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随便去搭车,只能跟长途旅客坐在车内继续等待。
她想着,最糟糕的情况,大概就是在车里过一夜吧。
只不过没有水和食物,还真得挺糟糕啊!
不到八点,天就彻底暗下来。火车整整搁浅了七个多小时。
车厢里因为少了不少乘客,只开了很暗的灯,显得冷清许多,同时也寒冷不少。荣雪靠窗而坐,旁边的大姐已经离开,不知何时坐下了一个看起来有点猥琐的中年男人。
两人座的座位,本来还算宽敞,但那人却似故意朝她靠近,半边身子几乎贴着她。荣雪皱了皱眉,干脆起身下车透透气。
没想到她一站起来,那猥琐男也起身跟着她下车,虽然车外有不少透气的乘客,但夜色之下,被个男人跟着,荣雪还是浑身都不自在。
而那人跟得很紧,甚至让人误以为两人是一起的,她用眼神警告又无济于事,显然那人是看他一个单身女子有恃无恐,本想去找乘警,但这人又还没做什么,找了大概也是白找。
荣雪只能往人多的地方凑,但这种被人盯上的感觉实在可怕,想着可能还要在火车上过一夜,浑身冷得直起鸡皮疙瘩。
就在她一筹莫展的时候,手机忽然响起。
是邵栖打来的,电话里的声音很焦灼:“你在哪里?”
“我在火车上。”
“我知道你在火车,你在哪个车厢?”
“什么?”
“我问你在哪个车厢,我看新闻说这条线路出了问题,你们这趟火车被搁置在了半路上,怕是得到明天才能开,所以过来接你。”
“啊?”荣雪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现在在十号车厢外面,你在哪来?”
十号车厢?
荣雪转头看过去,黑沉沉的夜色里,只有火车玻璃窗内发出的淡淡灯光。里里外外都有人,乌泱泱的人头辨不清面孔,但是荣雪还是一眼看到将电话举在耳边,踮脚往车厢里看的男孩。
两人隔了一个车厢,以及几个乘客的身影。
排山倒海的情绪袭来,她忽然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看不到了。
直到被人碰了一下,她才回神,是刚刚一直跟着她的猥琐男,发觉周围没人,凑上前将手伸向她。,
当他再次大胆地朝他伸手是,被荣雪狠狠打开:“你干什么!”
她还举着电话,声音很大,惊动了不远处的乘客,也惊动了电话那头,十米开外的邵栖。他转身,匆匆跑过来:“怎么回事?”
那猥琐男见这个单身女孩忽然多出了个同伴,还是个人高马大的男孩,赶紧溜走了。
所有的不安和恐惧,在看到邵栖真真切切站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刻,烟消云散。
只是荣雪仍旧不可置信:“你怎么来的?”
“我看到新闻就让我爸司机送我过来了,从江城走省道开到这里也就两个多小时,没想到火车真得还没开动。”
他其实也就是想碰碰运气,知道她是一个人回家,万一火车要停到明天,明明离家也就两三个小时,却的硬生生在半路上熬一晚上,那得多难受。而且一个女孩子也不安全。
他拿起手机看了下时间道:“走吧,先送你回家。”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荣雪已经不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感动,当然是有的。
但除了感动,还有一些更加难以言喻的情绪冒出来。
就像是一个人在荒漠行走太久,忽然有个人带着水出现,还要与你同行。
你想不出任何拒绝的理由。
甚至有点想哭。
邵栖见她怔怔的样子,笑道:“不用感动啦,我也是今天没事干,本来是去市郊玩儿,在路上看到新闻,就让张叔开了过来。”
荣雪回过神,轻笑了笑:“我……实在是太意外了!”
邵栖跺了跺脚:“这荒郊野外的太冷,咱们赶紧拿了行李走。”
荣雪点头,带着他上车去取行李架的箱子。
刚刚那猥琐男还坐在她的位子上,邵栖取箱子的时候,那人不安分的眼神就盯着荣雪胸口看,哪怕她穿着厚厚的棉服。
邵栖拿下箱子,正好发现他的目光,顿时恼火地吼道:“看什么看!”
说着伸手抓住他的头往椅背上用力一撞,不仅是那猥琐男给撞懵了,就是荣雪都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了一大跳。
那猥琐男大概没见过这么凶残的少年,又心里有鬼,被打了也没敢出声,只默默看着两个人离开。
邵栖拎着行李箱走在前面,荣雪跟在旁边,思绪跌宕起伏,一时不知该说点什么。
待上了停在省道旁边的车,才终于轻笑出声。
“笑什么?”邵栖一头雾水。
荣雪道:“你还真挺凶的。”
“这种人就是欠收拾。”
驾驶位上的司机笑呵呵开口:“小栖说朋友坐得火车困在半路上,让我来接,原来就是小老师啊!”
那司机去年见过一回荣雪,对她有印象,见此情形也心知肚明。
邵栖道:“张叔赶紧开车吧!”
车内的暖气让荣雪冰冷的身体缓过来,她借着灯光看他,叹道:“今天真是个倒霉日子,火车出问题不说,我的钱包还叫人给偷了,要是你不来,就只能饥寒交迫在车上凑合一夜了。我都不知道怎么谢谢你!”
刚刚看到他的那一刹那,她几乎有做梦的错觉。
哪怕是早就习惯独立,但这个世界上还有人不仅想着你,还会用实际行动帮你,在你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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