个音容笑貌已经被她遗忘得一干二净的干爹对她来说完全是个陌生人,要她主动去跟他打招呼对他表示感谢甚至拜托他看看自己的策划书并想办法说服他支持自己……这是一件比维持年级前四十名不被丢人现眼地踢出文优班要困难一百倍的任务啊!
出门前她一再跟父母确认了今天是个小场面,顶多只有三四桌客人的那种,下车的时候还是紧张得面色发红,心跳如雷,进入房间之前更是萌生了“算了吧创个屁的业啊我还是安静地当一条咸鱼吧”的想法。
但是一想起闫欣和胡兰期待雀跃的眼神,她就……
上吧姜苏!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带着壮士一去的悲壮,她狠心跟着父母一起进去,走到一个看起来只有三十岁上下、长相斯文儒雅,颇具气质的中年男人面前,她动用起贫瘠的记忆力,觉得这人也许大概可能就是她那失散多年的干爹了吧==!
她正琢磨着要怎么开口,余光瞥见一个人影越过她,抢先一步哥俩好地搂住了便宜干爹的肩膀,笑呵呵地说道:“还以为叶公子的生日宴会排场多大,怎么就这么几桌人,太低调了吧?”
这这这踏马不是……
姜苏瞪圆了眼睛愣了一会儿,忽然如有所感地回头,撞进晏顷那双盛满无辜的眼睛里。
眼见晏顷他爸的废话篓子一时半会儿是抖不完了,姜苏趁父母都没注意她的时候拉着晏顷的衣角把他拽到一个相对僻静的角落,压低声音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如果说我们家是c市首富,那么叶家就是c市的二把手,而且这两年大有要取代我们家在c市的地位的势头。你说我们怎么来这里了?”晏顷觉得她这副偷偷摸摸的样子又可爱又可笑,也配合地弯腰跟她咬耳朵,“倒是你,不是说今天去参加你干爹的生日宴顺便瞅瞅我们的宏图大业有没有……难道你干爹就是叶文竹?”
知道干爹来头大,不知道干爹来头竟然这么大。
姜苏脸都僵了:“如果你说的叶文竹是被你老爸搂住的那个人的话,那应该就是了。”
“厉害了我的苏,”晏顷摸着下巴,“虽然你那干爹已婚并且有个8岁的儿子了,但听说他对自己人很大方的,你要不要考虑跟他混熟一点,忽悠他给你点东西……那以后就是你包.养我,不是我包.养你了。”
“真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姜苏怀疑地问答,“你别糊弄我,我以前都不知道什么叶家的。”
“第一个登上月球的人是谁?”晏顷问道。
什么风马牛不相及的鬼问题?姜苏一脸问号:“不知道。”
“……”晏顷揉揉额角,失败地叹了口气,“美国航天员阿姆斯特朗。”
“我只知道阿姆斯特朗回旋加速喷气式阿姆斯特朗炮。”姜苏诚实地说道。
“你一天到晚都在看什么玩意儿?”晏顷顿了顿,又问道,“那你知道第二个登上月球的人是谁吗?”
姜苏更茫然了:“不知道。”
“没关系,我也不知道。”晏顷坦诚地说道。
姜苏额角的青筋跳了跳:“你玩儿我?”
“没有,”晏顷说道,“我只是给你举个例子说明一下,人们往往只会记得第一,不会有人关注第二,所以你只知道我们家,不知道叶家是很正常的事。”
姜苏有些无语:“……你大可以直接告诉我,又不是多复杂的道理,不用举例说明。”
“我知道,”晏顷笑意盈盈地说道,“你没发现我只是在东拉西扯好让你多跟我说几句话吗?”
姜苏:“……你吃错药了吗?”
“看吧,”晏顷无奈地说道,“因为最近跟苏苏讲话,苏苏不是让我滚就是叫我去吃药,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正常地聊过天了。”
姜苏:“那是因为你老是说一些不正常的话干一些不正常的事儿好吧?”
“好好好,就当我不正常。”晏顷很好说话的样子。
姜苏更郁闷了,明明是他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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