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姑娘长得是个国色,可就是没个女儿家的情态。”
方才那位凋零的姑娘抖擞了精神,向我腿上一指。
我顺着她的指尖一瞅,忙收回了高跷着的二郎腿。
苦扬思啊,良好的习惯要从小养成,你这般上不得台面,却是得怪你自己不求上进……
“公子,奴家在画舫里备了上好的酒菜,只为觅得知音。公子不如随奴家前去,一同消遣?”那青衣女子真是不折不挠。
本监国还真不乐意了!
头一次以女儿面目示人,就被人抢了男人,说出去实在是太没面子!
我拍腿而起……哎呦喂,我的形象啊……
这次,我没工夫汗颜,得先保住自己的脸面!
“子姜,我唱!”
☆、40陇阳小调,大变活人
万籁俱寂,本监国的歌声征服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看着众人瞠目结舌、呆若木鸡,各具情态,我不由深深感叹,至此,本监国的言行,也算对得起这么一张震鱼罗雀的脸。
我继续哼唱从小石榴儿处听得的《陇阳小调》。
几曲作罢,我长舒了一口气。
慈相显然也沉浸在我曼妙的歌声当中,不能自拔。
哈哈,本监国的歌声真的如此出神入化吗?
这口气太长,我没舒完,就有示爱的绣球抛撒过来。
若说我唱歌之前,姑娘们还有些羞怯,只是陆续将绣球抛向慈相,那现在,在我的歌声的感召下,这绣球便是如暴风骤雨般不停地投掷过来——还都是向着本监国……
我刚要鞠躬答谢,此起彼伏的倒彩声震天响了起来。
我心中惴惴,这英雄也不是谁都能逞的。
本监国唱歌各种荒腔走板不靠谱,原来还真不是浪得虚名……
一个不留神,我就把自己这面刚刚要招展开的迎风大旗给砸了……
慈相眼色凌厉,遍是戒备,似乎就在剑拔弩张之时。
我猫着腰,扯扯他的袖子,“子姜,我们跑吧!”
慈相却一副执拗的样子,挺直了身杆,不肯走,只是几个眼神,四下又安静了。
我从慈相臂上扯过面具,要往脸上戴,却被慈相拦了下来。
我低声说道:“我还是戴上吧,免得给你丢脸。”
慈相嫣然一笑,“怎么会,小玉的脸遮上就太可惜了。”
这个……反正脸已经丢得差不多了,还是遮上些,更防盗……
我还要坚持,慈相伸出食指,比了个噤声的姿势,风华绝代,四周便是一片抽气的声音。
他手中拿着一枝花,面向我,深情款款。
“小玉,你的歌声真美。”
我讶异地瞪大了眼睛,他的一番话满是真诚,我就要相信自己真是天籁之音。
众目睽睽之下,他将花别在我的发间。
慈相好像意犹未尽:“小玉,以后只为我一人而唱,可好?”
我脑袋晕了晕,像是喝下了mí_hún的汤药。
果然谎言是最动人的吗?
“大家可都在喝倒彩。”我不知几时学会了小粉蝶儿扭衣角的小动作。
慈相微微一笑,继续说道,“信我。大家和我想的一样。”
说着,他抬起了头,向众人露出个妩媚的笑。
周围竟然……响起了掌声。
我跟着慈相一步一回头地离开了河边,在心里又把刚才的小调哼唱了一遍,还是不相信自己的歌技竟然有如此的魅力。
刚才的一切实在是不可思议。
大抵奸臣都有指鹿为马的伎俩,本监国此刻只要听得着甜言蜜语,聊以□便好。
我回给他一个勉强的笑。
*
一路上跟着慈相,也算是有了个随行的钱袋子。
路边上各种煎烤煮炸的风味小吃,我们一个也都不曾放过,慈相像是都有兴趣尝上一尝,“小玉,想吃这个吗”,“小玉,这个也尝尝吧”,我自然是略作推辞,然后一一笑纳。
一个叫嚷着卖香料的摊位被姑娘们围得水泄不通。
慈相在身旁温柔问道:“小玉可想看看?”
我咬了口素炸丸子,说道:“女儿家的饰物我一概不用。”
慈相像是有些不忍,我看着只觉奇怪,方知自己出口不慎。
“嗯,我自然也是想要的,可是人太多了些……”
慈相笑笑,“这个好说。”
他不知有用了什么法子,所有的姑娘让开了一条道儿,片刻,他拎了两个雅致的小瓶子给我,“这摊上的香料有些门道,你拣两瓶回去玩玩也好。”
味道淡雅,我把小瓶往袖袋里一塞,总觉得该说点儿什么。
“子姜,你用的什么香?”
慈相但笑不语。
吃一堑长一智,本监国很是注意自己的形象,细嚼慢咽,软语温言,也没再惹得些白眼非议,勉强算是保住了晚节。
路人看着我二人也总是啧啧赞叹,本监国不由得欣慰坦然,自己的努力颇有成效。
慈相确实是个会哄人的,走在热闹的集市里,他一会儿递给我个流苏荷包,一会儿拿来个胭脂水粉,没多久,我手上的袋子里就装满了各式各样的小玩意儿。
“小玉,我们若是能永远这样该多好。”
慈相望着挂在上方的灯笼,脸庞映照得水润红嫩。
嗯,是挺好,可是过了今晚,本监国就还是本监国,你怕是得另觅高枝儿了。
管它许多,本监国此刻只要人生得意须尽欢,春宵一刻值千金。
慈相说道,“小玉,我给你挑个好看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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