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匆匆跑来的灰衣小厮行礼跪下,一双眼睛都晶亮了。
“阿宝,可是...父王回来了?”
君匪收起桌案上的宣纸,揉成一团,塞进袖口便往王府大门赶去。临近时,她刻意放慢了脚步,克制着心跳,即便如此,还是久久无法平静。
摄政王府大门前,黑衣常服的男子正来回踱步,他一手紧紧握着佩剑,一手提着不少女儿家喜欢的玩意儿,似是万分着急,他袖口上的深红云纹都像烧了起来。
竟然是他!君匪只一眼心就沉到底了,她苦笑着转身,却轻易被叫住。
“宁小郡主,徐澈...有事相求。”
君匪没有说话,脚步却停了下来,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宁若水已整整三月不见了,而这三个月的时间,恰好发生徐澈妹妹徐浅被当今太子强娶的事。
她睨了眼徐澈手上的玩意儿,眸里闪过了然,“徐将军...您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三千,我...有事相求。”徐澈换了口吻,轻轻递过那些稀奇的玩物,“都是你小时候喜欢的。”
“是吗?我不记得了。”君匪淡然道,宁三千喜欢什么她本就不知道,只是徐澈这番有些过分了,君匪向来不喜欢拐弯抹角的人。
若他徐澈今日...堂堂正正求,她允了也无可厚非,可他偏偏,挑了她最不屑的手段。
不管任何人,任何原因利用别人的爱慕之心,无异于践踏。
备胎...当真就任你拿捏吗?
“徐将军,本郡主还有事,恕不奉陪。”君匪颇为潇洒地握拳合拜,她转身要走,整个人陡然被徐澈从身后抱住:“三千,我...求你。”
“砰!”连通街口的暗巷里,银面泛寒,紫衫清冷的男子狠狠砸在墙面上。
宁若水咬咬牙,他欲走出巷口,脚步却顿住了。
却见君匪一脚狠狠踩在徐澈的靴子上,她手肘用劲,生生顶退徐澈,再转身,全力一个巴掌。
“徐将军,你过线了。”
她话落,正欲收回手,手腕却轻易被徐澈扣住,男子眸光微闪,取出她匆忙藏进袖口的宣纸,抖开一看,唇角竟轻轻扬起...
“好一个向来情深,奈何缘浅,宁三千,你从未忘记过我,对吗?”
“呵...”君匪皱眉,却发现如何也甩不开,身体的力气突然一点点流失,她咬牙,怒道:“放开我,是谁给你的自信纠缠本郡主!”
“三千,我会娶你。只要...你帮我,亲上加亲又何妨?”徐澈犹豫片刻,他松开手,却见君匪面色一片惨白。
“你如何?”他问,伸出手欲揽住君匪的腰肢。
“滚...”君匪下意识后撤着,猝不及防绊在门槛上,狠狠崴住脚踝。她疼得眼泪直掉,仍抿着唇死不呼痛,身体却是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三千,何苦呢?”徐澈放下手中的东西想扶她起身,不曾想被人抢先了一步...银面紫衫的男子挡住他的手,道:
“徐将军,请回吧。你最好祈祷她没事,否则——”
宁若水打横抱起君匪,转身之际,脚尖轻轻一踢,徐澈带来的玩意儿尽数被扫出王府大门外,他回眸,声音寒彻:“徐将军应该不需要本王帮忙吧。”
徐澈僵在原地,隐忍道:“摄政王,臣有事相...”
“滚。”
宁若水收回眸光,眼底的冷芒顷刻间化为绕指柔,他用下巴抵了抵君匪的额头,轻声道:“卿卿夫人,别怕,为夫回来了...”没有人能欺负你,我自己更不能。
门外,徐澈忽然跪了下来,他凝着渐远的一双身影唤道:“摄政王,臣有事相求,若王爷不愿相助,臣便长跪摄政王府门前。”
宁若水的脚步顿了顿,他头也未回,凝眸间,护卫已用铁蒺藜劈落了王府门前的大树,树身倾倒,完完整整不留空地......
“徐将军,若还想跪便跪吧。”
宁若水的手紧了紧,他低头,吻了吻君匪的额头,“傻丫头,有些人...就不要跟他说废话,直接动手。若打不赢,你还有我。”
“嗯,那宁若水,我要是想揍你怎么办?”君匪在他怀中偏过头,饶有兴致地问道。
宁若水凝着她苍白的面色,已猜到了十之八|九,她只怕得解决徐澈,若失败,自然就无法在这里存活下来。
他回眸,故作轻松笑道:“你做什么,我都帮你。”
君匪点点头,她没想那么多,心满意足地窝在他怀中,安然地闭目养神。
宁若水见此,唤阿宝请来了女医师,替君匪开了不少活血化瘀的药,直到女医师替她上好药,轻轻揉化淤血,他才把人从怀里放到床塌上。
“你...好好休息。”
他捏了捏君匪的鼻尖,细致地替她掖上被角,并留下女医师守在一旁,沉声吩咐道:“待她醒了,若疼的狠了,再上一次药。”
“是。”
出了房间,宁若水不疾不徐地走向王府大门,一路上不知想到什么,他突然低下头,莞尔一笑...
这些日子,他从未离开,只是在君匪不知道的地方,远远地,安静地看着她,守着她...现在,他再也没办法远远地看着了。
摄政王府门口,徐澈仍未离去,他远远就望见了宁若水的身影,竟是直直跪在硌人的树枝上,痛声道:“求王爷,娶了舍妹。”
“你起来罢。”宁若水没有望向他,他面具下的眸光悠远,看不真切,“徐将军,你若有恙,三千她...定会难受。”
“你知道的,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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