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奶奶太太们选定。和首轮一样,看到钟意的,投出自己手中的花朵。这次从十幅中选前三幅出来,进入末轮评选。
这末轮评选则要参考王夫人和各府的老太太老夫人们的意见了。
三幅画中,评优劣,定名次排序,赠与画者不同的彩头。
彩头早就得了,知州夫人王李氏拿出一支金灿灿的金镶玉莲花步摇的,楚老夫人则送出一支晶莹剔透,寓意美好的□□燕玉簪,此外,还有知州府衙的书吏,亲自送来的上品墨锭四只。
三幅画,都蒙着一层薄绢,由三名个子高挑的侍女擎着,慢慢地走进人们的视线中。
沐静如坐直了身子,和其他人一样,对这三幅进入末轮的画充满好奇。
也许,能在其中见到三姐姐的画呢!她这么想着。
第一幅掀开绢布,一幅水墨风景画出现在她的眼前。
画面上,几枝菊花盛放在近处,似有微风吹来,瘦骨铮铮。菊花的上方一片白茫茫,似是一道平静水面铺在菊花的不远处,再向上则是淡淡远山,远山之上更有一抹微云飘在苍茫天边。
整个画面,清清淡淡的,寥寥数笔,意境淡雅高远,沐静如看着看着,觉得仿佛真的看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心里有种极目瞭望而产生的平和宁静的感觉。
她情不自禁地露出会心的微笑。
静婉摇着她的手,邀功似的,“是不是,是不是三姐姐的?”周氏回来后不久,就起身去了沐老太太那里,把沐六姑娘扔给了沐静如照顾。
旁边就有人看了过来。
沐静如抬头冲那人笑,一直笑得那人低下头去,这才向竖起一根手指,向静婉“嘘”了一声,“小声点,继续看嘛。”
前方,第二幅画也掀开了绢布,在王夫人的默许下,侍女向前走了两步,一帧红衣少女图展现在众人面前。
画中的少女着一袭火红的衣裙,正随意扯着手中菊花的花瓣,花瓣随风飘落,在少女裙下零落成泥,而在少女身旁,一丛红菊犹自不知,开得如火如荼。
静婉看呆了,“五姐姐,怎么有点像你啊?”这次,她的声音小小的,几乎听不见。
沐静如看了又看,不太同意静婉的看法。
那少女容颜清丽绝伦,眼睫微垂,妙目潋滟,看上去天真烂漫,光是眉眼就不相似呀。
她皱着眉想要看得更清楚些,仔细观瞧,忽然愣住了。
那少女拈花的手指,哪里是人的手指啊!分明有骨无肉,是两只骷髅手。
而在那对开的衣襟中,隐隐露出来的脖颈与胸口,也只能看到森森白骨,仿佛那香软曳地的一袭红衣包裹着的,就是一具尸骸骷髅!
这就是楚时画她的画?!
好像有人用一只大棒敲在沐静如头上,震得她眼前金星乱冒,耳中嗡声大响,静婉的声音,还有旁人的声音,她全都听不到了。
眼前甚至也出现短暂的黑暗。
她满脑子里,就回旋着一个问题。
那个秘密,她一直小心翼翼地藏着的,藏在了心底最深处,谁也不敢说的秘密,怎么会,就被楚时知道了呢?还被他肆无忌惮地摊开来,暴露在所有人的眼皮底下!
有人撑住了她。
“喂,你怎么了?”宁斐的声音响了起来。“你妹妹看你呢,睁开眼睛!”似乎有点焦急。
她听不到别人的声音,却能听到宁斐的,眼前黑黑的,却能够感觉到他。他的手臂无法扶她,就用身体撑着她。
宁斐和她一样,都是这世上的人们所不知道的东西。
沐静如睁开了眼睛。
静婉正歪着头看她,疑惑地说道,“五姐姐,你累了么?最后一个了,你怎么不看了呀?”
沐静如看了看周围,没人对她指指点点,也没人用异样的目光看她,大家的注意力都落在前方,刚刚楚时的那幅画,对别人根本没产生一丁点的影响。
虚惊一场?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这么容易就丢了魂!”宁斐调侃她。
沐静如擦着额际的冷汗,觉得自己好像是被人扔进了水里泡了一回,好不容易爬上了岸,浑身水淋淋的不说,还有点手足无力。
静婉扯着她的袖子,不太高兴。“我不喜欢那个头名!也不喜欢那朵大绿花!”
沐静如一脸懵懂。
三姐姐没抢到头名?
不会是楚时得了吧,就凭那幅鬼画?!
宁斐好心告诉她,“是一位姓熊的姑娘,王氏拉着手的那位,据说是京城来的。画的是绿云,也不是大绿花。”
沐静如抬头一看,知州夫人亲亲热热地拉着一位其貌不扬的姑娘,正在热烈地向大家夸赞介绍呢。
什么家学渊源,什么知微见著,她特地放在读画楼里的那盆绿云,就是要考校大家是否敏锐细心的,巴拉巴拉说了好大一通,直把那个姓熊的姑娘夸成了天上有地下无的才女。
熊姑娘一脸自得。
底下的人都做出一副听得认真的样子,赔笑,不仅是旁边这些未出阁的姑娘家,还有沐家的年长女眷,甚至楚老夫人和沐静如的祖母沐老太太也是一副笑盈盈的样子。
同样脱颖而出的三姐姐沐静娣笔直地站在一边,面上带着一丝微笑,好像认真在听知州夫人的话,一点也不觉得窘迫。
沐静如知道,三姐姐定是走神了,就是不知道她又想到了什么。
不过,那副浑不在意的样子,倒让沐静如消了气,更何况,生气也需要力气,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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