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可以救师傅。
云雾缭绕,四面临水的莲花坞里,停着一只小船,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司命和他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就住在这里面,他也是仙界唯一一个不设殿宇的仙君。
君匪御剑停在岸边,将师傅所赐子虚剑纳入袖中后,却不敢再向前半步,身为上古凤凰后裔,她一并继承了生父君祗上神怕水的弱点,只是鲜为人知。
捧起双手,她朝莲花坞里喊道:“司命,司灵均,你在不在?”
主业掌凡间生死,副业掌姻缘的司命仙君人如其名,字灵均,他从一堆奇怪文字的典籍里抬起头,穿过被自己那些玩意堵得狭窄的走道,从船头探了出来。
身形修长,面若芙蓉。
“呦,贵客啊。”眉目间灵气流转的青年男子笑了起来,“阿匪,想我了?”
“司灵均!”君匪跺脚道:“你这个老不正经,我师傅出事了。”
“無山那小子?”司灵均睨了岸边一身红衣也难掩绝色的少女,仿佛并不意外,他轻点脚尖飞至岸边,点了点君匪微翘的鼻尖道:“傻丫头,不就是昏迷嘛,等个十年百年自然就醒了,你急什么?”
“他是我师傅啊,我不急谁急。”君匪瞪了他一眼,水润的杏眼却没有什么杀伤力,反倒娇媚可人。
司灵均眸光微闪,“那你来找我做什么?这事得问你爹。”
“我爹回来了?”君匪漾起笑意,颊边的梨涡微陷,面容灿若玫瑰。
司灵均负手身后,点了点头。
“不过又走了。”
“这算什么呀?”君匪有些失落道:“不说这些了,司灵均,你告诉我...师傅到底怎么了?”
“喏,想要答案自己找。”年轻的司命指了指被杂七杂八各种书籍堆得满满的小船。这小船类似于芥子空间,看似很小却衍生万千,君匪真的有一通好找。
“司命...”她怔了怔,“是不是...你不想让我找到。”
“哎,”司灵均反驳道:“我倒是希望你找到,但有人啊...肯定不希望。”
君匪一时半会没听懂他话里的深意,到底是谁不希望她找救师傅的方法啊?此刻她万万没想到,那个人出乎意料。
毕竟哪有人拦着别人,不让别人救他自己呢?
“好了,走。”司灵均一手揽过君匪的腰,跃过水面踏入船内,把她扔到一旁道:“阿匪,随便翻,不用客气,反正这些年,这里没少受过你的荼毒。”
君匪难得没怼回去,她忧心师傅無山仙君,竟真的沉住气,不眠不休地翻找起来。
“司灵均,师傅他是不是做了什么...才仙力大减?”天色黑了又亮,亮了又黑后,君匪半眯着干涩的杏眼问道。
回应她的是浅浅的呼吸声,枕在一堆书里的司灵均好像真的睡着了,等君匪无奈偏过头,年轻男子又悄悄往她那边瞥了一眼,继续装睡。
没有人比司灵均和上神君祗更清楚昨夜子时过后,無山仙君身上发生了什么,既然那是他的选择,司命也无话可说。
甚至隐隐觉得嫉妒。
他压下这种感觉,又悄悄打量了君匪一眼,却没想到,正好对上她清丽的眼眸。
“司灵均,”她低低唤了一声,“求求你。”
“你可别。”司命不自然地别开眼,不忍心道:“阿匪,静下心,等着無山醒来,以前他渡劫,闭关,不也是十年几十年吗?”
“那不一样。”艳若桃李的少女眼眶微湿,“我只知道,从出生起,这十六年来,师傅与我朝夕相处,早已胜似亲人了,如今他莫名其妙昏迷......”
她吸了吸鼻子,小声抽泣道:“司灵均,如果你是我,你就会愿意告诉我了。”
“小哭包。”司命收起吊儿郎当的神色,取出怀中的锦帕扔了过去,把君匪的小脸遮得严严实实,好在此刻只有他们两人,若被仙界其他人知道,一向冷心冷情,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司灵均有这么温柔的一面,那岂不是要被笑掉大牙了。轻抚额头,他妥协道:“阿匪,我告诉你。”
“三样东西——”
以虚弥剑燃为真火,以浑元鼎为丹炉,十种奇花,十种奇草为药引,最后加上特殊血液...即可丹成。
“虚弥剑?”君匪脸色微变,她在仙界多年从未听过,倒是浑元鼎易得,本就为师傅無山仙君所有,至于十种奇花奇草,司灵均一定有办法,那么就剩下特殊血液了。
“阿匪...”司命知她所想,解释道:“虚弥剑其实不是一柄剑,它原是两柄剑交融而成,是百年前堕仙那位上神的本命法器,如今一分为二,一是你手中的子虚剑,一是散入凡间的弥生剑。”
“至于那特殊血液,”司灵均顿了顿,“其实是一种奇香,以凡人躯体为容器,可遇不可求,你恐怕得下界去找了。”
“下界?”君匪重复道,多年相识,她自然听出了司灵均咬这两字的微微变化。
“阿匪,無山那小子要醒着,肯定不希望你下界的。”司灵均又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不过因果这东西,有人信,也有人哪怕知晓,还要逆天改命。”
“那你呢?”君匪定定望着他,师傅的性子定然是要逆天改命,“司灵均,你是哪一种呢?”
“阿匪...”年轻男子微挑的凤眸有些黯淡,“我本是司命,如何能不信命。”
“那如果不做司命呢?”君匪抬头,清亮的眸光里尽是不谙世事的无暇,“司灵均,千万年的时光,难道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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