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之前还未曾询问过你,若是天后的任务完成了,你打算何去何从。”
暮辞漱石般的嗓音,在虞筝的耳边起伏:“我还未想好。”
“那你可想问问,我对于这一问题又是如何打算的?”
暮辞柔声浅笑:“筝儿毕竟是蚕神,日常的职责还是要继续做下去,想来,与以往的日子不会有太大差别吧。”
“是啊,在其位谋其政,这些年我总要在神州各地的蚕神庙跑来跑去,收取人们的供奉,并保佑他们桑蚕大吉。”
“所以,待任务结束了,筝儿就又要辗转在各地的蚕神庙了?”
“嗯。”虞筝靠着暮辞的胸口,轻轻应一声,听着暮辞没再开口,她努力鼓起些勇气,试探性的问:“待到那时,如果,你还没有决定好何去何从,可不可以……先与我一同行动?我需要往来神州大地的各处,沿途能欣赏不少名山大川,能看许多绮丽的风景……要是你已经决定好去哪里了,可不可以也能与我保持联络,这样,我有时间的话,也想多去你那边看看。”
第38章岷山君...
一下子将心里的话说出来,虽然说得委婉,但虞筝想,暮辞定是听得出她话中的意思,也定是能听明白她对他动了心。
虞筝把自己紧贴在暮辞胸膛上,一颗心弹得胸口都能发出咚咚声。
她不知道暮辞会怎么回答,甚至,视线不禁斜向肩头的马皮,心里生出些自卑的味道。
似是注意到虞筝在看她的马皮,暮辞说道:“筝儿并非是执着的人,但于马皮这件事上,真的很执着。”
虞筝的神思被拉回来,调整了下心情,平和的应道:“嗯,这是我千年来唯一的执念,只要能剥掉马皮,哪怕要我付出些旁的代价,我也不会犹豫。”
“筝儿,你有没有想过,忘记那匹白马与你的所有纠葛,也将马皮留下。”
“忘不掉的,刻骨铭心之事,如何能忘掉?”虞筝唇角的笑容,渐渐变得有些苦涩。
她抬起双臂,拥抱住暮辞,语调浸染些哀伤:“一千年了,我真的不想再顶着它,做个不人不鬼的怪物了。我一定要把它剥掉,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而改变主意。”
“绝无改变吗?”
“绝无。”
半晌没听见暮辞的话,只闻得他的呼吸沉重了些。
虞筝下意识的想要抬起头,看看他,却被暮辞箍得更紧,他甚至按住她的后脑勺,不让她从怀里探头。
“暮辞?”虞筝试探的唤了声。
然后,他听见暮辞温柔悦耳的声音:“我知道了,筝儿,我还是之前的话,祝愿你能心想事成。但凡我能帮你的,也定会不遗余力的帮你。来日,待你成功剥下马皮了,若还能惦着这段我们在岘山相处的日子,我便再无遗憾了。”
这话乍一听是没问题的,可虞筝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想了想,转而问道:“那我方才问你的事,你肯答应我吗?不答应也是无妨的。”
暮辞轻笑了声,手从虞筝的脑后顺着她的发丝滑下,在她的背上轻轻拍了拍,“如果可以的话,我答应你。”
“一言为定可好?”
“一言为定。”
虞筝顷刻间感觉到一种轻快,喜悦也从心里冒出来,源源不断的化作甜意,让她觉得周身舒服妥帖,心里更是欣喜。
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让她表现出俏皮的一面,抬头,在暮辞颊上轻轻吻了下,又像是做坏事怕被抓住那样,连忙撤回来,重新埋头在暮辞怀里。
她感觉到暮辞身子僵了僵,复又舒展下来,抱着她,温柔的缓抚,就像疼爱珍宝那样温柔又小心。
这让虞筝心里的喜悦更浓了,发烫的脸颊上,已生出两团红云,如醉酒了似的,靠在暮辞胸口,嘴角笑容浅淡又甘甜,迟迟不愿离开。
她没有看见,暮辞眼底一闪而逝的悲哀。
——如果可以的话,我答应你。
这句话,他多想说成是“我答应你,决不食言”。
然而,他没法做下任何承诺,而那所谓的“如果可以”,只怕也根本不会有。
***
这段日子,虞筝落下不少课。
她在身体好些后,就去找了大师兄,希望大师兄给她开小灶。
大师兄待人从来挑不出缺陷,不仅给虞筝单独补课,还耐心细致,全程脸上的笑容就没变过。
听说,大师兄是在岘山门创立前,就拜了掌门为师,而今也有一两百岁了。虞筝和他随意聊了聊掌门的事迹,大师兄都慷慨解答。
掌门八荒散人就和世间传说的那样,仁慈善良,在神州大地留下许多赞誉美名。
只不过,虞筝还记得夙玄说过,掌门曾有个刻骨铭心的爱人,然而却死了。
这种事情虞筝没有多问,她在补课之后,又去戒律那里补习五灵法术课。
几天下来,戒律觉得,虞筝的进步比他想象的快,心里满意了不少,连带着讲话语调都没那么生硬了。
“再过三日,岘山门要来两位贵客,掌门与诸位长老皆要招待贵客,届时看情况,为师可能喊你帮忙。你算是女弟子里识大体的,气场也没问题,到时候好好表现,别丢脸就是了。”
虞筝恭顺的施礼,“徒儿遵命,不会让师父和岘山门失望。另外,可否请师父告知,此番前来的贵客是……”
她想,估计是当今帝王的公主。那位公主据说也是修道之人,每年都会代表大商王室,来岘山门慰问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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