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侍立的内官,“将她带回去好生看管,退朝。”
在朱纪拖着颤颤巍巍的步伐退出殿外后,秦衷不由得有些恹恹。
他是真的很想一并解决了朱太妃。文贞皇后之事虽是徐贵太妃唆使,可这女人也没少在先帝那儿吹枕头风。
但不同于家底单薄的徐家,以朱家在士族中的名望及同言家的姻亲关系,他非得稳住朱纪那老头不可。
幸好朱纪机智,要不朱太妃方才要真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那就不是秦衷能回护的了的事情了。
有些事,即使那些蠢货心知肚明是他栽赃的,可一旦摊开来说,就是找死。
秦衷慢悠悠地走回嘉福殿,而后又不知想起了什么,转头唤道:“备车,朕要去征南将军府。”
*
文容媛将吴浼与小秦子送回吴府的后院时,吴央正倚着门边看她,眼神里满是鄙夷。
吴浼穿着纯白色的襦裙,戴了顶面纱,由棠梨搀着安静地跟在文容媛身后。她一路上没吭声,只在见到与她生得十分相似的吴央时愣了一下。
吴家与圣上达成了某种协议,不仅没有如朱家一般遭到打压,吴家家主及其子弟还各个升官封爵,秦衷甚至答应了动用皇室的影卫帮他们寻找族中失踪的孤女。
影卫的效率很好,吴家断断续续找了十几年都没有结果,他们只花了不到一个月就在南国边境找到了,阖家自是欣喜若狂。
虽然文容媛并不很想搭理看上去不甚友善的吴央,还是出于礼貌作了揖:“央小娘安好。”
对于她的招呼,吴央置若罔闻,只轻哼了一声后便自顾自地离开。
“……”
“小娘初来乍到,尚不大懂这些弯弯绕绕的礼节,让文小娘见笑了。”方才在吴央身边的侍女靠了过来,低声打了圆场,“奴婢这就去请老爷过来。”
文容媛点头道:“去吧。”
“不必劳烦父亲了。”那侍女正要转身进屋,却已是被另一名身着官服迎面而来的青年伸手拦下,他朝她一拱手,“小娘。”
“吴掾属。”文容媛笑道。
吴永快步走近,欣喜地看着她们。他身材颀长,眼神耿直坚毅,浑身充满了正气。虽然相貌并不出挑,但可算得上是一表人才。
自从徐贵太妃的父亲徐司空告老还乡后,三公之中的司空一职便由姜皇后的叔父接任,而眼前的这位青年也在秦衷的安排下,成了姜司空的东曹掾属。
虽说司空一职多无甚实权,但对一位从未担任过任何官职的年轻人而言,掌管其府中人事调动的掾属已经是个极好的起始点了。
他望着吴浼的目光满是宠溺,而后者则掀起面纱动了动嘴唇,轻声道了句:“阿兄。”
今日之前文容媛已和他通过了信,是故吴永见到自己理应是在牢里的妹妹时没有半点惊讶,只恭敬地朝她行了个大礼。
文容媛倒也不推辞,只在吴永邀她入内一叙时眉心一跳:“呃,这……”
“只是想亲自和小娘致谢而已。”他眨眼。
……你方才行的那个礼不就是在道谢了?
文容媛虽是如此暗自腹诽,但望着他真挚的眸光,最终还是应道:“好。”
虽然吴永满脸的正气凛然,文容媛还是警戒地嗅了嗅室内有没有什么异香,侍女奉上的茶水也没有碰。
吴永一直用手指扣着桌面,时不时地举起杯盏轻啜一小口。
文容媛本很有耐心地等着他开口,但在见对方重复这动作十来次后还是有些沉不住气了:“掾属想问什么就直言吧。”
“她……在你那边可还好?”
“……不。”文容媛摇头,“令妹之前成日寻死觅活,得知贵府找到妹妹之后好了些,但整个人还是死气沉沉的。你们府啊——”
她蓦地收了声。
文容媛听说了些吴家“卖女婿求荣”的传言,就算眼前这人看起来十分正派,总也不能在他面前说自家的不是。
更何况,今天还是圣上钦点处决逆犯的日子。
“我当然明白父亲这样做有失厚道。”吴永似是被说到心虚之处,突然站起身有些激动地道,“可陛下铁了心要杀他。即使我们不做,也会有其他人……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呃,我懂,而且我其实没有很想知道。”她终于忍不住嗫嚅了一句。
“……”
吴永顿时沉默了。
在房内踱了好几步之后,他才再度开口:“央儿对言二公子一见倾心,家父已与言将军议定了,待一年后二公子到了十七岁,便让他们俩成亲。”
世家大族对于/迅速窜起的新兴士族,通常会很快地在鄙视或笼络之间做出选择,至于言家自然是后者。
文容媛点头表示晓得,又问:“这些又与我何干?”
“央儿这些年流离在乡野间,性格略为……古怪了点。日后小娘与她在同个屋檐下生活,还请多担待些,莫要与她计较。”
吴永先是忧心忡忡地嘱咐,而后深吸口气,接着道:“嗯,其实在下是听到了些小娘与二公子的事……”
……该死。
她觉得自己已经尽可能跟言晖断绝来往了,但毕竟曾经关系紧密,一时半会也没办法避免人家嚼舌根。
“什么二公子?”虽然内心已将那些八卦的婆子们骂了一遍,文容媛还是笑着瞥了他一眼,温声道,“小女子即将与言府长公子成婚,日后自然会护着妯娌,还请掾属不必瞎操心了。”
吴永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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