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关心道。
沐静如摇头,“没什么,就是忽然有点冷。那我立刻去找母亲!”说着,她快步向沐老太太所在的萱心院走去。
☆、来历
周氏早就得到了消息,因此,听说那位治好静婉的大夫主动要为沐静如诊脉时,并没多问,就非常感激地着手安排起来。周氏甚至想着,若是可以的话,也许可以把那位大夫请来为老太太诊治诊治呢。
沐静如也把从锦儿那抄来的清单拿给周氏看,周氏虽然心中有些疑惑,但毕竟事关沐颖轩,便让周嬷嬷亲自张罗筹办。
而给沐静如的看诊,就安排在了前院的花厅。除了沐静如莲雾和芸香之外,淡喜也在一旁陪着,要是真的诊出什么,也好立刻告知周氏。
在众人堪称虎视眈眈的目光中,一块丝绢手帕覆在了沐静如的手腕上,洪大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轻轻搭上手指,闭上了眼睛。
沐静如有些紧张,总觉得手帕下面的皮肤,特别是洪大夫的手指搭着的位置,隐隐有种灼热的刺痛感,她忍不住就想要活动活动手臂。
她也真的就动了一下,洪大夫立刻睁开眼睛,不满地看了她一眼。
“沐姑娘,诊脉而已,不会害了你的。”
说得好像沐静如害怕他什么似的,接下来再怎么感觉不舒服,沐静如也强忍下来,一动不动。
然而,她的精神到底是高度紧张戒备着的,也不晓得是怎么回事,一个漩涡样的念头出现在沐静如的脑海里,旋涡越转越快,越快越大,把她藏在记忆深处的那些事情,最深最深的,也全都翻搅了起来。
如同被龙卷风卷起,在天际上疯狂旋转的沙石碎片一样,无数个记忆中的情景,接连不断地在沐静如脑中一一闪过。
在那其中,沐静如看到了她第一次看到宁斐时的情形。那天夜里,正常情况下她不是应该惊恐又无助的么,却一下子就接受了宁斐的存在。
多奇怪呀!
可她没来得及觉得诧异,就看到了站在官道旁边深深地凝视着自己的周信。周信似乎想要说什么却没有说,只是把一个精致的小布包递给了她,像是把他要说的所有的心里话都同时递过来了一样。
紧接着,一道刺耳的尖叫在脑际中响了起来。是她自己从床上惊醒,慌里慌张地摸着自己的脸孔和手脚,又安心地躺下来。
画面不停,不断地出现。
她看到了震怒的父亲,娇美贤淑上前劝解的罗姨娘,以及罗姨娘的侄子罗宝生,那张油腻的脸孔上得逞的微笑。
沐静如也看到了自己。她跪在地上,身上是水渍,额角带着细瓷茶杯造成的淤伤,满目的不信与绝望。
这就是她的父亲,口口声声爱重她的生母沈氏,却轻易听信他人挑拨,一句话就把她许配给不学无术,无耻卑劣的罗宝生!
他真是父亲吗?
他和那位知道她被于家退婚,夜半无眠,对月长叹默默流泪的父亲,是一个人吗?!
沐静如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沐姑娘身体康健,没什么大碍。洪某人行医数十载,没想到居然看走眼了,真是惭愧啊。”
洪大夫的声音在黑暗中响了起来。
沐静如一个激灵,坐了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被挪到了花厅里间的榻上。暖炉热腾腾地烧着,安神香袅袅升起,门帘外是淡喜细细的低语。她还在沐家祖宅,还在母亲和祖父母的身边。
刚刚是怎么回事呢?
门帘被掀开来,莲雾走了进来,见沐静如醒了,她放下药碗,掉头去请洪大夫。芸香则进来替沐静如整理头发和衣裳。
洪大夫却坚持不肯进来,直说于礼不合。跟之前那个非要给沐静如号脉的简直判若两人。
隔着帘子,洪大夫说道,“洪某人虽不是善男信女,却也是尘世凡人。不比那些世外之人,将凡俗之事都视为灰尘粪土。沐姑娘,你既然守信信我,我便也送你一句忠告。正所谓天无二日,人之一体也断没有双魂之理,而主正才不会有外邪内侵,好自为之。”
言毕,洪大夫走出花厅。
沐静如坐在里间,很久都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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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萱心院看过沐老太太,又给周氏请安回来,沐静如也一直沉默不语。
芸香是自打杨桃那件事之后,就算是人回来了也不怎么说话的,凡事只管做好自己分内的,半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周氏新提上来的小丫鬟葡萄和桑葚,以及院子里服侍的其他人,就渐渐地以莲雾马首是瞻。
莲雾来的时间不长,人却很机灵,又和沐静如一起经过几次事,自然看出沐静如心情不佳,便暗自约束着院子里的下人。待沐静如用过了午饭,在房里歇晌,道听着外面院子一派安静,竟是比平日里清静了不少。
沐静如就陷入到了自己的心思当中。
一声轻咳把她又拉回了现实。
这会儿在这屋子里的,除了宁斐,还能有谁呢?
见沐静如迟迟没有反应,宁斐说道,“你才吃了饭,心情又不好,若是睡了又要不舒服。要不,我给你讲个故事,你等等再睡,好不好?”
他今天倒是很有耐心。
沐静如躺在床帐里,睁着眼睛,既不说好,也没说不好。
宁斐便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下来,自顾自地讲了起来。
只听他用悠然的语调说道,“从前,这世上有个大英雄。他曾祖父、祖父还有他爹爹都是大英雄,于是他也就成了大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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