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傻傻地愣在那里,半天才明白过来,脸颊顿时涨得通红。
“我脑力活干够了,想干体力活了。”撂下这么一句话之后,莫傅司理直气壮地拉着她一起去干有益身心的体力活去了。
莫傅司显然也想起了这些,视线从屏幕上不自觉地移到温禧身上。温禧只装作看不见,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屏幕。
影片最后,梅穿着明黄色的洋装,小腹已经明显隆起,正捧着书给肚子里的新生命读故事。在女子温柔的一声“哎哟”里,腹中新生命第一次胎动,影片到此戛然而止。
温禧也情不自禁抚上了自己的小腹,她都没有机会感受到她的宝宝第一次胎动就要失去它了。莫傅司看着她的小动作,放在身侧的右手痛楚地握成了拳。
“明天开学,我要去学校报到注册。”过了很久,温禧才低声说出一句话来。
“我会送你过去。”莫傅司平淡地撂下一句,又一次进了书房。
等到他悄无声息地回到卧室时,温禧已经睡熟了,屏幕里在放着李安的《色戒》。易先生凉薄的唇里啥着晦暗难明的笑意,“你人聪明,赌牌倒不怎么行。”
王佳芝也笑,“老是输,就赢过你。”
莫傅司手上青筋暴起,“啪”的一声关掉了电视。
“老是输,就赢过你。”这句话仿佛成了魔咒,在他耳边不断地回响。他们俩,到底谁赢了谁?还是俱是输家?
睡梦中,温禧眉心微整,一头长发披散在雪白的枕头上,越发显得乌黑润泽。莫傅司侧身坐在床沿,定定地看了很久。他默默地看着温禧,明天,明天就是约定手术的日子了。去学校报到之后,他就要送她去医院那个充满消毒水气味的手术室,将那个一半来源于他的骨血的胚胎剥离掉。
莫傅司白皙修长的右手就这么悬在半空,似乎想去触碰温禧温软的小腹,又不敢,僵硬地悬在半空,许久,许久,像一道哀坳的伤口,触目惊心。最终,他还是颓然地收回了右手,侧身躺在了温禧身旁,睁眼直到天亮。
第二天温禧醒来时,刚睁开眼睛就看见莫傅司穿着浴衣站在罗马窗前,手指里夹着一根烟,地上还有零星的烟蒂。
她心里忍不住一痛,他是在痛苦吗?他又在为什么而痛苦?法文里有一个单释义是“痛苦”,但它的发音却类似于“爱过你”。这个单词如同先知一般预言了爱情注定是一场疼痛,因为把一颗心交付给别人,是人生最大的冒险,心会被轻贱、被辜负、被遗弃、被踩踏,并且在无休止的跌堕里变得破碎,即使补起来也会留个疤。
莫傅司缓缓回头,望她一眼,掐灭了香烟。温禧看见他眼眶下的青灰色,又一次心疼起来。看吧,她就是这般不争气,永远只记得他的好,记不住他的恶。
沉默地下了床,温禧进了盟洗间。莫傅司无声地尾随其后。
鸳鸯洗手盆前,他们一人占据一边,刷牙洗脸。
洗漱完毕后莫傅司拉开衣帽间里宽敞的壁橱拉手,翻拣着他的一堆西服衬衫,不知道在找什么。
老半天,他才拿出一件明显和平日风格完全不搭的球衣,左胸还绣有美国哥伦比亚大学的校徽,一个盾形纹章里有三顶皇冠,胸前和背后还有巨大的数字“11”。温禧吃惊地看他穿上了这件雪白的球衣,然后又换上了修身的牛仔裤,以及一双网球鞋。这样的莫傅司,看上去就像大学里的青葱男生。
收拾妥当的莫傅司又拿了一套衣服给温禧,示意她换上。
那是一套运动衣,简单的鹅黄色印花t恤,外面是一件浅灰的连帽拉链衫,下身是同色的运动裤,裤管微微呈喇叭状。完全是崭新的,她从来没有穿过。
当然,这个衣橱里有很多衣服她都没穿过,因为实在太多了。也许是因为自尊心作祟,她并不爱逛名品店,于是每个月都会有大量的新款时装画册被送到她手里,任她挑选。莫傅司总嫌她挑得少,每每自做主张,按照他的品味替她挑选一些与日常生活根本不相宜的衣裙,而这些衣服最终的命运只能像养在深宫里的美人,寂寞而死。
对于莫傅司突然老黄瓜刷绿漆—扮嫩的举动一直不解的温禧,直到他将车停在学校外面的停车场时,才隐约明白了他的用心。
今天,休息了一个暑假的学生拖着行李箱,从四面八方回到了校园。试想,在满校园t恤仔裤板鞋的男学生里面,一个穿着手工西装的成熟男子出现,该是何等引人注目。可是穿着球衣的莫傅司,看上去俨然大学校草,丝毫不会让别人对他们之间的关系妄加猜测。
懂了他的心思,温禧只觉得悲喜交集。他们二人本来就都长得极好,看上去完全是一双璧人,今日又都穿的是运动休闲风,效果堪比情侣衫,走在校园里,一路上不知道吸引了多少眼球。
到报到处注册手续很简单,不过是在学生证上敲个章,再到学生系统里登记一下,五分钟便完了。莫傅司倚在注册处的门框上,默默地看着温禧将学生证递给负责注册工作的学生。
前来报到的学生很多,其中居然有那次在食堂遇到的短发女生。看见一身球衣的莫傅司,女生顿时笑得眉眼弯弯,用英语朝他打了一声招呼。
莫傅司绷着脸点了点头,女生却似受到鼓励,继续热情地用英文搭汕:“呀,你是美国哥伦比亚的学生吗?你穿11号球衣啊,你是打小前锋还是前腰啊?鲁梅尼格、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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