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一双眼又扫到桌上放的白瓷茶盏,又想起那个常常答应来看她的戏却又经常不会来的人,终归还是再叹:阿婷都这般清楚我的心思,怎么敏睿如你,却还是看不透呢?
☆、第二章(2)
而同时,司令府内
霍霆宇将下人给璧晗准备的饭菜端进房中许久了,但璧晗一直昏睡着未醒,他便放了饭菜在小圆桌上,自个儿坐在沙发上看了许久的报纸。石警飞见他此时无事,便赶紧轻步走过去,将收了好久的桂花绿茶糕拿出来:“这是白小姐给您做的,之前大帅和二夫人都在,我没敢拿出来。”
霍霆宇闻言淡淡扫了一扫石警飞手上的纸袋,既不打开也没说什么,只是将它一并放在小圆桌上,随后就打发他出去了。
不大一会儿,璧晗醒过来,霍霆宇连忙起身走过去,柔声柔气地问:“还很疼吗?”
璧晗看到他额上的伤已经包扎,又见他眉眼间满是关切,还想起先前他那么着急地喊人找大夫,那么小心地对待自己,心中忽地涌上一些感动,竟然一下就湿了眼睛。然而她没有哭,只是冲他极轻极轻地摇头,说话的声音又轻又虚弱:“连累你受伤了。”
如果他不陪自己去云城,或许大帅不会如此生气的,他的额头上,也就不会有这一道伤了。
“傻,你怎么会连累我。”霍霆宇虽然微笑着,可这情景他看了怎能不心疼,心里又怎不觉得负罪。但他只是略略敛了眉,随后赶紧将饭菜拿过来:“饿了吗?吃点东西吧。”他端起碗想要喂她喝汤,却才记起这时饭菜早已凉透,于是就吩咐下人迅速将饭菜拿去加热。而后忽地又想起什么,他随即打开小圆桌上放的纸袋,发现是一袋子的桂花绿茶糕,于是就拿到璧晗面前来,冲着她笑:“不如先吃点这个吧……我特地让人买回来给你的。”
他将纸袋展开,露出里头晶莹透亮的茶糕,澄黄的糖桂花在糕体中点缀着,馨香好看,诱人无比。他将一块茶糕喂到她嘴边,她只咬了小小一口,茶香与糖桂花的馨甜立即在口中蕴开,虽然味道与母亲做的不同,但能吃到它,璧晗心中已是万分感触了。于是鼻头蓦地一酸,眼中的水雾更浓,不过一会儿,眼泪便如珠子般坠在枕头上了。
“你、你别哭啊。”不知为什么,这一次见到她哭,霍霆宇心中升起的不再是烦,而是无限的心疼。他伸手轻轻地将她脸上的泪擦去,但眼泪擦了一行又落一行,无论如何也擦不尽。他头一次面对着女子有些慌张,却仍旧是柔声地问:“你这是怎么了?”
璧晗无声地哭了一会儿,心情平复了些才轻轻地回答他:“我只是……想妈妈了。”
霍霆宇知道她十岁丧母,如今又没了父亲,甚是可怜。而一想到他对她的利用,他竟又一次生出了好些罪恶感。在继续实行计划与不愿看到她难受之间,他竟死死地纠结了整整一个晚上。
在张翠细致的照顾以及休养了好几天之后,璧晗的伤恢复得很快,也可以下床慢慢走动了。那一日她午睡起来,看见窗外阳光十分好,便想下楼去院子里走走。正巧张翠带着梨香出门去了,房里也没有婆子候着,璧晗只得一个人扶着墙,小心地往房外走。背上的伤还是很痛,因而每走一小段路她都必须停下来,缓一缓疼痛。她扶着墙,终于慢慢走到楼梯处,然而才准备下楼,却不知踩到了什么东西,脚底一滑,整个人身子一倾,猝不及防地滚下了楼梯,额头也重重砸在摆放盆景的木头架子上。背上的伤口仿佛扯裂了,蚀骨凿心一般地痛。璧晗痛得说不出话,呼吸急促异常,额头沁满了密密的冷汗,才红润了一些的脸色即刻又白了回去。四下的佣人也不知去了哪儿,璧晗一个人躺在那儿,因为巨大的疼痛身子颤抖得厉害,可是无人知道。她不住地吸着冷气,想要喊人可是却根本没有力气。一种绝望忽然袭上心头,她在这时竟想起了霍霆宇,她想起他有力的臂膀和安稳的怀抱,想起他关切的语气和温柔的眉眼……她吃痛地紧紧皱眉,心中却在一遍一遍地问:霍霆宇,你在哪里……
正当她痛得要昏过去,面前却忽地出现一个人:脚上穿着黑皮鞋白袜子,身上是黑色的裙子及阴丹士林色的上装。璧晗艰难地抬眼,见到的是霍妍之充满惊诧的脸。她再没有力气对霍妍之说什么,就连抬头都觉得困难异常。霍妍之见她面色惨白痛苦难耐,刚扔了书袋想要扶她起来时却发现她已然昏了过去。
晚上,司令府正是用晚饭的时候,霍晋笙和霍霆宇还在军中没有回来,饭桌上除了霍霆曦和霍柠之吃得甚好,张翠同霍妍之竟是吃不下饭。晚饭过后她二人便一直守在璧晗床边。张翠知道这姑娘身子弱,又都是伤,见璧晗一张小脸毫无血色虚弱至极的样子,教她怎样不心疼,怎样不心生怜惜。而璧晗昏睡中一声声无助地唤着妈妈,霍妍之也是没了母亲的人,这一声声唤着怎能不让她蓦然心酸难受,便就更加怜惜面前这个女子了。
因楼下霍柠之唤,随后张翠便下了楼,霍妍之则坐在一旁看了会儿书。没过多久,璧晗便就醒了。
“喏。”见她要起身喝水,霍妍之便即刻起身将桌上的水杯拿过来喂她喝,“徐大夫说你暂时不要多动,否则这伤难结痂的。”
璧晗听罢冲她淡淡一笑,苍白而虚弱。
“你这样弄得我多不好意思啊。”霍妍之先前见她双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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