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荣称赞王爷有仁慈之心。二人闹了一番用了午膳。饭毕,沈妙荣对着周礽扬了一个笑脸:“今儿个饭菜果然不一般,那颇棱做的青翠欲滴,看起来喜人的很,妾都舍不得下口哩。”周礽见了沈妙荣的笑脸,也觉得心情舒畅:“你要是想吃,就使人去百味居。”
沈妙荣听了高兴,也不推辞:“妾没什么爱好,却爱研究吃,那炒菜,妾也要去偷师那么一手,以后做给王爷吃。”周礽失笑:“若这么容易,人人偷了一手,百味居恐怕也不会那么红火了。”沈妙荣嘟着嘴,回了句“爷您就等着瞧吧!”周礽忍不住笑出声:“好,好,本王就等着。”安公公守在门口,心里琢磨了开来,不知道沈贵妾哪点入了主子的眼,这普通几句话,主子竟笑出了声,真是奇了怪了。
府里众人皆知贵妾沈氏正是得宠之时,主子打个喷嚏都是大事,更不提五皇子是众人皆知的不近女色,恨不得人人都想瞧一眼沈氏,看看主子爱的到底是啥样的,只不过一向管的严格,众人并不敢放肆,只是放在心里咂摸咂摸。盛管事却是例外,他管着王爷自个儿的梯己,一个带了几眼温泉的庄子。这日休了假,到了晚上,和自家老婆子躺在床头,也不吹灯,斜着身体,扒拉了几口子烟,熏得盛嬷嬷眼泪都掉下来了,没好气的嘟囔了几句。盛管事也不恼,开口问:“有主子的日子不赖吧?你这位置,不知道多少心眼子惦记谋划,咱有啥,靠的却是一个忠心,甭管啥心眼都白搭。”不要老婆子回话,直奔主题,一口一个忠心的实行人后教媳政策。盛嬷嬷早知道他的心性,论忠心是第一,可是再忠心做个庄子管家到了头,没大本事啊。盛嬷嬷耳朵茧子都起了,却也不能不耐烦,开口道:“当家的你说的对,我现在一颗心就在沈主子上,只是不知她信不信的过。”盛管事却也不知,当初王爷怎么开始信任他的,他亦不知。却是只凭忠字,谁人不爱,盛管事糊涂,周礽却眼亮心明,一个不顶大事忠心奴才,放在庄子上正好不过。
盛嬷嬷自从分到绛萼阁,过了这多许日子,心里有了数。第二日早早消了假,到了沈妙荣跟前谢恩。沈妙荣小手一摆,不过休一日假罢了,不值一提。盛嬷嬷见沈妙荣无甚大事,到底是老人,便上前搭了话:“主子手巧,绢花攒的跟真的一样。”沈妙荣一时无聊正和小红攒花玩,见盛嬷嬷如此言语,停了手工。小红问道:“主子可要吃茶?”沈妙荣点了点头,却是让小红先扶了盛嬷嬷坐下,盛嬷嬷受宠若惊,赶紧道谢连称不敢。小红一张巧嘴此时一言不发,只是煎茶的动作越发利索,不让盛嬷嬷劳累一丁点儿。盛嬷嬷心里发苦,知道自己鲁莽了,一双眼珠子更不敢乱转,一肚子话也倒腾不出来。沈妙荣接过小红精心炮制的汤茶,也不喝,只是细细嗅着:“可是加了核桃仁?”小红干脆的答了是。沈妙荣这才问起了盛嬷嬷之前是何处执事。盛嬷嬷心里长出一口气,“奴婢祖籍山东,跟着父母逃荒而来,我家那口子在小汤山的庄子里管事,他心善,禀告了王爷,王爷仁慈收留了我们,”也不要沈妙荣再问:“那庄子是王爷自个儿的,后来王爷说主子要进府,少个嬷嬷,就要我来服侍。”盛嬷嬷害怕说多了被嫌烦,三言两语就抖落赶紧了。沈妙荣又问:“可有子女?”盛嬷嬷老实回答:“有个儿子在外院管着花草,下人私下都叫他小名八斤。”沈妙荣心里点点头,面上不显,嘴里却说笑了:“哦,咱们这儿要看些花花草草的,可需要找小盛管事?”盛嬷嬷眼尖,看沈妙荣品起了汤茶,便也笑了,“那小子死心眼,不爱人只爱花草,整天对着花草唠叨,和旁人却是半句话不说。咱后院的花草,也要经了他的手。只是后花园里另有管事罢了。”
沈妙荣正觉得住处布置不甚合意,想要重新布置一番,便心血来潮的带着一众人去了后花园,英儿捧着一对大剪子,莲儿捧着大托盘,小红和盛嬷嬷扶着自家主子,四人不一会儿来到了花园的大拱门处,连着曲折的游廊,又晒不到日头又能欣赏风景,沈妙荣也不要扶,当先迈了步。远远一处开了大片花,盛嬷嬷早就找了管事刘婆子来,刘婆子养花都全靠八斤指导,哪里懂什么情趣,指着那片花海干巴巴的道:“那是南方运来的朱槿。”沈妙荣独爱热烈颜色,十分欢喜,便亲自撑了遮阳伞走近,小红和英儿各自拿着一把剪刀,等着沈妙荣指挥,盛嬷嬷接过沈妙荣手里的伞,劝说主子回到廊上免得晒黑,六月的日头已经很热。沈妙荣不听,当起了cǎi_huā大盗。那管事刘婆子正管着这一大堆,深怕这第一得宠之人摧残的一干二净,又不敢多言。却不防沈妙荣指挥得当,剪出来花色艳丽,花朵饱满,留下的花丛也不曾破坏。刘婆子心里是一万个服气,怪到得宠,果然是个伶俐人。
盛嬷嬷看看日头,又看看主子的收获,便好声好气劝她回去,小红也帮腔,说回去得腾出时间来插花瓶里,您忘了王爷说过过两天来看您,今儿就是过两天了,可别让王爷等。沈妙荣虽觉得周礽口里的过两天是敷衍,但也不能当众就不当回事。再说这一趟她是心满意足。于是四人无话,直奔绛萼阁。
一进门,沈妙荣来不及收拾自己,嘱咐小红把从娘家带来的一整套乳白色花瓶翻了出来,有大肚的,细颈的,宽口的,直身的,更有胖圆胖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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