筝疲软的样子,暮辞有些舍不得,他说:“我明白你的心意,筝儿,我已不能再欢喜了。”
“嗯。”
“筝儿,有件事我须和你说。”暮辞缓了缓,将肆虐在身心中的欲.望压下去,说道:“方才妙慈长老在殴打拂晓姑娘时,我看见妙慈长老的手臂上,有一处肤色不寻常。”
怎么忽然提到这个了?虞筝微微一想,就知道暮辞定是要说正事,便也端正了脸色,在他脸上啄一下,道:“你发现了什么?”
暮辞回:“妙慈长老手臂上有一处皮肤的颜色,较之周围的浅了一些,像是新长出的,形状是个很规矩的圆形。”
“很规矩的圆形……这听来确实有些奇怪,妙慈长老的疗伤法术必定是不弱的,除非是受到很大的创伤,才需得花一阵子才能将伤处完全治好。但是,什么样的伤会是个规矩的圆形?”
暮辞缓声道:“筝儿,你可还记得那日在镜湖底遭遇九婴时,我用念剑斩了它其中一个头颅?”
虞筝想到了什么,倒吸一口气。
那晚的场景,她记得清晰。九婴的九个脑袋是会不断长出来的,暮辞砍掉其中的一个后,九婴在逃跑的过程中又将那缺了的脑袋长出来。
既然是新长出来的,自然会比其它的九个脑袋要细皮嫩肉一些,所以,若是九婴化为人了,身上也应该会出现较新较嫩的皮肤。另加之妙慈的那块皮肤还是圆形的,那不正是脖子围的形状吗?
虞筝为这个大胆的、却又有依据的假设而有些惊愕,喃喃道:“你怀疑妙慈长老是九婴……”
“在看见她那块皮肤时,我的确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
虞筝喃喃:“说来也怪,天后给我的贝壳链子越来越发挥不了作用了,我和妙慈长老近距离接触的也不少,贝壳链子居然全无反应。”
“所以,他们定是用了什么旁门左道的法子,不好破解。”暮辞拍了拍虞筝,慰道:“现下我也只是猜测,不能下定论。筝儿,别心急,我们想想怎么去试她一试。如今不比从前,我们定要万事都考虑周全了,才好行动。”
暮辞的这番话,虞筝是认同的,她将今日在擂台下观战的心得也说给了暮辞。
两人原本打算,先商量个法子去试探妙慈,却不想,还没等他们行动,飞穹就出事了。
听说,是飞穹无视门派禁令,闯进了岘山门的那座禁峰,被公孙池发现,打了小报告。
几位长老震怒,饶是掌门那么好脾气的人,都皱了眉头。他将飞穹罚到经楼去,罚他抄一个月的《黄帝阴符经》,方才能走出经楼。
虞筝听了这事,先想到的就是飞穹为什么会去那座禁峰。她能想到的原因是,禁峰和飞穹缺失的那段记忆有关。
她试图从公孙池口中得到答案,但是晚上和公孙池提了这事,公孙池颐指气使的哼一声,不搭理虞筝。
虞筝次日一大早,就去经楼见飞穹。
飞穹倒是耐得住性子,端端正正的坐在桌案前抄书,一笔一划,抄写得一丝不苟。虞筝走近他的时候,他没有看范本,想是已经谙熟于心,遂直接默写。
虞筝在飞穹的对面坐下,胳膊肘撑在案台上,以手托着腮帮,侧过头细看飞穹写的一行行经文,浅笑:“字写的不错。”
飞穹轻笑:“阿筝就莫要取笑我了,噢,对了,听闻妙慈长老座下的拂晓师姐被从师门除名,留在前山打扫庭院,据说是犯了大错,却不知是何错,此事你可知道?”
当然知道,不过虞筝并不想提,便道:“妙慈长老这么做定是有她的道理在,不必管她了。飞穹,我此来,一是看看你怎么样,二自然是想问你,你为何要闯入禁峰之中,可是想起些什么?”
飞穹一怔,将羽毛笔放在了笔架上,答道:“是公孙池诬陷我的。”
“池池诬陷你?”
“对,闯禁峰的人是她。”飞穹道:“我在后山竹林中练剑,看见她在禁峰上被一群妖兽围攻。我忙去将她救出来,刚出得禁峰就遇到戒律长老。公孙池怕被戒律长老惩罚,就恶人先告状,把那个闯禁峰的人说成我,而她就成了劝我出来的人。”
听起来倒像是公孙池会干的事,别看她平素里任性毒舌,实际上真遇到事了怂的很,想得都是怎么逃避责任。
虞筝不禁道:“真是个不好相与的姑娘,心肠说坏倒也不坏,却太自我了些。”
飞穹到底是憋了一肚子气,郁闷道:“我问过她了,她之所以去禁峰,只是因为被廷岚大师兄拒绝,心里气恼,就做事不考虑后果。”
虞筝不免讶然:“那你又是怎么看见她的,禁峰距离后山的竹林,还是有些距离的。”
“这……”飞穹意味深长的盯着虞筝,忽的赧然一笑:“阿筝忘了,飞穹乃是隼妖啊。”
换虞筝赧颜,自嘲的笑答:“是啊,我怎么把这事忘了。你们鹰隼的视力,非同寻常,自然是看得很远。”
飞穹续道:“我去救下公孙池,带着她从妖兽的围攻中逃出来,最后还挨了她一巴掌。此人实在讨厌,也难怪廷岚师兄那般温和的人都会斩钉截铁拒绝她!”飞穹说着,不禁抬手,抚过脸上被公孙池打过的地方,那里现在还残留着红印子。
虞筝慰道:“你消消气,左右她年纪小却资历高,蛮横些也没办法,你放宽心。”言罢,又道:“对了,妖龙那边想是和你说过湖底的九婴,我怀疑它就是我真正要找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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