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童在搞什么鬼?吃个饭而已,居然挑了个这么隆重的地方!
尤可意一边往里走,一边四处搜寻陆童的身影,搜寻无果,只得掏出手机来打电话。
“你在哪儿?”
“你来靠窗的7号桌。”陆童说。
“7号桌啊……”尤可意往靠窗的地方走了几步,从五号桌一直走到七号桌旁,然后怀疑地顿在原地,“是7号桌啊,没看见你人啊!”
在手机那头传来的“银铃般”的笑声里,尤可意的视线对上了七号桌坐着的那位先生,年纪大概和她差不多,西装革履,穿着得体……
她一顿,和陆童同时开口——
“你该不会是给我安排了一场相亲吧?”
“我大发慈悲地给你安排了一场相亲。”
“……”
尤可意虎躯一震,深吸一口气,正准备说话,就听见电话那头的陆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白道:“不要骂我不要骂我不要骂我啊!是我妈觉得你和我堂哥挺合适的,所以非得逼着我给你俩安排一下见面机会,你不用把这个当成相亲的,好好处一下就行了,不合适就拜拜走人,反正我就是逼不得已必须完成我妈的任务!千万别生气,等你吃完这顿,下顿我请你好不好?”
“我——”
话才刚出口一个字,电话那头传来嘟声。
电话被挂断了。
尤可意拿着手机僵在原地,然后看见等待多时的西装先生站起身来对她微微一笑:“是尤小姐吧?”
空中多出一只修长好看的手,男人很有礼貌,所以尤可意也无法拒绝,只能匆匆收起手机,伸出手来与他交握在一起,“你好,我是尤可意。”
这是一场逼不得已并且突如其来的被相亲,尤可意局促地坐了下来,一想到自己乱糟糟的头发、随手抓出来穿上的深紫色老气连衣裙以及这张连底都没打过的脸……天,昨晚熬夜到一点半才睡觉,今天的脸色该有多难看?
她想扶额,想叹气,却还不得不强装笑脸地对西装先生微微笑着。
最可怕的是这位先生个子挺高,相貌也不错,五官端正,气质良好……越发衬得她面容枯槁、年老色衰。
尤可意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却听见西装先生温和地说:“尤小姐不用尴尬,其实我也是十分钟前才接到我堂妹的电话,告诉我这顿饭不是和她一起吃,而是和她的一个朋友吃。所以我们都是被相亲,你不用觉得局促不安。”
尤可意抬头看着他,却看见他朝她一边笑一边眨了眨眼,“不用当成是相亲,就当交了新朋友,随意吃顿饭就好。”
没想到他人这么好,尤可意顿时放松不少。
这果然就是一场轻松且没什么负担的饭局,西装先生名叫章润之,名字是复古了点,但是人很好。
他问尤可意:“尤小姐在哪里高就?”
尤可意不好意思地说:“我是个跳舞的,成天东奔西走,并没有固定的工作地点。”
章润之对舞蹈并没有什么了解,所以乍一听还以为尤可意可能是什么表演团队的人,再看尤可意的形象气质,虽然未施粉黛,但光是坐在那里就给人一种挺拔健康的感觉,笑起来的时候很甜很漂亮。
他笑着说:“果然跳舞的人就是气质好。”
他本人在一家广告公司当经理,快到而立之年,事业也算小有成就,所以家里人也开始替他操心感情上的事。
尤可意对此深有感触,毕业以后她就按照妈妈的心意进了文工团,四年里小有名气,在各大国际芭蕾比赛里都露过脸,也受邀去各地进行过一些演出。而今二十六岁了,父母不再担心她的前程,就转而开始操心起她的终身大事来。
可是说到终身大事——
章润之笑着问她:“尤小姐这么漂亮,个人条件也很好,怎么跑出来相亲了?没有对象吗?”
这是试探性的话,尤可意并不傻,看得出章润之对她还是颇有好感,所以才会问出这句话来。
她顿了顿,微笑着言简意赅地说:“我在等人。”
一句话,章润之顿时会意,从她略微疏离的表情里察觉到什么,就此打消了刚才冒出来的一星半点继续发展的念头。
***
总体说来这还是一顿比较愉快的午饭,章润之是个很会察言观色的人,看出了尤可意对她没兴趣之后,就没有再试图培养感情,而是以朋友的态度和她聊聊天。
离开的时候,尤可意有些不好意思地想要付钱,却被章润之按住了正在拿钱包的手。
章润之似笑非笑地说:“尤小姐连这点面子都不给我,叫我堂堂大男人把脸往哪儿搁?”
尤可意从他的手心里移开手背,脸上一红,也就笑着不再争。
这间餐厅环境雅致,每张桌子都被植物环绕,所以谈话空间很隐秘,不会被人听去。
但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另一张桌前坐着的一个男人却目不转睛地看着七号桌的方向。他穿着浅咖啡色的衬衣,下着休闲西裤,面上没什么表情,只是一直观察着这对谈笑甚欢的男女。
直到注意到男人的手忽然间握住了女人,后者面上一红,慢慢地缩了回来。
他的表情顿时一滞,眼神里似乎骤然被什么阴影笼罩了,渐渐暗了下来。
尤可意的脸上是像桃花一样粉红润泽的色彩,她微微低着头,睫毛轻颤,看上去很是害羞。
那样的表情明明看着都觉得美好,却在他的心里洒下一把荆棘的种子,铺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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