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云山金矿]
第74节公安局长铤而走险
朴立人到公安局办公室里坐了一会,他坐不住了,他打了妻子的电话,问妻子正在哪里。妻子说,他在家里。朴立人当即回了家。
朴立人进了屋子里,保姆接了他的手里提着的羊绒大衣。妻子正在卫生间里画眉涂鸦,她边忙着,边哼着歌儿。朴立人看了看表,已快十点。
妻子走了出来,两个手掌在两颊揉搓着,她边揉搓边对朴立人说:“看你这两天魂不守舍的样子,是不是公安局出了什么大事情了?”
朴立人掏出烟,叹了口气,有气无力的道:“我们公安局哪能出什么事?”
“是不是哪里又发生了凶杀案?”
“青台县城哪天没有案子!”
“是不是与谁闹起了矛盾?”
“我天生与谁都闹不起来。”
“是不是公安局经济出了问题?”
“哪个单位的经济没有问题?”朴立人抽了支烟,看妻子疑惑的目光看着他,朴立人长叹了一口气,大怒道,“这小子,给我捅了大娄子了!”
“谁给你捅了大娄子了?”
“你的宝贝儿子朴建军。|
“他捅了什么大娄子?”
“杀了人了。”
朴夫人听了,霎时停了颊上的按摩。她眼睛睁着,一动不动,两片嘴唇张开,像如被魔法定住了似的。朴立人看了夫人一眼,踱来踱去。
朴夫人这样呆了一会,接着问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朴立人苦楚一笑:“怎能有假。”
朴夫人身子一下子酥软的蹲坐在地上,一副痛苦不堪的神情,嘴里喃喃道:“现在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念了十几遍,她跪着爬到朴立人的面前,两手抓住朴立人的膝盖,苦求道,“立人,我们只这个孩子,你可要救救我们的孩子呀!你可要救救我们的孩子呀!”她的眼泪扑簌簌流在满是粉脂的两颊上面。
朴立人见夫人这个神情,后悔不该对夫人说这些话,他想了一会,劝道:“你别这样!事情还没调查清楚,到底谁是凶手,我们正在侦查之中。”朴立人把夫人拉坐到沙发上,“你万万不可这样,别人看到,还真认为我们家里出了什么事情。告诉你,犯罪是非常歹毒与狡猾的,很有可能,是我处理了某些人,他们怀恨在心,在报复我,他们杀了人便嫁祸于我。”朴立人拉着夫人的手,“别做一个丧门星的样子,保持原来的姿态,这样,对我们都有好处。听着,我们的儿子没做什么!我们要相信我们的儿子!”朴立人拍了拍夫人的肩膀,夫人抬头可怜兮兮的看着他,一个傻乎乎的样子。朴立人对夫人点了点头,夹起包子,一声不响的出了门。
朴立人叫司机下了车,自己驾驶,往街市中心驶去。他在整个街市驶着,不知道跑了几圈,他又把车驾出了城外,沿着梦河岸边公路往南驰去。朴立人觉得头脑昏沉沉的,他打开车窗,让冬天的刺骨寒风割着他的脸,他的脸冻红了,脑子麻木了。
朴立人把车开到了江边,停了下来,他走出车门,用围巾围着面颊,往江堤上走去。上了江堤,看着平缓的江水,它一直得远处延伸,与天边相接。环视两岸,荒废的田野,孤零零的房屋,远处静立的山峦,一个被寒冬摧残的萧条破败的样子。田野里,一只水牛带着小牛正在啃着干枯的野草,水牛时而伫足抬头,高吭一声,这声音在空旷的天空震响,显得孤独与可怜,躲藏在茅屋里的狗从狗洞里钻出,胡乱的“汪汪”几句,又夹着尾巴钻进狗洞里。远近没看到一个人,只有杨树矗立,野草簌簌此时,朴立人巴不得这个世界就停留在些刻,可是,地球还要运转,要转到明天、后天
朴立人揉了揉眼睛,眼角流出了泪水,他用围巾擦了擦眼,解下了围巾,把它抛至江中。围巾被江风翻转着,转进江水之中,在水面上飘荡了一下,很快沉进了水底里。朴立人慨叹了一声,想起一生的奋斗,公安局长这个地位来之不易,而现在,眼看这美好的前景就要像毛巾一样被生活的潮流而葬送。
现在,摆在他前面的路子只有两条,一条就是听郭笑天所说,一条就是让儿子自首。两条路都很残酷的,朴立人难以抉择。自首,必死无疑,儿子犯的是杀人碎尸罪。就一个儿子,一个活泼可爱的儿子,自己把他送到断送台,怎么忍心;听郭笑天的话,朴立人一想到郭笑天冷冰冰的语言,就不寒而栗,或许,一个成功男人的后半生将会终生禁锢,身败名裂,经营大半生的彩色人生就要烟飞灰灭了。
朴立人心里很是不甘,二十多年的为政,他是谨小慎微,在工作中,从没出错,虽说每年所得一些灰色收入,而与同道人相比,算是少之又少。朴立人与郭笑天的关系一直很好,郭笑天是个老板,在经济上,朴立人当然无法与他相比。而郭笑天是个慈善家,他很同情这位清苦的朋友,每年送给这位朋友一些补给。自从云山金矿开采后,郭笑天要在每年近两百万的打点费中,拿二十万左右奉送朴立人,而去年,朴立人婉言推辞了,因为云山村民上访联名信送到了他的手里,朴立人意识到,手里拿着的是风险。可郭笑天并没在朴立人身上放弃,今年春,他更加了筹码,送了一台八十万的汽车给朴立人的儿子朴建军,儿子比老子总要聪明,管他妈的风险不风险,朴建军不顾父亲的阻挠,坚持笑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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