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杭晋城又不得不选择跟我在一起,看来我之前做那打鸳鸯的大棒很是得心应手。
不过好在我失忆了,也没有像当初那么炙热的喜欢着杭晋城,所以我自是要弥补我之前的过错的,让他们一家欢欢喜喜的大团圆。
我从杭晋城怀里用力的抽了出来,看着他一脸哀伤的表情,更是觉得自己罪孽深重:“我不晓得我以前是怎么对璇月她亲娘的,好在我现在失忆了,我现在是真心希望你们一家团聚的,要是以前我做得过分的事儿你也多多包涵下,俗话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给我点银子我立刻就走。”
他怔怔的看着我,眼里似有有无尽的悲伤,压抑着让人透不过气来,我悻悻道:“好吧,银子我不要了,我这就走。”
他突然笑了起来,抚上我的脸像是对我说又似在自说自话:“原来,再怎么努力回不去了就是回不去了,我的这一丝执念换来的终究是梦一场。”
他将我的头轻轻的抬起来,在我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前吻上了我唇,凉凉的,涩涩的,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苦蔓延了全身,融进了骨血。
外头肆虐的狂风骤然停歇了,杭晋城却突然变成了点点星光,一点一点的慢慢在消失,我伸手想要去抓住他,却徒留一束星光转瞬即逝。
四周突然变得漆黑一片,安静得只听得到自己的呼吸,我茫然的立在那儿,想着杭晋城那抹寂寥的笑,还有他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被你爱过,真好……”
☆、梦幽蛊
这是一个冗长沉寂的等待,而我却不知道在等待什么,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在寻思着我是谁,是依依?是杭晋城的妻子?是璇月的娘亲?还是冬雪亦或是仇歌?
那个我亲口跟他说最令人恶心的事情便是曾经喜欢过的他的男子,纵然生命已逝,却还是执着的留给我一个曾经我们一起幻想过的美梦。
那是我最好的美丽年华里最幸福的愿景。
压抑的黑暗吞噬了我最后的一道防线,眼泪终于肆无忌惮,如果回到最初的最初那个微凉的清晨,我定不会去看那个连笑里都装满春天的白衣男子柔声道:“哪里来的清秀的小姑娘快叫声大师兄!”
戏折子里说过人生如只如初见,何事悲风秋画扇,如若要我选,我令可连初见都不要有,如果一开始就不曾拥有过,何来那么多的悲!
柔和的光线一点一点冲了进来,竟是漫天的萤火虫,一脸憔悴的月影急切又缓慢的向我走来,我定定的看着他,他忽然停住脚步伸手一挥,挥来朵朵幽香月季花,隔着幽幽芳香,看到他飞起的一片衣角,只听他沉沉道:“冬雪,过来。”
我在一个宁静的下午醒来,说是吓坏了前来打扫房间的婢女,一时间我醒来的消息不胫而走,族里的巫医们都上前来争着抢着要给我把脉,华苍君点头哈腰的跟这个说日后再把,跟那个说刚醒来需要休息休息,最后被匆匆赶来的月影一把将我抱出房间,徒留满屋子人争相吵吵。
当初我被林妙洁临终拍了一掌,也将幽梦蛊的子蛊种在了我身上,子蛊受制于母蛊,此蛊一旦种成,两两将一直处于母蛊受控人的梦中,永远没有醒来的一天。
而我又华丽丽地被她诓了,只是我已无力再去狡辩什么了,除了承认自己蠢,还能说自己什么呢……
至此我能醒来,不得不对蛊毒有着深刻研究的巫医们是个沉重的打击,时时刻刻都想将我卸了解了做更深一步的研究。
好在华苍君这个族长继承人的权利够大,才得以保住我的一方宁静。
而对于月影为什么会出现在凌霄洞府,我并未震惊。我如同寻常一般与他相处着,就像我们还在彩虹谷,就像我从未在那个天蒙蒙亮的清晨骑马绝尘而去……
捡了个艳阳当头照的日子和月影搬了张藤椅在一处翠绿常青的廊子里晒太阳。满目的皑皑白雪对我而言虽然过于稀奇得紧,但微风那么一吹,寒冷那也是真真的刺骨。唯有这一方翠绿尚有点春天的味道,便不自觉地想呆在这儿。
可就在我摘了一辍满含了春天味道的翠绿在手上把玩的时候,月影幽幽的飘过来一句:“这是莽草,有剧毒,估摸着是华兄养了炼制蛊毒的。”
我迅速将它丢开,用裙角不停的擦着双手:“我就想问下,这双手还有得救吗?”
月影抬眼看了看我,眼角闪过一丝狡黠:“这个……我也说不准……”
听闻我立刻拔腿就往华苍君的房间的跑,月影一把将我拉住在我的脑门上狠狠的打了一下:“说你聪明时倒犯起了糊涂,这莽草得捣成汁再用慢火熬上十二个时辰毒性才会激发。”
我费解的点点头:“我师父教我毒便是要快准狠,可这莽草的毒性要那么费劲才能激发,我只能说这华苍君实在是够闲的。”
“不是我够闲,而是每种蛊毒炼制的材料都是不尽相同的,有时候为了炼制某种蛊毒甚至花上十几年的时间等着其中一味材料。我们享受并且尊重每一种蛊毒炼制的过程。”
华苍君远远朝我们走来,微笑着将一个锦盒打开:“这是蓟柏果,吃了它就不会感到那么冷了。”
锦盒中躺了四五颗鲜红的类似药丸的东西,我惊奇的拿了一颗放进嘴里,一股暖流立刻便流窜至四肢百骸,果真如华苍君说的那般,感觉真的没那么冷了。不过为了证实我还是在地上抓了一把雪,真的没有了那种刺骨的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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