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毒,需以至亲的血将她身上血尽数换掉才能活命。可是爹娘还有我,都没有为她流一滴血,三日后殒了。
我能活到现在,靠的都是牺牲别人成全自己的性命。那些世人眼中心甘情愿为他人牺牲的美好,我都只能在戏台上看着。
其实内心是期盼着那样的美好的,只是我不能拥有罢了。
你是我见到第一个为他人毫不犹豫献出自己的性命的人,这样的人本身就是美好的存在。有时候见你黯然神伤,你是在自责为什么不能狠心的朝着报仇的方向一路向前吧。
其实不用自责的,这只是你选择的报仇方式不同。不是所有人报仇都是要狠着一条心,做一个只为报仇存在的机器。
一个本身就美好的人,不管她经历过什么,以后也都将会一直美好下去的。”
他顿了顿,双手抚上我的肩:“所以,不要再紧蹙眉头,不要因为自己笑了就自责,觉得自己忘了血海深仇。谁说报仇的路上就只能哭?”
待我反应过来面上冰凉的泪渍,华苍君轻轻的已替我轻轻拭去。我吸了吸鼻子,略有些哽咽:“说了这么多,口渴不渴?我没有钱请你喝茶的。”
他一顿,“噗嗤”一声笑出声来:“那就只好我请你了。”
☆、陨落
我们一路向西行去,大姐秋月追了樱雪去,于叔被蔷薇救了去,我寻思着便决定去西边的雪域峰找方寄航去,无关儿女情长,只有我季家一门的血海深仇!
华苍君说出来太久也该回去看看,便决定与我一起上路,我也不想追究这话有几分真假,其实一个人走在路上真的很寂寞。
一路疾驰而下我们很快便到了雪域峰,皑皑白雪覆盖着一座孤零零的山峰,华苍君说雪域峰曾是他们西域的领土范围,后来他们皇帝爱上一个中原女子,那女子甚喜雪,而雪域峰常年积雪,皇帝便让那女子居住在雪域峰,二人也过着浓情蜜意的生活,然而天妒红颜,女子很快便香消玉殒,皇帝睹物思人,从此便将雪域峰荒弃了,而百官们怕触犯天威,不敢谏言,渐渐的西域人民都自动的将雪域峰摒除在他们的领土外。
至于方寄航是怎么找着这个雪域峰的便不得而知了。
我们在山脚下的市集买了两件狐裘,天色渐暗,我们便找了间客栈决定明日再上山找方寄航。
只是万万没想到竟然在市集的客栈门口上碰到了良久未见面的林妙洁,她跟另一个绿衣姑娘一起走进了一家药铺,因为穿着狐裘又隔着稀疏的人流,她并未发现我。
只听那绿衣姑娘说道:“不要以为公子心软你就可以赖着不走,你不是不知道公子有多厌弃你。”
林妙洁不以为然的笑笑:“就算他再厌弃我,只要他想活命就得我留在他身边,不是吗?”
绿衣姑娘面露愤慨,咬牙道:“我就没见过像你这么恶毒的女子!”
林妙洁云淡风轻的笑道:“方寄航离不开我不仅仅是需要我的血活命,更重要的是我的恶毒,毫无掩饰的恶毒。所以他再厌弃我,再不喜欢我,也需要我在身边给他一种真实,那种他很久很久都不曾拥有过的真实。快走吧,晚了你的公子又得受煎熬了。”
绿衣姑娘紧紧的咬着已泛白的嘴唇,看着林妙洁远去的背影,俊俏的脸庞留下了两条泪痕,绣着合欢花的袖口揩去脸上的泪水,快步的追了上去。
这真真是上天掉下来的一个馅饼,我疾步的也跟了上去,却忘了嘱咐在客栈等他去给我买素菜包子的华苍君。
事情来得突然也没有跟小二说一声,待华苍君回到客栈不见我时,不晓得会不会满世界的找我一番。
世间之事瞬息万变,所以这一场说来就来的毫无征兆的离别也是可以理解的。
突然鼻尖触到一丝冰凉,接着漫天飘起了白色的棉花,我伸手接了几朵,冰冰凉凉刚落到手心便消失不见了。
这是……这是雪。第一次知道雪,是方寄航说给我听的,那时候他好不容易从江南回来看我,本来是要出去玩儿的哪知天公不作美下起了雨,于是我们偎依坐在屋檐下看着淅沥沥的梅雨。
我嘟囔着讨厌这下不停的雨,他则笑笑道:“你可知,这雨还有另一种形态?”
我用充满好奇的眼神看向他,他接着柔声说:“我们这儿是南方四季如春,就算到了冬天雨也还是雨,可是其他地方到了冬天雨就会变作白白的花朵落下来,人们称为雪。到处像是穿上白纱,无边无尽,银装素裹美不胜收。”
我吵着要立马就看到雪,他答应我以后一定会带我去看,要是喜欢就住下来,天天看。我满心欢喜一头扎进他的怀里幻想着我们一起看雪的场景。
原来这就是雪,的确像花朵,纯洁无暇美不胜收,只是我再无当初期待的心境。我紧紧了狐裘,双脚点地,向着林妙洁消失的方面追去。
有些人就像开在心里角落的曼陀罗,花开花谢,凋落的毒一点一点的印在了心里,偶尔想起来便牵出绵延的伤痛,模糊了爱恨的伤痛。
方寄航便是开我心里一隅的曼陀罗。
在陡峭的青石板台阶前我悄无声息落在林妙洁喝绿衣女子面前,绿衣姑娘立刻拔剑,林妙洁伸手挡住了她,看着我平静道:“你还是来了。”
漫天飘洒的雪花散落下来,乌发红衣的林妙洁像一抹亮丽的色彩,站在我眼前的她少了一些锐气,多了一丝淡然,这样看美得真的像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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