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情绪都集中在许尉话语里的“训练”二字上,一时间不由怒从中来。
“中队长同志!”安禾嚯然抬眼,眼底遏制着的全然是怒气与质疑:“你没看到他受伤了吗?!后脑勺着地,他没有摔死是他命大!好不容易捡了一条命回来,难道你还要他带伤训练?!怪不得特种大队一向成绩斐然,在我看来,你们能取得今天的成绩根本就要取决于你们惨无人道的训练!这哪里是在训练?简直就是在践踏生命!真是不可理喻!”
许尉呡着薄唇身姿挺拔地站在那里,他漆黑的眸子静静地望着对面那人,却并不准备开口说一句反驳的话语。
他不清楚安禾为什么会出现在他们特种大队。但眼前这个身着常服的人却在出现的那一瞬间就那么牢牢地攫住了自己的视线。
黑色的平跟儿小皮鞋上已经沾上了斑驳的泥土,安禾的发丝有些散乱,靠近耳际的鬓角处更是早已被汗水打湿,此刻她黑色的发丝正牢牢地附在那张无暇的面孔上,就连鼻尖上也蒙着一层薄汗,原本粉润柔嫩的嘴唇更是因为长时间的奔跑而变得干燥而皴裂。
因为过度奔跑,安禾的脸颊上浮上了两团浅浅的红晕,一双美眸虽然和以前一样的清澈动人,然而此时里面却盛满了一种名为“愤怒”的物质。
现在,她就站在许尉对面,对他秀眉冷竖。
“也就是说他不能够参加接下来的训练与选拔是吗?”许尉没有对安禾之前的言语表态,依旧是那副看不出含义的表情。
“许尉!!!”破口而出的叫喊。
然而许尉却像没听到安禾的声音一样,只是忘了那个伤员一眼,随即缓缓转头对着训练场的方向喊道:“肖毅,退出此次特种兵……”
“报、报告……”担架上那个一直都有些神志不清的伤员艰难地抬眼望向许尉:“许队,不要淘汰我……我还能训练!”
“你疯了吗?!”还没等许尉开口,安禾已经抢先一步站在那个伤员的面前:“脑挫伤意识障碍有多严重你知道吗?!虽然初步判断你脑挫伤的程度相对较轻,但是一切都要等回到医疗室全面检查一遍才可以断定!如果你……”
“我要训练!”担架上的人打断了安禾的话,直直地望向站在一旁的许尉道:“许队,请让我继续参加选拔!我准备了整整三年,只为了这次能够通过选拔成为一位特种兵……求求你不要淘汰我!”那个叫“肖毅”的伤员目露乞求,哀哀地恳求着许尉。
“医生说过了……”许尉缓缓开口道:“以你现在的状态,并不适合继续参加……”
“我能行!!!”肖毅突如其来的吼声震得安禾身子一颤,安禾再抬眼时,看到他已将目光转向了自己。
“医生,一年只有一次的特种兵选拔啊!我不想被淘汰!我求求你!求求你告诉许队我的身体没问题!你告诉他我可以继续训练!你看,我只是摔了一下,没问题的……”说着那人挣扎着就要从担架上起身。
“不想死的话你就给我躺好!”安禾怒极,环视一周后大声吼道:“疯子!一群疯子!你们当真为了个破选拔连命都不要了吗?!”
她不明白,这个特种大队到底有什么好?!当初自己的弟弟就是为了它送了命,现在,在她的面前,又有一个人不管不顾拼了命也要进到这里,这里到底是有什么在吸引他们?所谓的“特种兵”的称号就这么重要吗?!
重要到了甚至连命都可以不要的程度?!
安禾的目光越过许尉高挺的身影投到了不远处继续训练的那些士兵身上。
那么卖力,那么认真,那么全神贯注拼尽全力……
他们喊着整齐划一的口号,响亮,雄浑,每一声每一嗓都气势磅礴地动山摇。
没有人喊累,没有人偷懒,更没有人不耐烦。
单调的几个动作,反反复复地做,不厌其烦地做。
安禾的视线停留在那一张张黝黑却年轻的面庞上。
望着那些似曾相识的面孔,她心中铺天盖地袭卷而来的,都是莫名的熟悉与悸动。
那样坚定的眼神,那样渴盼的眼神。
与曾经的安宇那样相似的眼神。
那一刻,安禾忽然就明白了什么。
成为一名特种兵,成为一名特战队员,那是他们的夙愿!那是他们的信仰!
人为信仰而生,亦为信仰而死。
一扇的长睫轻轻垂下,末了儿终于又缓缓抬起。
“如果你还想继续参加选拔,那现在就好好跟我回医疗室去。”安禾淡淡地瞥了眼肖毅。
“这么说……”肖毅有些惊讶地抬眼,随即立即欣喜地连连道谢:“谢谢医生,谢谢医生,谢……”
“先说好。”安禾眼波一挑:“如果你不配合治疗,我依旧不会同意你继续训练。”
“是!”肖毅痛快地一口应下:“我一定积极配合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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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军区特种大队医疗室。
“怎么样?”看到安禾与已经回归的罗成从里面走出来,许尉上前一步开口问道。
“我还以为你不会担心。”安禾毫不留情地呛了许尉一句。
“小……安禾”许尉几不可闻地叹息,眼眸深深地看了安禾一眼:“我不介意你针对我,但你每次在面对我时都那么激动,我会认为这是由于你对我的格外重视所致。”
安禾被噎了一下,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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