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悦感受着雨水凉凉的温度,还有自己和柳与明肌肤相贴的温度,抬起头问他:“你是不是想过不活了算了?”
“什么?”柳与明听不清,见他不太怕了,便拉着他往一边走,车子停得不远。
余悦被他拉着走,看着他的后脑勺吼道:“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柳与明被他吼得一滞,却仍是往前走着。不知道是谁和谁犯倔,余悦拿眼珠子戳他后背,他却死活不肯转身,也不想回答。
脆弱被人翻出来,在雨幕里淋着,展开在俩人眼皮子底下。
你是不是想过不活了?!
空旷的雨幕里,身形高大的男人将低自己一个头的男人拉着往公交车站走,走到棚子里,雨声还在,打在棚子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雨水沿着棚沿淌下来,砸在地上,汇作一处,急匆匆地奔进下水道里去了。
柳与明将余悦怼在广告牌上,用力地捏着他的下巴,眼睛发红,发尖还滴着水,痛苦得宛如一只困兽撕扯着自己血淋淋的伤口。
余悦分毫不让狠狠地瞪回去,满腔气血翻涌,放在身侧的拳头紧握着,青筋都蹦出来了,就差干一架了。
“是。”话说出口,柳与明才发现自己挺冷静,吐字也清晰得很,一个字又一个字地往外挤着,盯着面前瘦弱的青年,说道,“不止一次地想过死了算了。”
他等着青年的拳头挥过来,等着一场单方面的斗殴,却见青年掀了掀苍白的嘴皮子,看着他特别不屑地吐出两个字。
“傻逼。”
柳与明捏着他的下巴的手松了松,低头吻余悦的眼角,嗓音嘶哑,笑着说:“对,没错,我是傻逼,那你哭什么呢?”
明明想死的人是我啊,小傻子。
第16章 你才不是白月光
余悦特别气,虽然一开始就知道柳与明这家伙是真心想死,但还是很气。这算什么呢?说死都能说得那么容易,难道就没有那么一点活下去的勇气吗?
说到底还是把柳与明当熟人了,不管是他现实里前男友周辰的身份,还是多日来的相处,柳与明对他来说还是挺重要的人。
余悦感觉到柳与明大型犬似的微微弓着腰将他抱在怀里,温柔地在他眼角落下一个个轻吻,心里头怒火直窜天灵盖,右手跟不是自己的一样握成拳头没什么轻重地在柳与明腹部捣了一下。耳边听得柳与明一声闷哼,腰弓得更厉害了,额头放在他肩窝里,只能看见一个黑漆漆s-hi淋淋的后脑勺。
余悦恨恨道:“你要是想死,来找我,我他妈成全你……”
柳与明摁着隐隐作痛的腹部,头回听见余悦爆粗口,余光看着余悦白衬衫被雨淋成“透视装”,衣料紧贴着皮肤,勾画出一把瘦腰,心头没有半分别的心思,居然有点想笑。
无缘无故的,发自内心的愉悦,明明很狼狈,明明很丧气,居然很想来一次想笑就笑笑得响亮。
男人低沉的笑声在空气里荡开。
要疯。余悦无奈地靠在冰凉的广告牌上,理智稍微回笼,想起自己怎么质问、怎么挥拳就觉得自己挺拉风的,突如其来的爆发,可以的,十分帅气。
结果让这神经病这么一笑,他就觉得莫名有点羞耻了。
余悦感觉自己脸烧起来了,背后广告牌都被他焐热了,身上s-hi掉的衣服紧贴着皮肤,让人有点透不过气来。神经病还扑在他怀里笑个不停,简直莫名其妙,余悦微微勾起嘴角看着远处乌蒙蒙的雨幕,他感到有点鼻塞,估计是要感冒了,但还是没打断神经病的想笑就笑。
就让他乐吧,余悦想,神经病撑到现在估计也挺不容易的。
在余哥怀里,想乐就乐,乐完记得拜把子就成。
车子来来往往,棚子里自成一处天地,偶尔有空的公交车经过,司机隔着玻璃看着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吓得都没敢停,踩油门直接溜了,车轮激起一串水花。
余悦瞧了他那见鬼的样子,耳边听着神经病极富感染力的笑声,忍不住也笑起来。
柳与明笑到一半戛然而止,“嘶”了一声,似乎是牵扯到了腹部,抬起头用s-hi润的双眼看着余悦。余悦被他看得有点局促,伸手推开他,自顾自地道:“笑够了就回吧,挺冷的。”
柳与明还是看着他,忽然伸手摸摸他额头:“你发烧了。”
余悦伸手摸摸自己额头,没摸出什么,这不说还好,一说他就有点糊涂了,恍恍惚惚地道:“不烫啊。”
系统道:“你全身体温都一样,能察觉到烫才怪了,快回吧。”
“你说得对。”余悦红着脸,眼睛都有些茫然,压根都没发现自己把对系统说的直接用嘴说出来了,“我发烧了。”
系统:“……”行吧,它闭嘴。
柳与明到没发觉,牵着余悦一阵跑,好在现在雨势渐小,雷电也全都消失了,两人没一会儿就跑回了车里。
余悦坐在后座,一头s-hi发抵着椅背,嘀嘀咕咕地不知道说些什么。
柳与明就在车子里翻出一条大浴巾出来,放在一边。开始给余悦脱衣服,余悦誓死不从,伸手推他拿脚蹬他,再过一会儿估计要上牙咬了。柳与明都想跪下来叫祖宗了,可余悦还是冻地磕着牙都不让他脱。
“祖宗,脱了啊,你看你冻成什么样子了。”
余悦摇头。
“那你说你怎么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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