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魏昭抬手摸着被打的脸颊,目光凶狠得仿佛要噬人。
面对魏昭这副可怖的模样,李陵姮脸上却只有冷漠。
“出去!我现在不想看到你。”她怕魏昭再待在这里,她会忍不住丧失理智,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
李陵姮的冷漠镇定,将魏昭心中的怒火刺激得越来越旺。他很少有想要一样东西却无能为力的时候。他从小就明白,自己能有的不多,因此小时候,在兄长和弟弟们朝着自己的阿母讨要东西时,他都死死压着自己的渴望。
后来,他就习惯了不对旁的东西动心。
这么多年来,他唯二想要的,一样是权势,而他已经拿到了;另一样就是李陵姮。
魏昭活到如今,最擅长的就是心计、手段、威逼、利诱。他靠着这些谋取权势,却在谋夺李陵姮时碰了壁。
到如今,已无计可施。
杀了她!得不到的,那就毁掉。
脑中那个念头越来越强。魏昭的目光已经瞄准了她脖子。
那么脆弱而白嫩,如同莲藕一般,他只要用力一折,李陵姮就再也无法从他身边离开。
杀了她。
“砰!”
魏昭一脚踹翻李陵姮身旁的木桌。红木制的桌子,在他一脚下四分五裂。
他压着心中翻腾的杀意,双手捏紧拳头,朝着门外头也不回直接离去。
屋外,早就听到里边响动的五枝在门口急得团团转。一见魏昭出来,她立刻被魏昭身上的气势吓得手指颤抖。等到魏昭离开,她立马冲了进去。
见到一片狼藉的地面,五枝心中有些震惊。但她马上反应过来,走到李陵姮面前,低声闻讯:“娘子,您没事吧。”
李陵姮闭了闭眼,朝五枝挥了挥手,“你出去吧,我一个人待会儿。”
五枝欲言又止,犹豫片刻,道:“那奴先让人来把屋子里整理一下。”
“不用了,你出去吧!”李陵姮声音里带上不耐烦。
屋子里重新只剩下李陵姮一人。那些藏在平静冷淡下的感情再也抑制不住汹涌而出!
“噼里啪啦!”
她手边的茶盏被用力拂到地上,粉身碎骨,茶水四溅。她身上那条早已换过的襦裙再度被弄脏,但一向爱洁的李陵姮却全然不在意。
屋里的茶盏,各种价值连城的玉石摆件,全都被她砸到了地上。此时此刻,她毫不顾忌地发泄着心中的情绪。
五枝在屋外,听着里面的响动,脸上满是着急忧愁。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娘子发这么大的火。
平静下来,李陵姮坐倒在椅子上,望着地上的一片狼藉,心中忽然生出疲倦。仿佛走了几百里路,却发现前头的人烟不过是海市蜃楼。
她已经很久不曾有这种感觉——对别人,对自己都失望到极致。又一次被人欺骗。
上一次,还是她发现裴景思和曲坊乐娘勾搭上的时候。但那一回,她也只是冷笑着,雷厉风行让人重新整理了屋子,两人彻底分房睡而已。
因爱故生忧,因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
她爱的是魏昭的宽厚磊落,是他对自己的关怀体贴。然而,那些关怀又有几分是真?李陵姮闭上眼,却拦不住眼角滑落的清泪。
第39章39.入宫
当晚魏昭回来的时候,屋子里已经收拾干净,换上新的摆件。平日里一定要等到他才睡的李陵姮,今日却早早就睡下了,但那算不上匀称的呼吸声让魏昭明白,她其实没睡着。
屋子里充满压抑的气氛。魏昭冷着脸,独自去洗漱。回来的时候,发现原本在装睡的李陵姮已经坐了起来。
“魏昭,我们和离吧。”
魏昭眸色顿时暗下来,但他克制着自己,没有接李陵姮的话,而是皱着眉冷硬地问道:“脸上是怎么回事?”
白日里光洁细腻的脸庞,现在却多了一道碍眼的血痕。
听到魏昭关心之语,李陵姮不知为何突然眼眶一酸。她眨了眨眼,态度放柔了一些。
“你若是不方便,我可以再等你两三个月。”两三个月,应该够他安排好接下来的事。
那道红痕在白玉般的脸颊上格外醒目,他看着心烦,恨不得能拿药一下子就把它抹了。但李陵姮的话,让他硬生生忍下了心里的想法。
魏昭牵了牵嘴角,冷笑了一下,“我说过不可能。”
看着魏昭强势专断的模样,李陵姮觉得烦躁又无奈。她和魏昭之间本来就只有一段约定,这个约定现在也已经完成。她不知道魏昭为何还要这样拦着她。
就在她张口想要问魏昭为何不肯的时候,脑中突然响起窦玲春充满恶意的声音。
“李陵姮,你以为魏昭是真的爱你吗?不如想想你是否得罪过他。他这样睚眦必报、狠辣无情的人,只会——”
只会什么呢?只会记恨她,出于恶意行事吗?
她蓦地想到婚前,她去找魏昭提出婚后不圆房。当时心里忐忑不安,觉得这样的要求难免有些苛刻,甚至心胸狭窄的郎君可能会觉得自己是在羞辱人。但没想到魏昭当场就同意了。她那时心怀愧疚,感叹魏昭为人宽厚大度,不愧是未来天子。
然而,她现在已经知道,魏昭不仅不是宽厚大度之人,反而睚眦必报、十分记仇。
李陵姮自嘲一笑,看来是了,他明知自己一心想要和离,偏偏态度强硬绝不同意,不就是在与自己秋后算账,报复自己吗?
想来,按窦玲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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