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激动过。
当天后将炫目的金光灌入她身上时,虞筝甚至想到了许多往事。她忆起年少时孤单一人守着一个家的苦涩;忆起被马皮裹走后看着自己一点一点变成蚕的恐惧崩溃;忆起初次站在岘山门前时心中的苍凉决绝……
还有暮辞,她还忆起暮辞……心神不宁的感觉,再度在心口肆虐。
痛苦、憎恶、杀机、爱恋……千滋百味,在这片刻尽数演来。
肩膀开始疼痛,那是马皮被撕掉所带来的痛苦。
虞筝偏头,看着这块陪伴自己千年的马皮,临到头来,竟有点不舍。这马皮曾保护过她,所以她相信,那匹白马的灵识是存在于马皮中的。
虞筝抚上马皮,喃喃:“很快,我们就都自由了。我会找个灵力充沛的地方安置你,你好自修炼,说不定以后能脱胎换骨。这些年的种种,你我便都当是一场千秋大梦吧……”
话到末尾处,仪式也趋近完成。
一道撕心裂肺的痛,从肩膀蔓延到全身。虞筝忍不住惨叫,真要以为是肩膀被撕成两半。
她喘着粗气,跪倒在地,马皮从肩头脱落下来,落到了她的手中。
虞筝满手都是汗,她抚着马皮,还有点不敢相信它真的被剥下了。她看向天后,怔道:“天后……”
“虞筝,我已折损修为,助你达成夙愿。我将于七日后闭关疗伤八十年,你速速归位吧。”
虞筝拜下,“天后隆恩,虞筝没齿难忘!”
天后乘金光而去,青女走近虞筝,将她扶起来,问道:“阿筝,你高兴吗?”
“我高兴,我……”
高兴……吗?
虞筝突然惊觉,明明该是狂喜的她,竟然没有多少高兴的成分。
不,应该说,她的确是狂喜的,可心底里还有另外一种情绪,和狂喜夹杂在一起,让她分不清谁占了主导。
那是恐惧的情绪,她竟然感受到恐惧和担忧,脑海里不断浮现暮辞的身影。
不知道为什么,她便是觉得心惊肉跳。暮辞、暮辞,这个名字不断在心头回旋,像一条看不见的绳子,一点点勒紧虞筝的心。
她到底是中了什么邪,会这般担心暮辞?
就在虞筝无措之时,腰间的绮光突然震动起来。
虞筝一惊,再一低头,见绮光竟自己飞出了剑鞘!
“绮光!”虞筝心头的惊惧更甚,她忙飞身而起,追上绮光。
绮光这是要去哪里?难道,是暮辞真的出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唔,要揭晓昔日的所有真相了。
第49章我爱你...
尽管暮辞说过,他离开了岘山,去办一些和他的心愿有关的事。但虞筝觉得,他也许还未走远。
她追着绮光,青女追着她,一路到了岘山深处。
当绮光拂开一片花木,当虞筝看到花木后的场景时,她呆住了。
这是个很偏僻的地方,虞筝没有想到暮辞并没有离开岘山门,而是藏在这里。此刻,暮辞的身边还立着夙玄,他手持拂尘,正望着暮辞。
当虞筝出现时,夙玄看向虞筝。他视野里的虞筝,再不复平素里温静如玉的模样,而是像一块碎掉的玉石,激动的直颤抖。
“暮辞,你……”虞筝震惊的看着暮辞。
她不明白,为什么暮辞会变成此刻这般透明的模样,不再像人,却像是一缕孤魂。越来越透明,越来越缥缈。他和虞筝一样,都现出震惊的表情。但旋即,他就恢复了往日的温柔含笑,叹道:“筝儿,对不起,我自以为算好了一切,却算漏了绮光的灵性。我没想到,它会将你带过来。”
“暮辞,你……你为什么会……”
暮辞叹了口气,说:“我就要消失了,筝儿。”
“什么?!”
“筝儿,如果你没有看到这一切,该多好,偏生让你看到了。”暮辞柔和的注视虞筝,唇角却漫开浓浓苦涩,“看着你终于剥掉马皮,得偿所愿,我为你开心,也无遗憾。往后没有我的日子,也不要再想着我。筝儿,答应我开心的活下去。”
虞筝方寸已乱,颤抖的冲向暮辞,“暮辞,你什么意思,你为何说这样的话?你要消失了,消失去哪儿?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让我帮你想办法?”
“我不能告诉你,筝儿。你的夙愿就是剥掉马皮,我不想因为自己而让你为难。”
虞筝胸臆一震,喃喃:“暮辞,你是……”
“对不起,是我没有告诉你。”暮辞哀叹:“你会变成蚕,皆是我冲动之下造成的。我就是……那匹白马。”
虞筝倒抽一口气,身子僵立,震魂荡魄,如挨了一道惊雷。
她惊呆了,此刻手中还捧着剥落的马皮,无意识间,将马皮掐出一道道褶皱,亦懵然不觉。
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甚至想当自己是听错了。
那匹白马自死后,灵识一直都在马皮之上,陪伴着她。暮辞,怎么会……
“不可能。”虞筝喃喃,“你怎么会是它。”她问夙玄:“夙玄长老,暮辞与你是总角之交,你们明明都是人,暮辞怎么会……”
青女也惊讶的无以言表,她到虞筝身边,搀扶住她。而虞筝却又一怔,意识到什么,朝着暮辞跌跌撞撞的又跑了两步,道:“你说你要消失了,为什么,你、你……”言至此处,她忽的如被一道闪电劈中,惊秫道:“难道是因为马皮……因为我剥掉马皮,所以你就……”
“筝儿……”暮辞看向虞筝捧着的马皮,眼中的哀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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