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看着杨桃蓬头垢面的样子,沐静如的心情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痛快。
原本想要奚落杨桃的那些话,忽然什么也不想说了。
“把她绑起来。”沐静如从怀里掏出一条旧汗巾,对芸香说道。
杨桃已经得到了她应得的。
沐静如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呆,转身要走,却忽然停下了脚步。
那里怎么站了一个男人?身形似乎比周信还高,一身白,眼角的余光没看清他的脸孔。
她扭头,正眼看了看床榻的方向,不见了。便转头去问芸香:“看到那边有什么东西了吗?”
芸香顺着沐静如指着的地方看了一眼,茫然摇头。
沐静如激灵灵打了个哆嗦,只觉得寒意侵体,有一些冷。
☆、鬼影
在周信卧床旁边站着一个身穿白衣的男人,他也在注视沐静如,嘴边挂着一抹微笑。
沐静如面无表情地挪开了视线,走出门去,一边走还一边嘟嘟囔囔着捶脑袋:“真是个笨蛋,稍稍动动心思,就神志不清了。”
初秋的夜晚还残留着一丝暑热,身上的鸡皮疙瘩渐渐消了。
周信在山居的搀扶下,走出了正房。他换了衣衫,似乎还洗了澡,头发湿漉漉的披散着搭在肩膀上,在衣服上洇出一团水迹,不过,看他那张像万年冰川一样的冷脸,恐怕山居已经把之前的所见所闻都对他说了。
周信推开了山居的搀扶,快步走到沐静如身边,一把拎起了沐静如的衣襟。“你早知道会这样?这个丫头真是你安排的?”
沐静如也不挣扎,近距离看到周信的脸色异常苍白,眼睛里却好像要冒火一样,好像自己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样,不由得冷笑出声:“是啊,就是我安排的,是我让她给你送汤,然后过来逮她的,你想怎么样?”
旁边的山居吓得不轻,可是他把自己的怀疑统统告诉了少爷的,要是少爷盛怒之下伤了五姑娘,那他也跑不了。少爷瓶时温文尔雅的,怎么这么暴躁易怒了啊!
山居死死地抱住周信的另一只胳膊,努力腾出空来劝沐静如:“五姑娘,您倒是解释一下啊!您说明白了,少爷就不生气了!”
解释?
前世她可没少解释,结果呢?
她和周信从小一处长大,比外人本就多了几分情分,谁知道那些情分也一样经不起杨桃的挑拨,无论她如何辩解,周信都和其他人一样,认定了是她心肠歹毒,心机深沉。
这次她可不费那个力气了,爱信不信,反正她有胆做,也不怕他知道,杨桃想爬床是真,她逮了杨桃现行也是真的!
想说她歹毒就说好了,她才不在乎他的看法!
沐静如把眼睛瞪得更大了!夹杂着怒火狠狠地瞪回去!
周信反倒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他把沐静如拎了起来,恶狠狠地逼问她的时候没觉得,这会儿却觉得两个人离得实在太近了,他几乎都能闻到沐静如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气,淡淡的却隐约带着甜。
刚才被冷水压下去的那股邪火又在体内蒸腾起来,他赶紧松开了手,踉跄地退后了几步,多亏山居在后面撑住了他,否则他可能直接坐到了地上。
大概太突然松手,沐静如后退了几步,也几乎摔倒,原本怒瞪他的大眼,不知为什么忽然充满了泪水,却努力忍着,摇摇欲坠,好像随时都会滴下来一样。
周信感觉自己的心被人狠狠地攥了一把,一股深深的悔意陡然漫了上来。
如果真的是她指使的,又怎么会这样直接承认呢?
被吓到了吧?所以她才会那么疾言厉色地顶回来,一点都不辩解,不论她表表现得再怎么倔,但心里头还是害怕了,还是那个胆小脆弱的小姑娘呢。
胆子这么小,又这么爱哭心肠软,又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来呢?
周信懊恼极了,想要缓和,却又有点拉不下脸来。
芸香走出来请示:“姑娘,现在怎么办?”
沐静如刚要说话,周信往前走了一步,“扶五姑娘回去,今天晚上的事谁也不能说,知道吗?要是我听到有第六个人知道了,就是从你这里泄露的,后果是什么,你想好了。”
芸香不知所措地看向沐静如。
沐静如皱紧了眉头:“管好你自己的事吧,我的人,我自己管,不用你操心!”说着瞟了一眼屋里。
周信本来想说“屋里的也是你的人啊”,但想到自己之前莽撞得罪了她,现在绝对不能再造次了,便正色说道,“你放心,后面的事我会办好,不会牵连到你,你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沐静如看了周信一眼,敷衍地点了点头,转身而去。
她必须得当什么都不知道,否则半夜出现在非亲表兄院子里这件事追究起来,她和周信就扯不清楚了。
这一世,早在重新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她就决定,不论是周信还是罗姨娘的侄子,她都要离得远远的,安安心心地等着娘亲给她安排的那份姻缘的到来,活到老。
周信目送沐静如的身影融入了夜色,也没有等到哪怕一次回眸,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果然生气了啊。
他走进了东厢房。
以前东厢满是书香和墨香,一走进来就觉得沁人心脾,整个人都非常放松。如今空气中却弥漫着浓重的香粉的气味,让人心也跟着浮躁起来。
周信目光沉沉,看向坐在地上的杨桃。
芸香绑人的功夫不错,不仅绑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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