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暴涨狂飙,喉咙里的惊呼声已经憋得走音,因为疯狂的车速而扭曲变调,卡在每次千钧一发就要发生车祸的瞬间。
窗外是飞速移动的霓虹夜景,连闯了五个红灯,差点和九辆车撞到一起,超车更是已经数不过来了!
三分钟后,一辆警用摩托出现在b.m.乐队的车屁股后面。
陈德恺此时做出了决断,等下了车他一定要辞职!
跟着顾爵混实在太容易横尸街头了……
陈经纪人还没来得及想好遗言要说些什么,保姆车灵活穿梭在车流里,已经火速地开到了某家医院大门口,横档在眼前的升降护杆近在咫尺!
毫无意外地,顾爵猛踩油门撞了上去……
“咣”的一声巨大的撞击声,顾爵开进了医院的小广场,擦着欧式喷泉的水池壁,狠狠地在将要撞到医院大厅前的台阶时,骤然猛刹。
保姆车停稳当熄火的时候,五个男人都有一种绝境逢生,死过一次的感觉。
黑色保姆车的车门打开,顾爵刚刚下车落脚,车后的交通警察已经拦住了他的去路。
“跟我去警局!你闹市区超速!引起了一场巨大的交通事故!”警察用粤语说道。
眼前身高188的男人,垂下眼睛看着他,小警察顿时觉得浑身冒冷汗……
从来没见过这种眼神啊,说是像眼睛里燃烧着熊熊烈火显然不对,更像是一堆刚燃尽一场大火的灰烬,小火苗还没熄灭,但是那一点火苗是透着猛烈的杀气和死意的,像是从地狱来的鬼火……
“你丫给我滚。”顾爵懒得理会他,迈开长腿往医院大厅走。
“请跟我走一趟……”香港警察真的好敬业。
猛然,动作快到让围观群众眼花,该枚敬业职守的警察已经被怒火中烧的顾爵一个过肩摔撂倒在地。
与此同时,慢吞吞开门下车的乐队成员们全都腿发软地瘫在地上开始大吐特吐,陈德恺开始寻思着到底要不要直接去看急诊……
根据许经纪人告诉他的病房号,顾爵坐电梯来到了这间私立医院的7楼走廊。
他远远就看见了满眼洁白,充斥着消毒水和药水气味的走廊尽头,在病房门口正在四处张望,满脸焦灼,还挂着泪痕的许蕴华,顾爵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
“顾爵!你来了,米雅还没醒……”许蕴华一看见顾爵的身影,立刻觉得松了一口气。
虽然这个男人很不好伺候,她也最不擅长跟他周旋,但是betty姐觉得他一到场就莫名有安全感!
顾爵没有理会betty姐和一旁坐在走廊长椅上待命的小张司机,飞快地径直走到病房的门口,急不可耐地打开了门。
香港夜幕里又开始落下一阵凄迷冷雨,这个夜晚显得更加粘稠漆黑,有种肃杀的感觉。
病房里的味道很干净,是纯到极致的清新空气,床头还放着绿色植物,灯幽幽绰绰地被调节成很适宜深睡眠的亮度,映照着洁白的病床上盖着被子的米雅,画面显得很静谧。
她额头上缠着绷带,但没有血迹,睡得很沉,呼吸均匀有力,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顾爵向着米雅的病床走过去几步站定,伸出手摸了摸米雅的脸,然后他没有了别的动作,因为他发现病房里,还有一个正在静静看着自己的男人。
病房的落地窗前是一张白色的布艺沙发,那个高挑削瘦的轮廓被灯影抹上了几许冷色。
“你这么一喘气儿的活物坐在这儿干什么呢?”顾爵蹙着眉,微微狭着眼睛冷声问道,然后他走去门边“啪”的一声打开了病房的顶灯,打算好好看看这个人鬼莫辨的男人到底是何方妖孽。
那个翘着腿坐在沙发上,穿着黑色呢大衣的男人线条修长,腰身挺拔,凉薄而又形状好看的唇角勾着笑意,肌肤白得像是高贵白釉的瓷器,是一种香艳的冷色系。
五官英俊,眼神锐利。
他倚着沙发背,翘着一双穿着深灰色西裤的长腿,手心里正在有一搭没一搭地在沙发扶手上玩儿着一个银色的小东西。
“晚上好。”那个男人笑着说道,抬眼看着站在眼前的顾爵:“我就是今晚救了米小姐的人,当然,我只是恰好路过,如果我没有路过,米小姐就不只是脑震荡了。”
如果说顾爵的声线是砂砾的质地,粗冷而有颗粒感,那么这个男人的声线就是丝绸摩擦的窸窣,撩着人的耳廓。
“你丫又不是医生,坐这儿干瞪眼算怎么回事儿?”顾爵冷声说道,然后给他打开了病房的门:“滚吧。”
“免贵姓季,季风时。”那个男人慢悠悠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还礼貌地报上名字,右手把他那个银色的物件塞进他的大衣口袋,左手递了过来:“我的确也是个医生,不过,我是法医。”
他递给顾爵的是左手,显然是个左撇子。
“你丫是谁关我屁事儿?”顾爵根本看不懂这个男人想做什么,他满肚子的怒火正没处发泄,就听见他的下一句话。
季风时皱皱眉,然后浅笑着说道:“我的确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但是米小姐的睡脸实在是太可爱了,我忍不住就耽搁了一晚上驻足欣赏……”
顾爵猛然攥住了季风时黑色的大衣衣领,一把把他拉近。
“今儿晚上我没空招待情敌,明天咱俩私聊。”顾爵忍住了一记劲拳砸烂这张满脸欠扁的俊脸的冲动。
“你放心,我不是任何人的情敌,我只是在欣赏好看的女人……”季风时说完,敛去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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