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当兵过,回来就做生意,将镇上这些小混混喜欢玩的地方都包下来,自己打理——这是孟小杉对秦枫的了解。而孟小杉家里条件好,父亲又是当时的镇长,死活不同意,孟小杉也是心灰意冷就想嫁个人找点温暖,非说她有了,不嫁不行。
于是刚过法定结婚年龄的孟小杉稀里糊涂嫁给了都没怎么处过的秦枫。结婚当天,海东疯了似的闹场,被秦枫昔日的兄弟,临近几个村子的那些“哥哥们”给带走,锁在屋里整两天,写了保证书,不会闹事了才放出来。
新婚夜后,归晓在电话里问孟小杉:“靠谱吗?”
孟小杉给归晓的话是,秦枫没当兵前就混得好,当兵回来也混得好,证明这男人有养活自己的本事,再说他都三十多了又是混过很多年了,也没见招惹什么破烂男女事,就看出这人对男女关系态度端正,说到最后,孟小杉总结:“靠谱不靠谱的,我要真能分出来,就不至于和海东那么多年了,”而后孟小杉又带着刚哭过的鼻音,闷声笑,“不过我真身验过我老公,扛过枪的男人身材体力都好,你和路晨分手真可惜……”
最后说自己“有了”的孟小杉却表示不想生孩子,秦枫上边有一个姐姐两个哥哥,在这方面没压力,不生就不生,也不纠结,一晃就到了现在。
日子久了,孟小杉和海东关系也没那么僵了,虽不常往来,有事还能彼此帮一把。
孟小杉对此的自我评价是:并非她有多大气,而是当一个人日子过得好了,自然就记不得那么多怨事了。虽两人早没过去那种感情了,但凭着少年的情分,最危急时刻能想到的人还是彼此。
煤烧得不太透,压了火势。
归晓坐在小凳子上,拿铁钳子拨去烧得差不多的废煤,想将火掀大些。
右边上,窗户被叩响。
她抬头看到是他,马上将手里的铁钳子丢回簸箕,出了传达室。
路炎晨提着三大塑料袋的菜和肉,其中一个袋子还在往下滴着水,汇了一小摊在水泥台阶上:“怎么出来了?”
“你妈来了,”归晓说着,仍是心有余悸,“我开始想陪她聊天,可她好像不太高兴……我又怕说错话,没敢多坐就跑出来了。”
他敛了笑:“是不是受气了?”
“没……”归晓见他这样子,猜想是自己表述的太过火,又急忙将话绕回来,替他妈说好话,“你妈人挺好的。”
路炎晨没说话。
归晓又说:“她走前还让我和秦小楠去你家吃午饭,我们要去吗?”
“你想去吗?”
路炎晨看她脸边的碎发随冷风飘着,想去帮她捋顺,可刚两手都在菜场挑过生肉和虾,不干净。想想还是作罢。
归晓犹豫的空档,他提了提手中的几袋子东西:“买这么多不吃浪费,进去吧。”
不去?归晓又觉不妥。
他妈妈虽态度很差,但既然开口让她过去吃饭,若不去,日后怎么也是件心头刺。或者至少要给一个合适的理由拒绝才好,这么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就不去了,放在哪个长辈眼中都很不尊重人,更何况那是他妈妈。
归晓心思散乱,想再和他商量,
一个穿着工作服,手里拎着登记单的大男孩跑出来,叫了句晨哥,里头几个客人在闹事儿,摆不平。路炎晨将三个塑料袋子东西搁到铁门一旁:“在这等会儿。”
归晓点头,他走出去两步又说:“别拿袋子,上边都是脏水,不干净。”
说完,就跟着那个大男孩走进去了。
自始至终秦小楠都装成空气在一旁待着,路炎晨走,才蹭到归晓身旁待着。
于是他们两个就依偎在传达室外,等着。
约莫十分钟过去,修车厂里开出来一辆黑色轿车,开车的人是个年轻的修车工,因为脸上架着副蓝色的框眼镜,她对那脸还稍许有点印象。车经过归晓身边,那人特地摇下车窗说了句:“嫂子,晨哥让你等着,别进去。里头有人动手了,我去叫两个能制住他们的人来。”对方说完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动手了?
在二连浩特亲眼见过他以一敌十几个流氓,那时也怕,是怕他受伤。可在这里,倒更怕万一他下手不知轻重把人伤了……
归晓想去看,方挪了半步就踢上了脚边的塑料袋。
袋子里的东西扑棱着,竟滚出来两条大活鱼,鱼身上水淋淋的,在泥土地上这么翻了两下就裹了层脏泥。归晓去捡鱼,秦小楠也帮着捉,俩人折腾半天才算把那两条脏不溜秋的东西重新塞回去,可也弄了满手的水和泥。
归晓看自己这狼狈样,再去看小孩:“怎么还买了鱼?”不是有条小草鱼吗?
“路叔叔说要买回来备着,万一你想吃大鱼,怕没有。”
归晓心一轻,没吭声。
俩人钻进传达室和老大爷要了盆热水,把自己手和衣服上泥都弄干净了。再出来,又是半小时过去,路炎晨还是没出来,倒是又来了两辆车。
“小姨子!”车上人跳下来叫她。
归晓被叫得愣住,险些没认出来那是海东。
眉目和五官都变化不大,但精神气明显是变了,没有当年那股痞气,倒更像归晓平时外头出差碰上的那种土老板。他看上去并不清楚归晓在这儿,挺高兴和她寒暄了两句话:“我先进去,我们村几个小刺儿头在这儿惹事,我去帮路晨教育教育。一会儿细聊!”
海东带了几个兄弟这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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