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均艾带着一家老老小小进了往日象征着世家豪门豪华的房子里,可是现在,他觉得一切都是那么腐朽和荒诞。
“即便没有这场劫,盛家又能昌盛多久?”他失神的呢喃,身后,轮椅上的盛老二怒喝,“混帐,你胡说什么?”
盛均艾回头,看向老父,因为受了刺激,这个一向还算硬朗的老者,此刻满头华发,形容枯槁,宛如行将就木之人。
一旁,老太龙钟的盛老大歪着脖子,因为中风,他手脚俱瘫,此刻仍然眼露怒火,张着嘴含糊不清的盯着的盛均艾骂着什么。
一旁的盛老三和盛老四相对情况好一些,此刻也是不悦的看着盛均艾,“均艾,我盛家男儿,遇到一点挫折就自暴自弃,你真是太让我们失望了。”
“是啊,想当初,盛家祖先建议我们盛家这番基业的时候,又何曾顺利?坚持,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啊,均艾,你得挺住啊。”
盛均艾苦笑,有些嘲讽,他反问道:“几位叔伯,父亲,你们认为盛家现在的处境,只是一点挫折吗?”
几老噤声,盛老大比划着,不知在说着什么,可是其他几老却是听清了他在说什么,盛老三道:“均玫,均清,均莲,她们夫家都家世不凡,娘家出了这种事,她们岂有不管的道理?”
盛老四也点头,“那是,她们都是盛家的女儿,娘家出事,对她们有什么好处?她们必须管,她们姓盛。
我也给均若和均娴说过了,她们答应会出手,均艾,你撑住,等他们的夫家齐齐出手帮我们,我们一定能挺过这次难关。”
盛均艾叹息,“三叔,四叔,你们是三个月前和她们说的吧?这么久了她们还没有动静,你以为,还有指望吗?”
盛老三和盛老四的脸色都有些僵了,盛老三嗫嚅着道:“兴许,是还不到时候呢。”
盛老大嘴里又发出呜咽,眼中全是怒火。
盛老四这时道:“昨天我给均娴打电话,她没接。”
成均艾轻笑,“大伯,三叔,四叔,说实话,这些年我们家并没有给那些出嫁的姐妹们提供什么帮助,就拿均娴来说,均娴的夫家当年遭难,均娴求回盛家,当时你们是怎么说的?
你们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们几位一致商量,给了君娴一笔钱,将人打发了。
均娴要那笔钱了吗?她没要。她要的不是钱,是盛家的一句话,只要盛家说上一句话,一切难题都解决了,可盛家没有!”
四老脸色均都无比难看。
“还有大姐,她当年出嫁的时候,和大伯闹的那么僵,嫁给了一个大她二十多岁的,儿子都快和她差不多大的老头子,这些年,她与守活寡有什么区别?大伯你想想,她已经多少年没有回过家族了?三十年,还是二十年?您外孙,又几时登过盛家的门?”
盛老大嘴里发出‘嗬嗬’的声响,眼底喷着火花,十分不忿。
“我这段时间想了很多。”盛均艾叹息,“如果不是这场劫,我们不知道,盛家嫁出去的那些女儿,其实早已将盛家视若陌路。她们的婚姻不受自己的掌控,她们被迫听从家族的安排,嫁给自己或陌生,或不愿的人,从那一刻起,她们就不再欠盛家任何了。
我依希还记得均若当年出嫁时,她哭着对四婶说,这辈子恨做盛家女。”
盛老四浑身一震,脸色无比震惊和恼恨。
“她们吃盛家喝盛家的长大,盛家养了她们,她们都是盛家人,凭什么不为家放付出?没有盛家,她们以为她们凭什么一个个的嫁入豪门?她们还有什么不满足?如今家族有难,她们凭不什么不援手?”
盛父怒斥。
盛均艾叹息,“说这么多,都没用,盛荣已经废了,废的不止是腿,还精神,这辈子,他再也站不起来了,盛家唯一的男孙,废了。
盛家断了继承人,几位,你们说,这样的盛家还怎么持续?药门又会给我们时间吗?最迟明天,药神鼎如果再不交出去,我们就等着家破人亡吧,别说产业和家族保不住,就是我们自己,估计也得死的莫明。”
盛家几老齐齐陷入沉默。
“一个个的都是白眼狼,孽障,我这就再去给她们打电话,她们要是不出手帮娘家,我就死给她们看!”
盛老三怒喝一声,转身去打电话。
盛老四也去打电话。
盛老大‘嗬嗬’的喘息着,盛老二会意,去给盛老大家出嫁的女儿们打电话。
结果,电话打了一个又一个,从天亮打到天黑,从天黑打到天明,都没有打通。
唯一一个打通的,还是盛老大家的电话,接电话的人是盛家大姐的儿子,做为盛老大的外孙,这位外孙除了很小的时候回过盛家,其他时候,再也没有登过盛家的门。
他在电话里说,“转告外公,我妈这些年早就对盛家没有了任何向往,她这一辈子,不欠盛家的,希望盛家也不要打扰她。”
盛老二威严道:“你是盛家的外孙,你妈堵气,你不能。”
盛家外孙轻叹了一声,笑了,“我记得我六岁那年回盛家,盛家将我视若客人,外公说我不姓盛,永远都是外人。抱歉呢,我和盛家终究是没有什么关系,请不要再来打扰我们,我们帮不上你们什么。”
挂断电话,盛老二沉默。
天亮了,打了一天一夜电话求助的盛家几老,纷纷陷入了沉默。
“几位叔伯,我们盛家,即便没有这场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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