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得到了以后就不在乎了。
于她,也是如此!
“不好!”
张雪岩闭上眼遮下眼里的泪意决绝地开口,推开宋垣的手,脸色冷,声音更冷,“不好,我不想和你继续在一起!”
“张雪岩!”
宋垣死死地盯着张雪岩走的决绝的背影,那种绝望又开始撕咬着他。
他眼角猩红,“张雪岩你他妈的别以为可以单方面决定我们两个人的感情,这件事,你说的不算,你不答应也要答应,不好也得好!”
张雪岩脚步微顿,后背绷紧,头也不回地说:“不可能!”
——
滴滴答答的钟声昭显着屋子里的空寂,张雪岩看着摆放在自己面前的一堆东西,面无表情地收了起来。
在张雪岩说完最后一句话后,宋垣在屋里沉默了很久,最后还是没有把东西拿走。
他抱着箱子走到张雪岩身边,把里面的东西一样样摆在她面前,每摆一样就介绍一番,最后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张雪岩,我说过了,这件事你说的不算,别以为你把这些东西还给我了就算了,我落在你身上的心呢,你怎么还我?”
他俯身捏住张雪岩的下巴,毫不客气地咬了一口,直到尝到了她嘴里的血,他才稍稍放开,冷哼一声离开了,只留轻飘飘的一句——
“你在我身上留下了味道,还想和别的人有可能,你想都别想!”
她想都别想,那他呢?
他当年背着她和杨姗在一起的时候怎么不这么说呢?
当年逼着她答应分手的时候怎么不这么说呢?
凭什么!
凭什么他可以轻轻松松抽身,现在还要反过来咬她一口!
凭什么!
下唇被咬出了血,张雪岩又忍不住恶心起来。
甚至一想到她这两天见到宋垣的软弱又暗恨,恨她的无能,恨她还爱着他,恨她随随便便就因为他的一句话,一个称呼忘了其他。
冷风透过玻璃窗户的缝隙穿进来,张雪岩闭着眼睛靠在窗户上,不大一会儿,窗户就雾蒙蒙一片,她手比脑子快地写了宋垣的名字。
窗户外是荒凉的田野,枯黄的野草倒塌着,张雪岩还记得小时候这些有一人高的野草是最受欢迎的,因为可以用来烧火。
但是随着土灶的不再使用,这些东西也只能荒废在地里,倒是回家的路一直没变,依旧狭窄、颠簸。
张雪岩伸出手在宋垣的名字上狠狠画了一道叉。
又盯着车窗看了很久,张雪岩尝着嘴里的铁锈味,擦掉玻璃上的名字。
可是已经被写上字的地方就算擦的再干净,还是留下了和别的地方不一样的痕迹。
眼不见心不烦。
张雪岩干脆闭上眼。
班车晃晃悠悠地到了地方,张雪岩刚一下车就看见靠着摩托车,笑得一脸张扬的张雪均。
张雪岩走过去,“怎么是你来接我。”
“他们大人都在忙。”张雪均接过张雪岩手上的东西,帮张雪岩带上头盔,等她坐好后,他呼啸着冲了出去。
“还是这么横冲直撞!”张雪岩拍了张雪均一下,想到他很快出国留学,心里面又心疼,揉了揉拍过的地方。
回了家,张雪岩还没下车就被门口的叔伯邻居一齐问候。
她温声和那些人说了会儿话,刚一进屋就被沈女士拉着上下打量了许久,第一句话就问:“回来了,和那个那个刘……什么的聊的怎么样?”
张雪岩抿着唇,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沈女士自己都不记得那人的名字了,竟然还不忘关心她和刘克文的关系。
尤其是她才刚刚到家而已。
张雪岩觉得累,脑子里又开始翻腾着当初和宋垣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又恨又爱。
她找了个地方坐下,闭上眼,“我们没什么。”
“什么没什么?”沈女士脸色立刻变得难看,手上的擀面杖也放了下来,“你是不是和人家男孩说什么了?”她皱着眉看着张雪岩。
“说什么?他们说和你什么了吗?”张雪岩看着沈女士问。
好像从前两天聊天说开后,刘克文也断断续续发了微信过来,可是她实在是不知道应付,干脆就装作没看见。
想到她前段时间大言不惭地说着会试试的话,张雪岩更觉得可笑。无论刘克文怎么样,她确实做的不地道。
张雪岩抬头看着沈女士,“我和他说了,我现在不想结婚谈恋爱,让他放弃。”
沈女士绷着脸,隐隐有爆发的迹象。
张其东见状,匆忙掰过沈女士让她继续擀面,他则回身瞪了张雪岩一眼。
张雪岩抿唇,一个人走了出去。
南方的冬日又潮又冷,瑟瑟冷风刮过,就连骨头都透着凉意。
路边的常青树也蔫了,早就没有了春夏的精神。
张雪岩紧了紧脖子上的围巾,狠狠吸了一口冷气,哆嗦了好一会儿才让自己缓过来。
听见脚步声,她回头看了一眼。是张其东。
张雪岩张张嘴,“……爸。”
张其东走到张雪岩身边站定,看着她哆嗦的样子,忍不住帮她把羽绒服上的帽子戴上。
“雪岩啊……”他开口,语气里的关心和担忧显露无疑,“你年纪大了,该考虑成家的事儿了,我和你妈老了,陪不了你多少年了,趁着我们还年轻,给你掌掌眼找个好人家,总好过哪天我们一不小心走了,还要担心你后半辈子没依没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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