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马不知为何突然受了惊,唐缓的头狠狠磕在车壁上,然后被弹开。眼看着额头触地,钟晹绥却伸手稳稳托住了她。
钟晹绥将唐缓的身子扶正时,马车在一声嘶鸣声中停了下来。车夫在外面沉声道:“主子,有埋伏,二十人左右。”声音绷得有些紧,却并不惊慌。
“可能看出是些什么人?”钟晹绥声音很稳,却也很冷。
“此时看不出来路,全部黑衣蒙面。”车夫答完这一句,外面已经响起兵刃相击的声音。
唐缓看向钟晹绥,心中只盼,千万不要是她想的那样。
钟晹绥从窗户看了眼外面情形,回头见她神情严肃地盯着自己,不由摸了摸她的头,安抚道:“莫怕,有我在。”
她有些愣愣地点了点头,便听钟晹绥继续道:“你待在车里不要出去,等外面解决了,我们就继续赶路。”说着,从行李中摸出把剑,下了马车。
唐缓有些担心,不由地从车窗看出去,发现除了钟晹绥和那车夫,还有五个黑衣人护着他们,而那二十多个刺客,虽然是一起来的,却奇怪的身手有高有低。
此时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在车上”,那刺客中便自动分出六人朝着马车攻了过来。唐缓来不及犹豫,便被再次受惊的马甩出了车厢。
后背着地,她嘴角渗出血来,还未来得及喊疼,便就地一滚,躲开了刺客从头顶劈下来的剑。
只是躲开了这一剑,另外五人却一起提剑朝她攻过来,她心道,莫不是剩下的十九日也不愿让她好活。
唐缓体力不好,此时更没有防身之物,好在眼神好些,反应也快,堪堪躲开几次剑锋,只是身上早已挂了彩。
将眼前的两个刺客解决掉,钟晹绥掠到唐缓身边,抱着她旋身,避过了两个刺客的夹击。
不料此时斜里突然有箭羽射出,钟晹绥将唐缓护在怀里,躲开要害,左肩和小腿却中了箭。唐缓见他动作滞了一滞,不由朝外看去,看到他中箭时脸色白了白,钟晹绥却捂住她的眼睛,轻声哄到:“闭一会眼,一会就好。”
钟晹绥这边虽然只有七个人,但个个都是高手,刺客虽然人多,却也没占到什么便宜。打到最后,刺客死了十八个,剩下的人趁乱早早逃走。钟晹绥的五个暗卫死了四个,剩下一个还吊着一口气,对着他道:“主子……是……瞿如宫……”说完,便也咽了气。
短短六个字让唐缓如坠冰窖,她有些颤抖地将钟晹绥中的两支箭掰断,看到箭尾雕着的鸟头时闭了闭眼,心中狠狠道:知墨,好个知墨,你若落在我手里,我定然叫你好过。
箭尾刻着鸟头的箭,唐缓在还是木申的时候便见过,羽楼的杀手杀人时很少用弓箭,因为不想暴露身份,但若是用了,便是淬了毒的,一击必杀。
淬毒!
唐缓蓦地朝钟晹绥看过去,却见他脸上已现紫黑色,额头上渗出一层细细密密的汗,对着车夫几句话还未说完,便吐出一口黑血来。
唐缓跑到他身边,微抖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你怎么样?”
钟晹绥想说没事,不料血再次从他口中涌出,唐缓见此,转身疾步跑到刺客尸体旁边,一个一个仔细翻找起来,找到最后,连手也是抖的,“紫易荷,知墨,你们最好祈祷不要落到我手里!”她恨恨地想着那二人的同时,也在止不住一遍一遍地自责,恨不得揍上她自己几拳。
***
车夫帮着二人安顿在最近的小镇,然后便不知去向,唐缓猜测钟晹绥吩咐了他其他事情。
钟晹绥虽然强撑着精神,却不得不卧在床上,唐缓一日之间跑遍了能寻得的所有医馆,结果也不过是先医治了他两处箭伤,却没寻到一个能解毒的大夫。
将那大夫送出门,唐缓端了盆热水进屋,却发现有人站在床前,看身形,却是熟悉得很。
那人听得门响,转身看了过来,见是唐缓,勾唇道:“好久不见啊,小缓儿。”
手中的水盆“啪”地落地,水溅了唐缓一身,她却顾不得这些,疾步走到床前,一把将那红色身影推开。
段筝歌没料到她有此举,被推得差点摔倒,趔趄一下后才重新站稳。见唐缓冷着脸站在床前,将他与床上之人隔开,不由嗤笑道:“如今真是越发看不透,你到底是谁的人。不过,无论你是谁,待会你都会跪下来求我也说不定。”
唐缓怒极反笑,看着那人容色盛极的脸,咬牙切齿道:“做梦!”
“这梦做不做的成,可不是由你说了算。”段筝歌向前逼近两步,唐缓跟着退了两步,身子已经抵上床沿。
“王爷,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段筝歌目光越过唐缓,胸有成竹地看向躺在床上的人。
钟晹绥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费力地支起身子靠在床上,开口时却并未回答他的话。
“不知陛下在此等了本王几日,难道峥国的皇帝都是这样闲的?”
段筝歌满含笑意道:“不久不久,寻记一别后,我便来此候着王爷。我们摄政王最宠爱的侧妃去了,他老人家悲痛不已,因此我便是再等上三日,时间也是足够的。”
唐缓惊讶地看向钟晹绥,复又回头看着段筝歌,不可置信道:“他竟是峥国的皇帝?那个用美玉雕莲池的败家子?”
段筝歌那句“正是”被卡在喉咙,无论如何也吐不出,身后钟晹绥没忍住,不由地轻笑出声,末了道:“阿缓,说话太直接不好。”
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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