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两家走得很近,跟近亲没什么不同。而且他原来还是我爸的学生,他爸妈可能接受不了这个,所以叫他跟我分手。他怕我伤心,一直不知道怎么跟我说……他父亲是军官,家教很严的,我不知道他怎么说服他父母他父母才没有告诉我爸妈。我心里很难受,可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把膝盖抱起来哭了一会,旁边似乎有轻微的动静。我抬起头,看见叶泽林站起来走回车里,拿了一盒抽纸过来,坐下来递给我,我抽了两张出来,随便擦了擦。
他锁着眉心看我,不知道是不是车灯太亮的缘故,他脸上的神色有些黯淡。静了半分钟,我停住抽噎说:“对不起啊,你明明是出来散心的,我是不是让你更烦了?”
他安静了半晌,轻微地摇了摇头。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巴:“那你会不会觉得,我们这些学生很幼稚?”
他垂了垂眼帘,看着幽广的山林,还是没有说话。
我深呼吸了几次,发泄一顿之后,心里好像真的没刚才那么压抑了。我看了一会天空,又转头去看叶泽林,有些莫名地说:“那你怎么想呢,老师不是该教书育人么。你怎么老是不吭声啊,就没有什么建议吗?”
他沉默着,好像在斟酌语句。沉吟了很久,他回过头来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道:“其实……或许在法律方面,你们可以结合。但从遗传学角度来说,你们还是不适合婚配,近交繁殖会使隐性致病基因放大,对后代有不利影响。虽然,这个概率比较低,大约只有5,但并不是不可能。”
我愣住很久,有些呆滞地道:“你是不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啊?”
“可你不是……”他欲言又止,抿了抿唇角看着我,样子有一点无辜。安静了半分钟,我叹了口气,刚想开口打破沉默,他却又突然说:“那你想喝啤酒吗?”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站起身,走去后备箱那边了。过了十来秒,重新走回来,放了两个易拉罐在地上。他坐下来,抽了张纸巾擦了擦表面,然后把拉环拉开,递给我。
我有些错愕地接过来,迷茫了一阵,“我怎么记得你好像什么时候跟我说过,不要喝那么多酒……”
他没说什么,我放下手中的那罐,又从地上拿起来另一罐开了,礼尚往来地递给他。
他却摇头:“开车。”
对哦,我点点头,只好自己喝了起来,也不懂他既然不能喝还放一箱啤酒在后备箱干嘛。但不知道是不是刚才我说了他一句的缘故,我后面再随口说了几句,叶泽林都只用点头或者摇头来回应了。
一个人喝酒怪没意思的,啤酒本身也不好喝,只是碍于都开了,我只好一口一口地把它们都喝掉。第二罐喝到一半,我已经有些发热,还好山上有风,入夜越深,风也越大了。余光里叶泽林已经保持那个姿势坐了很久,我转过脸去看他,他恰好眨了眨眼睛。风把他额角边的头发吹起来,露出很好看的眉形。他的眼睛是内双的,有些狭长深邃,下眼睑下方有一道浅浅的蚕线。或许就是因为这个,我才觉得虽然他好像总是很严肃的样子,但眼神却还是温柔清亮的。
我看了一阵,有些蒙蒙地说:“你的睫毛长得挺好看的,就像做了梨花烫。”
他好像怔了怔,转过脸来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我眯着眼睛点点头:“你不懂什么是梨花烫吧?就是前面是直的,到末梢有一点卷翘,就和你的眼睫毛一样。”
他却冷了脸,语气很严肃:“你酒量很差,以后千万不要在外面跟别人喝酒。”
我迷糊着说:“我也没想喝,不是你让我喝的吗?”又摇着脑袋说了句:“不是,是因为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所以我才敢喝的。”
耳边没有声音了,我双手交叠着往后躺,闭上眼睛,我好像看到了裴益。我对梦里的人说:“这里很好啊,我很喜欢。就是风稍微有点大,下次我们多带件衣服过来吧。”
过了几秒,身上好像有一点窸窣的声音,鼻尖嗅到一股很清淡的类似于消毒水的气息,然后我就没有意识了。
这一次我醒来得很早,意识清醒地睁开眼的时候,天际才刚刚露白。
我四周看了看,环境有些熟悉。回忆了一下昨晚的事情,又看了看床上,床单被单却跟昨天不一样了,应该是新换过的。我有些愧疚,麻烦人家把我扛回来不算,我又把人家的床搞脏了。
我轻手轻脚地爬下床,想着叶泽林肯定还是要换的,就只是把被子简单铺了铺,然后走到书桌前。光线还十分昏暗,我轻轻拉开台灯,先是看见那个庞大复杂得像研究生化武器一样的显微镜,然后被他靠在一边,手表也放在了桌面上。
我又抬头往上方的隔板看上,有中文也有英文。中文的我字都差不多能看懂,组起词来就看不懂了,英文的嘛……ry我还能拼出是哪几个意lrv又该怎么翻译啊……
看天书一样地看了一会,我把台灯关掉,轻声地走出客厅,那里的光线稍微亮一些,挂钟上的时间显示刚刚六点。
我转过头,看见叶泽林阖眼睡在沙发上。我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弯腰看了看,他连睡姿都很端正,唇角微微地抿起来,呼吸也很平静安缓。只是沙发有点小,他的右手垂在了沙发边。我把他的手轻轻搭回他身上,他的手干净细长,指甲剪得短而平整,只露出淡淡的一点白边。觉察到动静,他的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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