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钺觉得自己有病,但他无法不对这种时候的白未然隐隐心动。
就算身体上会不舒服,也还是想跟他一直一直粘在一起,单是这一点,已经跨越了性别的界限。任何男人,女人,所有人,都不曾这样对他执着过。也许只是因为他过去总是会选错了人,也许他根本没有一次选择是认真的,他不付出真心,凭什么让旁人掏出心来对他?
那么现在,有这么个男人,应该就是在全心全意待他好了,他又该不该给予回报呢?
想,想不透,说,说不好。
只有矛盾是真的,否认不了。
刚刚被屋子里两个爸爸的“热气”弄得跑到外面去的土豆又溜回来了,身长已经超过一米的大猫扶着床沿,伸手去拨弄枕边扔着的车钥匙。田钺夺回来,土豆就干脆去拍他的手背,虽然没有探出指甲,可那豹子一样的大爪子拍一下也还是会觉得疼,田钺来了火气,干脆一把薅住大猫,直接拽上床,一顿揉搓。
土豆的后脖颈带着太阳晒过的味道和淡淡的难以明确分辨的花香,感觉应该是在三层阳光房享受过日光浴,又在不知道那朵花上蹭过才会如此,田钺捏捏那尖耳朵上面竖直的毛,看着那张分明就是野兽,却在他眼里可爱到不行的猫脸,边轻轻摸了摸有点扎手的长胡子,边合上眼,一声舒叹。
两天后,他的那辆车,被拖到了大宅。
车子洗得干干净净,而且铁定是做过维护保养的,开起来异常顺手。摸着方向盘时,田钺有点感慨,却没有自己预料的那么悲哀。
那天起,他就时常开着车,在别墅区里转悠,几次路过大门口,都未曾真的出去过。当然了,出于恶作剧心理故意往那儿开,然后看到认识他这辆车,也知道他的身份的警卫匆匆跑出来一脸慌张时,才猛然掉头来个u型大转弯,同时从车窗伸出手,比划着中指,一脚油门开远……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他倒是开车去找过肖雨泽,也在蒋鸾同意后,跟他一道兜过风。他也让对方开过他的车,不过,兴趣的成分更大,他并没有试探或者撺掇过肖雨泽借此机会逃走,因为他清楚他会听到什么样的答案。
那个男人,安定下来了,认了,虽然还不知未来会如何。
那他呢?
时间还在继续前行,春天到了。
他会在三层花更多时间摆弄自己种下的植物,感觉时间太久,自己被无视太久,白未然就会跟上去看看,偶尔还会要求和他一起松土换盆之类的,虽然绝大多数时候,会被一票否决,仍旧每次都问问。
田钺的情绪一直挺稳定,直到有一天,显得多多少少,有几分y-in沉。
这种y-in沉,白未然察觉到了,但在他开口询问之前,对方就先问了他:
“你知道今儿什么日子吗?”用园艺铲子往新花盆里填土时,他突然开口。
“……”白未然一皱眉。
他大概猜到了。
“今儿是我被抓的纪念日,去年这时候,我正准备去参加婚礼,大概几个小时之后,就让秦永阳叫到楼梯间,打了一针那个什么玩意儿的药,然后就认识你了。”
讲述的声音还算平稳,但表情明显是纠结而压抑的。
白未然沉默了一会儿,问他,那,你现在还是想走吗?
“想。”田钺无奈地笑了一下,“怎么可能不想?我是‘身已至此,心犹未死’啊……”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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