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怀德情绪激昂,他后面一句话的音量提高了十度。
“太湖镇政府为我们治好了病,我们感谢镇领导。”孙老汉感激的目光看了看莫怀德,觉得有些理屈,显出惭愧之色,他过了一会,他还是说道,“但是,金矿不停,祸害无穷。听人说,金矿的剧毒虽说少,但它还是会影响我们子孙的健康,影响子孙的生命,我们不想让我们云山人断子绝孙”
“道听途说。完全是道听途说。”莫怀德打断了孙然的话,他见自己的生动的演说打动了孙然,勇气倍增,他得意的笑了笑,接着以一个镇长的身份教育孙然道:“老人家,科学是我们的指路明灯。现在社会这么发达,是科学的推动,我们虽说都算一个科盲,相信科学是很有必要的!难道我们为了发展会置人民的生命于不顾?难道我们会做出让我们自己断子绝孙的事情?”
“我们讲什么科学,我们只知道金矿对人有害。他妈的,要我们死,我们先要他们死!”一个胖乎乎的年轻人说,这年轻人头上的白布写着“还我山林”几个字,他说完,用手指了指头上杰作。
莫怀德瞪着他,这是一个满脸横肉的家伙,在这骨架似的人群里,真算是鹤立鸡群了。但这个年轻人傻乎乎的肉脸给人的印象肯定不可恭维,他不是个华而不实的人就是人类的退化者。这个退化者不知道胆怯,傻乎乎的也瞪莫怀德。
莫怀德觉得这年轻人确实可笑,他脸上露出了轻蔑笑容,年轻人认为大镇长对他产生了好感,霎时增强了他的表现力,他接着对莫怀德道:“听我爷爷说,那山是我祖先的,解放后充了公。他妈的,在我家的山里发财,还要我断子绝孙,我坚决不同意”他用右手食指指着额头上的几个字,大声说,“还我山林!”身边的一个老人推了他一把,示意他不要说这样的胡话。
莫怀德质问年轻人说:“哪座山是你的?哪座山是你的?所有资源都是我们人民的,都是国家的。别翻老黄历了,那种剥削制度、掠夺制度已一去不复返了”
“既然是人民的,金矿的老板一个个几千万,几百万,我们却是穷光蛋,我们不服。”醉汉接过话说。醉汉喝了酒,已把自己当成了领导者,他手舞足蹈的,激动之时,他把一个空酒瓶摔碎在大厅中央,“还我命来!”这醉汉果有影响力,大家都跟着哄了起来。
“还我命来!”
“还我山林!”
“我们不服!”
“坚决反对!”
“把他们赶出去!”
“谁夺我们的命,我们就与他拼命!”
“我们还以为这一届领导有所作为,没想到届届一个样。你们太湖镇的领导不管,我们到县里找县委书记找县长。”
几十人一齐嘶叫了起来,把一座大楼震动得就要倒塌。莫怀德一时没了辙,他看了看旁边站着的几个副职,示意他们做群众的工作。正当莫怀德抽身上楼的时候,孙然向大家挥了挥手,示意大家不要吵下去。孙然对莫怀德道:“莫镇长,我们理解镇里,请镇政府也同情我们。”孙然说,他指了指旁边一个琐屑老人,对他说:“孙羊倌,你说吧。不要怕,是什么说什么,反正我们不冤枉他们。”
孙羊倌抬眼看了看转身的莫怀德,见他严峻的目光正望着他,孙羊倌吓得哆嗦了一下,孙羊倌垂下了头,一声不响了。
莫怀德盯着孙羊倌,久久没别开目光。孙羊倌五短身材,他穿着一件长不长短不短的裤子,裤子显得肥大,用一条红带束在腰间,一件破脏的黑色长褂,他敞着胸膛,露出嶙峋的肋骨,肋骨间只有皮,没有肉。这老人尖嘴猴腮,肤黑如漆,活像一只猿猴,只不过,他的眼睛没有猴子的灵气,行动显得极其呆板。老人站在孙然的旁边,一双求助的眼睛看着孙然。
“别怕,羊倌,有什么说什么。”
“对,有什么说什么。”大胖子拍了拍肥胖的肚皮。
“怕什么,他们还真的有这个胆量把你的嘴割了不成!”醉汉把一件衫衣脱下,气愤的甩到厅外。
孙羊倌听了,少了一些畏惧,他上前,一下子脆在了地上,说:“镇长,你救救我吧,我一百多只羊中毒死了,他们只赔了我二千元钱,本钱都不够镇长,我要养羊,我要养羊!不然,我一家人无法活了”老人哭了起来,他声音粗犷而悲凉。一个女人把他拉了起来。
莫怀德听了,脸色沉寂了起来,眉头也紧琐起来。他很不自然的掏出支烟抽上,在台阶上面踱了几下。
孙然对莫怀德说:“莫镇长,羊倌的老伴得了骨肉萎缩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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